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个贪心的小乞丐，本王不是刚给你一袋银子，就这么快变着法子来要钱，嗯？”容芷然辰嘴里发出冰冷的责问声，他的责问声霸道且带着冰冷，让小四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回她才明白过来，这位白衣公子是官道上马车内的主人，听他的侍卫唤他，似乎是什么王爷？
想到自己打劫了一位王爷，小四脸色立马刷的一片苍白。
“看来你这女人的心机还算重，变得法子吸引本王的注意，你有何目的？”一次两次的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要让他容芷然辰相信这是巧合，很难！
小四想要解释，可又不知从何说起，能大眼瞪小眼的干巴巴看着眼前这位莫名的冷面公子。
看着她这双干净的双眼，他内心深处竟然有一丝丝动摇，半眯着眼睛问：“你真的只是个乞丐？”
小四点点头，又摇摇头，小心翼翼的解释：“不止是乞丐，还是土匪…”
虽然当土匪一分都没唠到好处，到自己也确确实实在管道上挡过不少车辆。这不，眼前这位王爷的马车就被自己打劫过。
看着她真诚的眼神，容芷然辰眼眸闪过一丝异样，再次拿出一袋银子，就好比那日在官道上，毫不犹豫的将银子扔到她面前。
容芷然辰双眸微微一变，他自己都很难理解为何会对这位小乞丐如此多管闲事。
先是毫不犹豫的给她银子，再是看到她在街上乞讨，自己心中竟然莫名的烦躁。
就连身边的楚清也对自家主子反常的行为感到所不能理解。他不曾记得王爷何时说过这么长一段话了，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小四傻眼的看着容芷然辰扔在她面前的一袋银子，她不是想要他的钱。“我不需要那么多的。”
但后来想一想，破庙里头那些生病的其他小乞丐，似乎还要花需要药钱，所以她不得不接受，最后只好承诺着：“我会还你的…”
她小心翼翼的说着，害怕眼前这个莫名的男人。
容芷然辰冷呵一笑，果然还是个贪心的小乞丐，自己竟然还想试探一下她的人品，看来，她只不过是市井小民期中一人罢了。
“该死！”容芷然辰突然愤怒冷如寒冰的低声骂道。
深邃的双眸看着小四，半眯着眼，冷冷的问：“小乞丐，看来你是挺会享受生活？”凑近她的脸，狠狠地看着她，态度依旧冰冷骂道：“以后莫让本王在京城看到你这位毫不知羞耻的乞丐，你的贪心，让本王觉得恶心。”
小四可能被他这冰冷的态度所吓坏，圆溜溜的大眼顿时一滴一滴豆大的眼泪往下掉。
尽管容芷然辰的责问很冰冷，但为何她心脏处莫名的委屈起来？明明就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可惜她的眼泪在他面前丝毫起不到任何作用，他的嘴角反而嘴角露出讽刺之意。冰冷的双眸对上她那双楚楚可怜的大眼。嘴里再次说出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
“给你钱，不是可怜你，是因为你的眼睛不脏，可惜你这双眼才是让人最致命的武器。”他承认，有那么一瞬间，眼前这位小乞丐让他有种可怕的错觉，她的眼睛像极了当年的琉璃。
没错，对他而言，小乞丐的眼睛是最致命的武器。
然而他对小乞丐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虽然很无情很冰冷，很不近人情，但却是很负责，甚至很反常。
小四滴答滴答流着眼泪，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慌张重复解释着：“不是的…我…我会还你的…”
她虽然是乞丐，但她说到做到，欠他的，她会一分不少的惯给他。
没错，她现在很需要钱，跟自己一起乞讨的其他乞丐，不是得了风寒就是其他疾病，她如今需要钱去拯救他们。
