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尚去K大的日子越来越近，虞家那边几次的查探都被挡了下来，她有心在离开洛市前，把虞繁和虞绣绣一起给赶回去。
待在家里几天，总算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叶正逸醒了。
或许是那药剂起了作用，他从昏迷中苏醒后身体恢复的很不错，只要后续稍加注意，应该不会留下后遗症的问题。
在司海问她要不要去医院看看的时候，尚小小犹豫了会便拒绝了，她是个麻烦，还是不要在跟她扯上关系的比较好。
司海像是早猜到她的答案，只惋惜道：“亏人一直在问你的情况，你还真是狠心。”
狠心吗？
尚小小挂了电话，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
这才是正确的，叶正逸那样的人，正义感强烈又认真，不适合看到世界上太多的阴暗面，这次，把他意外卷了进来，尚小小是怀有强烈的内疚的。
保持距离，才是正确的选择。
临出院的日子，叶正逸恋恋不舍的收拾好东西，看着矮他一头，脸色沧桑的母亲，心里泛起些苦味，轻声道：“妈，我们回去。”
“嗯。”
叶母拍拍他的手，“上次有两个姑娘来看你，不知道出院会不会再来？”
闻言，叶正逸微微一愣，笑容有些苦涩：“她们很忙的，应该不会在见面了吧？”
他或许早就猜到，尚小小那样的气质，那样神秘的身世，那样的人，本该就不是普通人，在中弹之后，他看到她的身手，或许，她从来都不需要他去多此一举。
“也是。”
叶母缓缓一笑，“这次你能醒过来，还要多谢她们。”
叶正逸有些不解，又问了些什么，但叶母始终守口如瓶。
这是她和尚小小约定好的。
两道身影渐渐走远，尚小小才从医院一侧走出来。
“在不去道别，就没机会了？”
司海侧过头，问了一句。
尚小小淡笑道：“谁说道别一定要说出口呢？”
说完，没理会司海诧异的表情，转身离开。
而不远处的叶正逸却忽然似有所感地停下脚步，他回头一看，医院大门前空荡荡的，哪里有半个人影。
原来是错觉吗？
司海和尚小小从医院离开，直接去了一家咖啡厅聊天。
说是聊天，基本上都是司海一个人在说，她最近一直在观察虞家的情报和动向，手里掌握了不少资料。
而且还和淮安那边的资料进行了一个汇总。
可以说，虞家几乎事无巨细都在掌握中。
尚小小抬眸：“迅速解决这里。”
她不想在虞家这里浪费太多时间，毕竟虞家的大本营是在国际组织，她又拿到了陆风那里的药库布局图，在和虞繁在洛市牵扯没有丝毫意义。
司海明白尚小小的意思，淡淡道：“放心，一切我早就准备好了，就差你的决定了。”
一边说着，一边撑着头，司海露出一个怀念的眼神，“我也很久没回国际组织了。”
“喜欢那里？”
尚小小抬头看她。
“喜欢……谈不上。”
司海微微一笑，眉心拧着，“但总归，有种归属感。”
如果说大部分人的归属感是家，那么像她们这种没父母亲人的人的归属感就只有那个地方了，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必须。
尚小小勾唇一笑，似有些明白司海的意思，但她的感受却不如司海那么清晰，因为她还有哥哥，以前她总认为和哥哥在的地方就是家，那里是哪都无所谓，而现在，似乎觉得有点不同。
“呐，你说真的有世外桃源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司海有些怔愣，她喝了口咖啡，无语地笑道：“你又在乱想些什么，就算有，等被人占据了，那又和其他地方有什么不同呢？”
“……是啊。”
尚小小忽地一笑。
有时候，她还真的是天真的可怕。
司海看着她那飘忽的没什么重量的笑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把面前的咖啡一推，然后直接往尚小小咖啡里加了一大勺糖。
尚小小：“……”
你想甜死我吗？
司海白她一眼：“补充糖分可以促进多巴胺的分泌，我看你很需要。”
尚小小无语：“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司海抬眸，双手抱胸：“还在想你的哥哥？”
被她说中，尚小小愣了一秒，然后嗯了一声。
随后自嘲地笑笑，她现在究竟是摆出了一种什么样表情呢？
迟钝如司海都能一眼看出她在想什么。
司海沉默了会，然后抬起眼，认真地看她：“你到底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