浴室里氤氲着蒙蒙的雾气,楚月还在好奇他为什么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看……
萧楚月炸了毛,在他兴奋的视线里清晰的看清了自己的惊慌失措。
女孩儿从浴室里逃了出来,待浴室里的另一人出来时,她身上早已裹了厚厚的毯子,坐在沙发上质问:“你怎么又来了?”
今天是周五,又不是周末,平时他一个工作狂怎么越来越闲?
萧世卿站在原地没有继续往前,却还是斜睨着她:“来叫你吃饭。”
萧楚月冷笑,什么时候他们是亲密到可以同桌吃饭的地步了,更何况,他还次次不请自来。
女孩儿弯了弯唇角,没给他什么好脸色:“我不饿,而且我下午还有事情,所以萧先生你还请便!”
萧世卿皱了皱眉,没再勉强她,只是径自朝门口走去,经过她脚边时,才不轻不重的道:“下周一宣大小姐婚礼,你一定会准时出席的对不对?”
“萧先生,我出不出席,恐怕也跟你没多大关系吧?”楚月阴阴的笑。
萧世卿对于她和宣家的关系一直都知晓,想知道这个事情简直是易如反掌,先不说傅深灼那边,单是宣妃娅,一定不会错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来多一个人让她觉得难堪。
“当然和我有关系,说起来,你可是继承了我家的巨额遗产,外边人都说你可是我小妈,你说,怎么会跟我没关系呢?”
语毕,男人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楚月只觉得心塞塞的,外界怎么议论她,她当然听到过风声,只是没想到他也知道了。
***
周一上午。
萧楚月是赶在正式举办婚礼前回到宣家的,她到的时候,宣妃娅正在阳台边和傅深灼拍照,她像一个陌生人一般闯入,摄影师又拍了好几张,她才不经意般后知后觉道:“楚月回来了,正好,过来跟你姐姐姐夫一起拍照。”
萧楚月一身黑裙站在一旁,手上托着小礼盒,听到她洋洋得意的说着‘姐姐姐夫’,嘴角弯弯的勾了抹笑出来——
“拍照我想就不必了吧,毕竟我只是来送上我的祝福给你们的,还祝姐姐姐夫新婚快乐!”
傅深灼的脸色有些难看,情不自禁的呢喃着:“楚月…你能来就好了。”
察觉到身边人的失态,和望着萧楚月那含着歉意的目光,宣妃娅没了外交官的涵养,连拍照的得瑟劲都没了,抢先一步抢过她手里的礼盒便下了逐客令。
“祝福也祝福过了,那楚月就先回去吧,这儿的人你都不熟,你应该也不太想多待吧。”
“待是不准备多待,我就是来送礼的,等你拆了我送的礼物,我就会走。”萧楚月的一双眼睛笑的水光潋滟,带着让人欲罢不能的勾人暧昧。
她对自己的身材很有信心,更何况今天穿的还是那条无敌的小黑裙。
宣妃娅烦躁的把礼盒上的丝带扯下,扯的很凌乱,绯红的小嘴边厌烦的嘟囔着:“这都什么东西——你——”
女人的声音变了调,变得又尖又细,有着水晶指甲的新娘手慌乱的把盒子丢在了地上,指着萧楚月的额头厉声尖叫:“萧楚月,你到底要不要脸?大白天的拿这种东西出来,你到底什么意思?”
无视对方涨的通红的脸,萧楚月把盒子重新狠狠塞到她怀里后便转身朝门外走去。
大获全胜!
没了渣男怕什么?
可她却没有觉悟,渣男总是不要脸的,就像身后那紧跟而来的脚步声一样——
“楚月——”
萧楚月已经走到楼梯下,弯着天鹅颈回头朝他看去,“有事?”
这个女人笑的时候魅惑勾人,不笑的时候却只觉得寒意肆起,不好接近,着实是个冷美人。
傅深灼快步朝她走来,双手局促不安的压低了嗓音:“楚月,你跟我的事情我都说过多少次了,都过去了,你实在没有那个必要来为这个事情来为难妃娅,她跟你不一样,你不能总是这么的咄咄逼人!”
萧楚月看着他狡辩的脸,只觉得心里直泛恶心,连话都不想同他多说什么,转身便朝门外走去,只是身后人不知道怎么了,却伸手过来拉她,这一拉一拽,楚月被他直直甩向一旁的大理石上——
“砰——”
连同一声巨响,几十个盛着红酒的玻璃杯尽数朝她身上砸去,楚月敏捷的抱头来保护自己,倒是没有受伤,只不过她的身上却被红酒洒了一身。
连带着那一双腿上,都沾满了猩红的污渍!
场面瞬间有些失控,好在参加婚礼的人还没到,周围只剩了一些佣人,却没有一个人敢来帮她。
楚月撑在地板上,她坐不起来,脚腕一动便传来撕心裂肺的痛,她坐在地板上,疼的暗自吸冷气。
闻声而来的宣妃娅穿着洁白的婚纱,看到她趴在地上,随后缠在了傅深灼的手臂上故作关心:“都说叫你不要穿这么高的高跟鞋,你偏不听。”
萧楚月半垂着眸,脑子自动的过滤掉这些东西,刚才她还在想傅深灼会追出来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果然。
就为了让她难堪?
此刻楚月已经无暇顾及其他,却还是从余光里看到了白翡渝那一抹厌恶的嘲讽——
“你露着大腿坐在地上干嘛?还嫌不够丢人的?”白翡渝的薄唇吐出不屑的话,还没说完,一旁传来佣人的声音——
“太太,贵客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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