不然，她又如何会又当乞丐又当土匪，因为此时此刻，钱，对于她而言，真的很重要。
“还？拿什么还？在这乱世中，想要好好生存，首先做到不靠任何人，年纪轻轻，骗吃骗喝，活的比狗都不如。”尽管他的话很难听，但这一番话从他口中说出，绝对是个奇事，何况对方还是个只见过两面的小乞丐。
“你还不还与本王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你要记住，世界就这么点大，别试图着欠任何人。”
要知道，当今世上，能触动他情绪，能让他说这么一番长篇论说的人，似乎没有了。
“不是的，我没有，我没有…我没…”
容芷然辰收回眼神，嘴角露出嫌弃，那是一种对他自己的嫌弃，除了以前的琉璃，他何曾对第二个人说过类似这样的话？
他承认，这位小乞丐说要还他的时候，他竟然又产生了那种可怕的错觉。
容芷然辰，你这是怎么了？只因为小乞丐那双干净清澈而且像极了琉璃的那双眼吗？
这种错觉真的很可怕，她的那双清澈的双眼很可怕。
可他又是否发现，整个对话下来，都是他自己在在那长篇大论，他是否有发现，自己已经破了自己原则，而她一句话没说就攻破了自己底线。
“咳咳咳……咳咳！”想到这，心脏处一阵疼痛，胸口难受的咳嗽着。他自己有所感觉，这次他的情绪波动有点大，导致心脏处难受的无法呼吸。
“王爷，天色已晚，咱们还是回府吧？”楚清见状，紧张的扶着容芷然辰提醒着。
容芷然辰没有多说，只是一边咳嗽，一边冷冷的撇了小四一眼，最后才慢慢从小四眼前消失，慢慢消失在街头。
小四收回遥望着远处的眼神，收起所有的情绪，低声嘟囔着：“也许，你说的都是对的。”
虽然这是第一次见面，但莫名的让小四选择相信那位冷面公子，小四收起那个被容止然辰摔破的碗，低下头，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秋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个不停，就像一幅永远都没有尽头的画卷，但不让人觉得美，反而觉得有些凄凉。
小四倚靠在几乎接近腐竹的柱子上，双眼看秋雨一滴一滴往下掉，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双眸带着些许迷离，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傍晚时分，那位冰冷公子所教训自己的话，依然还在耳边嗡嗡作响。
虽然他的话很直接也很伤人心，但也许，他教会了自己一样东西。
“小四姐姐，小四姐姐…姐姐…”
一名五六岁的小男孩扯着她的衣角轻轻的摇晃着。
小四被拉回了神，看向小男孩问：“东东？怎么了？”
东东看了看正在下雨的夜晚，而小四姐姐身上也就穿着一件破烂的衣服，东东心疼的说道：“小四姐姐，你是有什么烦恼吗？”
平时这个时候，小四姐姐早已经在里头给他们讲故事，而今天却一个人看着雨水发呆。
小四笑着摸了摸东东的小脑袋，温柔说道：“乖，姐姐没事，你先回去，姐姐一个人呆一会。”
说到这，小四似乎想起了什么，关心的问：“买回来的药，他们都喝下了么？”
东东点点头：“放心吧，他们都喝下睡着了。”
“那就好，你先回去，姐姐想一个人再呆一会……”
“我不，我不，弟弟妹妹们都想要听姐姐讲故事呢，姐姐你就回里头烤火嘛，里头暖和，东东给你腾地。”
东东对着小四眨了眨可爱的大眼，拉着小四来到里屋，里头地上坐着十来个小乞丐，全都是小孩，最小的三四岁，最大的也就十来岁。
他们围绕着火堆而坐，一人手上拿着一个馒头，一脸幸福和满足。也许，对他们而言，有落脚地，手里有食物，还能烤火，这是上天给他们最大的幸福。苏虽然这个地方很潮湿，也很简陋，但也是他们这些小家伙唯一的一间栖息之地。
所有乞丐见小四进来，都齐声唤道：“小四姐姐！”看来，小四是他们的大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