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
尚小小沉默了一会，抬起头说道。
面色平静无波，就像真的不明白淮安在说些什么。
而这时，淮安把纸牌在桌面上摊开，他玩纸牌的手法很纯熟，很有吸引力，想来就算他不是顶尖模特，只当个发牌的荷官，都会吸引大票的粉丝。
“其实除了模特之外，我还有一项特技，尚小姐知道是什么吗？”
尚小小单手抵着下颚，眉眼轻闪，没有回答他的话，便听淮安继续道：“七月这个名字，尚小姐知道吗？”
伴随着话音，淮安挑起牌面的一角，桌子上一列纸牌就像多米诺骨牌一般，齐刷刷的翻了个面，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尚小小目光落在纸牌上，听着淮安的声音好似隔着层层的云朵从远方传来，缥缈之中像是带着缭绕不散的回音，“七月？我……”
淮安看着尚小小眼皮微微垂下的样子，勾了勾唇，谁知道这时候，尚小小话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在看过去时，落入淮安眼底的是一双晶莹剔透的黑眸。
哪里有半点被催眠的迹象？！
淮安明显一愣：“你没被催眠？”
尚小小歪着头，面色无辜：“原来你的另一项特技是催眠，似乎失败了呢？”
松开紧攥着的手心，掌心印下了几枚明显的指痕，尚小小眼眸闪了闪，靠着纸牌有规律的摩擦声和特定频率语调的催眠，确实很高明，刚才的一瞬，她也差点着了道。
但身体的潜意识，先一步反应过来。
“你——”
淮安脸色一白。
他的纸牌催眠还从未有过失手的时候。
“既然催眠失败了，不如开诚布公的来谈谈如何，七月？”
轻轻敲了下桌子，尚小小眼眸弯起，直接接过了这次谈判的主导权。
一声“七月”再次让淮安的脸色变了变，本还想着从她身上套点话的，但现在，似乎他自己的信息反而透露的更多。
沉吟了一下，淮安的面色渐渐恢复平静，看向尚小小笑道：“谈谈是可以，但现如今我们双方信息不对等，会不会太不公平？”
“公平？”
尚小小笑了，“黑客排行榜第二的七月也会说公平？”
淮安定定地看了会尚小小，半晌，移开视线，比起心计深沉的霜十，眼前的少女反而更像是刺猬一样，让他感觉无从下手，不着痕迹的就占据了谈判的高点，像是认定了他会妥协。
“虞家家主来了洛市，”淮安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尚小小的脸色，见她表情没什么变化，想来也是知道这个情报的，于是低垂眼眸，继续说：“虞家有很多稀世药材，我要分一杯羹。”
“胃口挺大。”
尚小小平淡的回了一句。
淮安撑着头，狭长的眸子眯起：“你的表情不是这么说的。”
没理会淮安的话，尚小小抬起眼睫，“合作可以，但是我凭什么相信你，一个前脚还在为黑十字工作的人？”
淮安眼眸一凝，半晌扯着唇角缓缓笑开了，“你很了解我，而且，我见过你——”
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尚小小脸色平静，直视回去。
默了几秒，淮安耸耸肩收回视线，笑道：“我只是为了霜十的药剂帮黑十字一个小忙，而现在，更吸引我的是虞家的药材。”
听淮安说完，尚小小挑眉：“空有药材没有炼药师，谁能确保你会不会临阵变卦，毕竟霜十可是炼药师。”
药材稀罕，炼药师同样稀罕。
如果淮安的目的是药剂，那么两者缺一不可，而且看他对虞家药材感兴趣的程度，他想要的应该是种特定的药剂。
“霜十？”
淮安轻轻扯着唇角，“他炼不出我需要的药剂。”
炼药师也有等级之分，霜十属于等级偏低，只能炼出低级药剂的炼药师，但因为全球炼药师稀缺，哪怕是低级药师照样会受到追捧。
尚小小露出一个了然的神色。
“合作可以，但要以我为主导。”
思虑片刻，尚小小答道，这是她一贯的底线。
淮安站起身，“没问题，如果能拿下虞家，药材我先挑。”
“先挑可以，但分成你三我七。”
淮安脸色一变，“凭什么？”
他七月，别人都是巴巴的求着他合作的，这次由他牵起的合作，分成竟然被压到这么低？！
“凭你需要我。”
尚小小笑的很有底气，“而你于我而言，可有可无。”
如果七月自己能拿到虞家，也不会找到她身上来求一个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