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子星宝剑在江湖上名气太大,容易招惹事非,不应该轻易暴露。
不过也是没有办法,总不能挂在身上不用吧?自己有剑,再去借别人的,也让人起疑。再者,再好的剑,如果不用在打斗上,发挥不出它的作用,那就如同玩具一般,浪费了。
双方各持宝剑,刚一过招,剑刃相碰,那人的宝剑应声断为两截。
两个人都愣住了。
雷清平一时忘记了自己手中的宝剑是天下第一剑。
那人更没想到对方的宝剑如此厉害。
“好剑!这是什么剑?”那人脱口夸赞,又按奈不住内心的惊奇,紧接着问道。
他盯着子星宝剑,两眼放光,脸上充满了喜爱与羡慕之情。
愣住的不只是他们两个,在场的人都愣住了,甚至可以说是惊呆了。
他们真真切切地看到了这把剑的威力,如刀切黄瓜一般,瞬间把对方的剑削为两截,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决不是什么投亲访友的普通人!再敢反抗按朝廷要犯论处!”镇清泉大声喊道。
雷清平看了他一眼,晃了晃手中的宝剑,冷冷地说道:“看看是你的脖子结实还是那把剑结实?”
镇清泉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指着那几个人说道:“你可知他们几个都是飞鹰堂的人?”又指了指翠云山方向,说道:“你可知那里便是飞鹰山庄?这一带都是他们的地盘,若是惹了他们,定让你插翅难逃,死无葬身之地!”
又是飞鹰堂!
雷清平想到了刚刚死去的母亲。上次若不是他们给刘农当走狗,母亲也不会死于刘农的剑下!
“不瞒龙英雄,在下此次正是为飞鹰堂而来。他们屡屡冒犯我,我原以为他们只是受人雇佣,挣些辛苦钱罢了。如今我改变了看法,他们比我以前所想坏了不知多少倍。看样子他们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既如此,我就索性也冒犯他们一次。龙英雄不必插手,权当看一场好戏。”雷清平说到这,又转过身冲着那几个飞鹰堂的人说道:“别啰嗦了,一起上吧!”
周围早已围了一大圈儿看热闹的人,黑压压一片,远远地躲着,踮脚翘首,紧张地看着这边。
那几个飞鹰堂的人似乎从雷清平的话中听出点儿什么,手持兵刃围了上来,面带杀气,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瞪着雷清平。
雷清平此刻已是满腔仇恨,不再心慈手软,冷眼扫视着周围,以不变应万变。
“上!”随着一声喴,一道道寒光划着弧线向雷清平身上射过来,如一道道闪电,令人防不胜防。
雷清平手中的剑不似他们的那么亮得有些夸张,那么张扬,而是呈暗灰色,如果不是仔细端祥,很难看出它竟是天下第一剑。也正因如此,它可以麻痹对手,不至对它格外注意。
这几个人的武功确是不错,比以前碰到的那些飞鹰堂的人都要高,也许他们之前很难碰到对手。
但他们今日碰上了雷清平,而且是手持天下第一剑的雷清平。
天下第一剑的剑弧所到之处,所有东西尽数被齐刷刷地一分为二。
也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地上多了几样东西。
断掉的兵刃。
手握兵刃的断肢。
眨着眼睛的头颅。
抽搐抖动的尸身。
雷清平收住剑,愣了一下。他在想自己到底该不该对这些人痛下杀手。
”好厉害的剑!“
”好厉害的武功!“
“杀了他们!一个都不要留!”
“杀了他们!他们都该死!”
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人大声呼喊。
雷清平看了看周围。
这些人显然是太恨镇清泉这些人了,平日里惧怕他们的淫威,唯有一味的忍气吞声,今日终于有人为他们出口气了。
镇清泉此刻已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威风,面如土色,全身颤抖,惊恐地盯着雷清平。
“杀了镇清泉!为我们报仇!”有人哭喊道。
看起来这镇清泉平日里没少做坏事。
也罢,今日就为民除害了!雷清平想到这,举起手中的剑向镇清泉走过去。
“英雄且慢!”一壶酒喊住了他。
“那几个人杀便杀了,但这镇清泉虽说也是死有余辜,毕竟他家势力很大,倒不是怕他,我是恐因招惹他而影响了我们的大事。英雄三思!”
雷清平收起剑,指着镇清泉骂道:“今日且留你一条狗命,滚!”
