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么？
尚小小捂了下胸口，眼底涌现出迷茫的神色，这种情绪于她而言究竟是否是需要的，还是累赘而已？
温暖的感觉，以前好像只有在想到顾铭安的时候才会感受到，那么是什么时候起，不知不觉，眼前这个人也能带给她这样的感觉了？
她讨厌无法控制的心情。
一拧眉，尚小小面色有些纠结。
跑车在路边停下来，段锦回踩了刹车，修长的腿从驾驶座迈到副驾驶，右手推开车门，手伸出来直接抓住了尚小小的手，笑容慵懒：“别磨蹭了，后面都要堵上了。”
一碰到他的手，指尖好似有细微的电流窜过，尚小小愣了一秒，抬头对上那张慵懒认真的笑脸，身后传来几道不耐的喇叭声。
没等尚小小呆愣多久，段锦回就把她拉进了副驾驶。
“尚小姐，请系好安全带。”
从认识她到现在，段锦回还是第一次看到她有些呆怔的模样，嘴角划出一道弧度，俯身过去帮她扣上安全带，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他甚至能清楚听到尚小小胸口心脏的跳动。
有股恬静馨香的味道扑鼻，好似一根羽毛在他鼻尖撩拨，段锦回脸一热，掩饰什么似的坐回了驾驶座，眼神飘忽，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尚小小抬手抚住脸。
在段锦回靠近时，心跳有些不规律。
跑车一路驶离市区，停在了段家别墅前。
尚小小看着在这住过几天的地方，眉心微微一动，声音却仍是清冷，质问道：“这就是你说的谈合作？”
段锦回绕到尚小小这边，拉开车门，绅士的做了个请的动作，笑眯眯道：“这里安全等级十级，绝对不会泄露谈话内容，你不认为是个很好的谈话场所吗？”
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
尚小小眼眸一垂，知道跟他继续说下去，直的也能被他绕成弯的，干脆直接闭口不言。
房间里的布局还和上次看到的一样，简单的风格，除了——
尚小小目光游走一圈，一眼就停在了大厅侧方的墙上，那里挂了很多幅素描画，说是很多幅，但画的都是同一个人，最中间的那张画像就是她留在这里的那张。
一时间，尚小小的脸色变幻，面色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循着她的视线看去，段锦回唇角勾起，摸了下鼻尖，“我觉得一张有点单调，就……”
素描画上的尚小小有着不同的表情，或是侧脸，或是正脸，或是背影，或是闭目浅眠，或是眉心微蹙，或是面色冷沉，单每一幅画都栩栩如生，寥寥几笔线条勾勒出她的神态，微表情。
如果不是对她十分了解的人，绝对画不出来。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尚小小忽然有种想落荒而逃的冲动，好似有什么在改变，然而她不确定这种改变，是不是自己期待的。
“没有经过我的允许，谁让你随便画我了？”
尚小小深吸了口气，声音里没有一点温度。
段锦回眸底有一瞬间的黯淡，但很快，面上又浮现出一贯的笑意，他直接走到厨房，慢悠悠地开口：“谁说我画的是你了？那只是我构想出来的虚拟人物罢了……”
简直诡辩！
尚小小再次重新认识到了眼前这人厚脸皮的程度。
她张口结舌，眼皮抽搐：“虚拟人物？”
段锦回一边倒水，一边脸不红心不跳的解释：“艺术加工都是这样，当然，若你非要说我画的人是你，也不是不行？”
“段锦回。”
尚小小后槽牙有点疼。
“我在。”
音调温温柔柔的，笑意如沐春风。
从尚小小嘴里叫出来的他的名字怎么就这么好听呢？
看着那张无懈可击的笑脸，尚小小彻底败下阵来，难怪他这么年轻就能掌管军区情报，想来有这样的口才，恐怕还没从他嘴里问出点什么来，自己就先精神崩溃了。
“我想喝奶茶。”
大脑缺氧，她急需补充糖分。
段锦回笑眸加深，看着趴在沙发上的尚小小，眼底满是温柔，“没问题，马上就来。”
“黑糖奶茶。”
没让她等多久，一杯奶茶端上来。
尚小小懒洋洋的抬眸，喝了一口，一扫先前萎靡的表情，“好喝！”
没看出来，他还有做奶茶的天赋。
“多谢夸奖。”
段锦回单手抵着下颚，静静的看着对面眉眼清丽的少女，心底一片柔软。
似乎只有这个时候，尚小小才像个十六岁的少女，任性里带点小脾气，平时的她，清冷成熟的不禁让人……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