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何?”当林玉衡再度张望四周的时候,却发现原本热闹的街市早已没了先前的模样,混乱不堪的场面让人难以相信这是成元都城,漓国的首都!
“姑娘!这里本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走啊!再走就来不及了……”老人伸手朝林玉衡推了一把,那张苍老的面容充满了对林玉衡的担心,林玉衡越来越不明白了……
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为什么和传闻中热闹非凡的都城有着如此大的区别?
远处传来太监高亢的喊声令林玉衡警觉的朝身后望去,当她平静的眸子穿过这数不胜数仓皇而逃的百姓,看到明黄色步辇之下策马的皇帝昱礼,以及身旁那位她再熟悉不过的赤色身影。
“皇上龙巡!”这四个字反反复复的在林玉衡的耳边缭绕,直到那抹赤色身影深邃的黑眸对林玉衡平静的目光相对时,忽然闪过了一丝惊愕。
可也正是这个时候,不知是谁挤过了慌乱的百姓,伸手一把抓住了林玉衡的手腕,另一只手揽住了林玉衡妙曼的纤腰朝隐蔽的地方跑去,林玉衡见状立刻警觉般的回过眸看向了身侧之人,随后又将目光看向了萧成信。
萧成信眼睁睁的看着林玉衡被一个白衣男子从大街上拉走,心里莫名的怒火涌起,可他终究还是懂得在这样的场面隐藏自己的内心情绪的波动……
就在萧成信对林玉衡被人从皇帝眼皮底下拉开这件事送了口气时,一旁的皇帝突然指着林玉衡消失的方向大声喧哗道,“去!把她抓过来……别让她跑了……”
萧成信闻言大惊立刻谏言道,“末将不知皇上究竟想抓怎样的人……还请皇上明示……”萧成信这一言也算是在为林玉衡的逃脱拖延时间了。
只见皇帝不顾萧成信所言,直接翻身下马朝林玉衡逃脱的方向跑了几步发现并没有任何人的踪影后,龙颜气的胀红额间的几根青筋暴起,“这都城真是无聊透了……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活生生的美人!却让她给跑了……”
昱礼看到她了?
萧成信深邃的眸子闪过了一丝狐疑,只见他眼珠微转翻身下马道,“启禀皇上末将有话要说……古人常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皇上如今恰逢血气方刚之时,想要为后宫添几位美人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皇上如果愿意末将愿为皇上到民间搜访佳人,保我漓国香火万年不衰……”
原本正因为林玉衡的逃走而龙颜大怒的昱礼,听到萧成信愿意主动帮助自己去搜罗美人立刻展开了笑颜,他上前伸手拍了拍萧成信的肩膀大悦道,“果然,这世上只有爱卿最懂朕需要什么……这件事便交给你下去办了……”
就在萧成信刚刚领命后,皇帝看到了先前被林玉衡扶起的老人和小孩,这一条空荡荡的街道之上唯有这两个人跪在原地瑟瑟发抖般的等待着眼前这个暴君的离开。
皇帝望着老人瑟瑟发抖的模样突然间狂笑了起来,他抬起脚狠狠的踩在了老人的肩膀上并一脚将老人蹬翻,老人可爱的小孙子向来孝顺,他见爷爷被眼前之人欺负了猛地松开了老人的手,伸手朝皇帝昱礼打去。
“你个坏人……不许欺负爷爷!你这个昏君……”
只见皇帝昱礼伸手一把抓住了孩子的发髻,弯下腰朝一旁倒在地上的老人耐心的问道,“朕问你……你知不知道刚才站在这里的美人,跑到哪里去了?”一双含着杀意的眸子令老人立刻收回了打量的目光。
“草民不知……还请皇上看在小儿年幼无知的份上,放过小儿一条性命吧……”老人立刻否认了林玉衡的事,并想以此救下自己小孙子的性命。
皇帝听老人否认的话后,眉头紧蹙抬脚踩在了老人的胸膛上道,“既然如此你有何资格跟朕谈条件?”老人的小孙子见老人胸口被踩住难受的蹙着眉,奋力挣脱了皇帝的牵制拉住皇帝的手用力一咬。
皇帝昱礼吃痛立刻收回了手脚,“大胆贱民,居然敢谋害朕!忤逆朕……”昱礼气急败坏转身朝周围的宫廷侍卫走去拔出他们腰间的剑朝小孙子矮小的身体刺去,倒在地上的老人看到小孙子丧命于昏君之手难过的落泪。
他艰难的伸出苍老的手,颤抖的抬起指向皇帝昱礼道,“你这个昏君,心里究竟有没有善念?你这个忠奸不分的昏君……你根本不配做漓国的皇帝!漓国以你为耻……”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世间又有几个人能懂?
这个老人的下场可想而知同那些往常死在昱礼手中的人并无太大的差别了……躲在暗处的林玉衡要不是被公输瑾奋力的按住,怕是早就要冲出去了!
待听着皇帝队伍走远的声音,公输瑾才拉着林玉衡从木桶之中出来,林玉衡见公输瑾抓着自己的手腕没有放开的意思,借着愤言挣脱开来,“你为何要拦着玉衡……作为君主怎么可以如此草芥人命!”
“玉衡妹妹……一切当以自保为主,若是你连自己都保不住,又谈何去救他人?”公输瑾回忆起方才不经意看到人群之中林玉衡的身影,整个心脏紧张的都快跳出来感觉,俊美的容颜上带着微微的怒气。
又是自保?
公输瑾一提起自保这二字,令林玉衡开始有些莫名的反感起来,因为她无法忘记当初公输家就是为了自保,才让林家陷入两难之境的。“瑾公子不在公输家享受娴静淡雅的日子,怎么跑到都城这个是非之地?”
林玉衡的话带着几分不耐烦,可在公输瑾看来林玉衡只要还未开口赶他走便是最好的了,“还不是因为你……方才你也听到了萧成信是怎么说的?难道你还打算嫁给这样一个奸佞之人吗?他根本不值得你去托付终身……”
这一言倒是令林玉衡回忆起方才萧成信纵容皇帝的话语,可在林玉衡心里她宁愿谁都不信,也不愿亲信其中一方。“难道瑾公子便值得玉衡托付终身吗?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玉衡已经无法再去相信这百年来两家所建立起的情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