镇清泉闻声,撒腿就跑,很快便没有了踪影。
”各位乡亲!我知大伙儿痛恨镇清泉,但若今日把他杀了,恐他父亲会把怨恨撒到你们头上,害得你们跟着遭殃。今日暂且留他一命,如果以后还敢欺负人,连他父亲一起杀!“雷清平冲着周围的人群大声喴完,又转过身对一壶酒说道:”只怕放他回去,他也不肯善罢干休,还会找我们的麻烦。“
一壶酒说道:”杀几个无关紧要的人,他父亲还不至于劳师动众。倘若把镇清泉杀了,只怕他父亲会率官兵满镇上寻我们,定然会闹得鸡犬不宁。不如我们先忍一忍,办完我们的事,然后再回来收拾他们!“
”不知龙英雄所说的大事是何意?“雷清平问道。
”如今我朝边境局势紧张,皇室内部纷争不断,朝廷上下腐败不堪,黎民百姓苦不堪言,我朝已如风中之烛,已处危亡之际。我等虽无力回天,但总不能混天度日,坐以待毙。你我虽相识不久,但我已看出英雄与我等志趣相投,不甘心眼睁睁地看着我朝上下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听闻英雄为飞鹰山庄而来,我便心中暗喜。既然我们目标相同,理应携手并肩,齐心协力,为我朝百姓做些什么。各路人等奔清泉镇而来,必有大事,而据我们观察,他们的行动也与飞鹰山庄有关。因此我等有意深入翠云山,探查飞鹰山庄的底细。不如我们好好商议一下,想一个周全计划。“一壶酒说道。
雷清平一抱拳,说道:”想不到龙英雄如此胸怀大志,忧国忧民,真是可敬可佩!实不相瞒,在下与飞鹰堂素有冤仇,是找他们报私仇来了。与龙英雄相比,真是羞愧难当!“
一壶酒笑道:”雷英雄与飞鹰堂有仇,难道与镇清泉也有仇?若不是我刚刚阻拦,雷英雄不也为民除害了?足见雷英雄也是深明大义、侠肝义胆之人,何必自谦!“
雷清平笑了笑,不置可否。
此刻周围看热闹的人已渐渐散去。
有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却颤颤巍巍向这边走过来,似乎有话要说。
“小伙子,好样的!”老人冲着雷清平竖起大拇指,赞许道。
“今日教训了那群坏蛋,给我们百姓出了一口恶气。只是如果不放走那个镇清泉就好了!还有他爹!这父子俩早该千刀万剐!你初来乍到,是不知他们做了多少坏事,如何欺负我们百姓的。百姓们在心里恨透他了!我一大把年纪了,可是他们不死,我就是死也闭不上眼啊!呜呜!”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竟哭得如此悲切,这让雷清平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老人家!”上官秀上前搀住老妇人,安慰她道:“你尽管放心,镇清泉作恶多端,必遭恶报!暂且让他多活几日,等我们办完事回来就收拾他!”
“如此甚好!我就代乡亲们先谢谢你们了!”老妇人说完,又颤颤巍巍地走了。
目送着老妇人走远,雷清平看了看一壶酒,说道:“在下原以为这镇清泉不过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浪荡公子,既然百姓们对他恨之入骨,可见他做了很多坏事,早知如此,不该放过他,留着他只会继续做恶,祸害百姓!”
还未等一壶酒答话,一碟醋说道:“他确是做了很多恶,但很多事是他父亲的主意,他只是个帮凶。要说这父子俩,都该杀!千刀万剐都不足以解百姓心头之恨。但这贾家在清泉镇根深蒂固,以你我之力,恐怕一时难以撼动。莫要小看这贾家,在江湖上也是有一号的,上至官府,下到很多江湖门派,他都有勾连,当然也属相互利用,与飞鹰山庄的关系也不一般。只恐动了贾家而打草惊蛇,影响了我们探查飞鹰山庄的计划。既然雷英雄对贾家如此感兴趣,我们也可以先从贾家入手,来个顺藤摸瓜。只不过刚刚惊动了他们,这几日势必会加强防范,我们须格外小心。”
雷清平抱拳说道:“还是文先生想得周全。这贾家确是让在下感到不痛快,如鲠在喉。我们索性先摸摸贾家的底细。走,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免得他们再带人回来找麻烦。“
一壶酒和一碟醋在前面带路,雷清平他们紧跟在后,几个人快步往前走。
”你看他们几个!“上官秀忽然小声对雷清平说道,一面用眼神示意他。
迎面走过来三个人,身材威猛,长相凶悍,虽身着中原服装,却也难以掩饰住蒙古人的身份。
三个人用警惕的目光瞪了他们片刻,然后径直走了过去。
”我们何不悄悄跟踪,看他们来此究竟为何目的?”雷清平悄悄说道。
上官秀点了点头。
雷清平又对一壶酒和一碟醋说道:“不如二位暂回,我等一有消息当尽快告知二位,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一碟醋说道:“如此也好。单凭英雄的武功、胆识,还有腰间这把宝剑,便知英雄决非寻常之辈,无论做何事我等均会赞同。英雄只管去,有用得着我等之处只管吩咐,我等定当全力协助。只是记得不要贸然闯入贾家,贾家父子生性狡诈,会使一些机关暗器。有事可到镇南的水宁寺找我们!”
雷清平口里应着,扭头看时,那三个蒙古人已走出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