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萧成信又对着薛峰说道,“本王先前就下过令,任何人不许擅自去将军府!你是拿本王的命令当作是耳边风吗?”
薛峰本想开口为自己解释,却又听林玉衡对自己说,“这一次也是难为你了,不过看在你云锦的份上,我不会让任何人动你……”
林玉衡这是打算与萧成信唱反调,薛峰就算再傻再愣也该明白了,可是为什么两个主子一定要拿他在中间挑事呢……
“王府无规矩不成方圆,错了便是错了……该罚!”萧成信招了招手示意下面的人,讲薛峰带下以军法处置,却不想林玉衡又开口袒护起来。
“我看谁敢动他?要挟薛峰的人是我,论军法也是我来……”林玉衡这一次是铁定不打算给萧成信面子了,而下面的人见林玉衡这样说也不敢上前。
毕竟,林玉衡的名声谁人不知,萧成信北上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个女人,下面的人就算再怎么唯命是从,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萧成信在听到这句话就,心里也有些哭笑不得,他怎么就喜欢这个倔的跟牛一样的女人呢?找台阶下,难道她不懂?
萧成信再次招了招手屏退下面的人,也不在开口挑事而是走到林玉衡身边,再次伸手讲林玉衡打横抱起超自己房间的方向去了……
林玉衡见萧成信往反方向走,伸手超另一个方向指了指,“我的房间在那边……”
“无论你的房间在哪里,今日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萧成信故意斜着眸子打量着在自己怀里挣扎的女人,嘴角突然仰起一丝痞笑。“免得有的人,时间一长就忘了某些东西……”
林玉衡又岂会不知道萧成信的意思,她望着萧成信一副衣冠禽兽的样子,有些难为情的解释道,“那还不是因为你一路上什么都不说……我只不过去看看父亲,又不会死!要死早在半年前我就已经死了……”
萧成信没想到林玉衡会突然提起此事,不由的放慢了原有的脚步,“正因为如此……我才会觉得后怕……即使父亲现在对我们没有任何的威胁……”
萧成信的担心林玉衡又岂会不明白,她知道萧成信是怕自己再次遭遇不测,但是她始终认为逃避是无法解决问题的!
“你放心吧!以后我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第二次了……我会好好保护自己!”说到这里,林玉衡猛然发现,萧成信还在往房间走,便又脸红起来。“你今日不需要处理公务吗?毕竟离开了都城这么久……”
“那些都不重要……”
“那……”林玉衡面对萧成信立刻否决的语气,一时间也不知道用什么托词来避开这件事了,就在林玉衡举足无措的时候,瘾君子和林舒涵带着一个令萧成信和林玉衡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人来了。
那人身着一身平民装束,跟在瘾君子和林舒涵后面,瘾君子见萧成信抱着林玉衡轻咳了两声,“咳咳……那个……你们瞧瞧认识她吗?”
林玉衡和萧成信在听到瘾君子的话后,这才转过眸子看向瘾君子身后之人,就在二人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不禁惊谔相视一眼。
婉妃?她怎么会在这里?
只见婉晴猛地跪倒在地上,用双膝往前移动了几步,抓住萧成信的衣角道,“信……我求求你救救我……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对不对?”
萧成信瞟见婉晴后,眼底生出了几分厌恶,他并没有理会婉晴的话而是转过眸来看向了瘾君子和林舒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瘾君子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女人道,“今日舒涵吵着要到都城逛一逛,于是我们便在外面碰上到了晕倒的她,救醒之后……她便说要来找你,说只有你能救她……”
瘾君子始终觉得这个女人跟萧成信关系匪浅,所以在解释的同时用了质问的语气。
萧成信抬脚往旁边挪了一步,离婉晴远了些,就在婉晴还打算上前抓住萧成信的衣角,林玉衡突然让萧成信将自己放下来了。
婉晴见原本的绣了赤练红炎的玄衣,突然变成了整个漓国最好的丝绸白衣,将伸出去的手又突然缩了回来,只见林玉衡低下头望着此刻卑微至极的冷漠的寒暄道。
“婉妃娘娘……时过境迁,真是好久不见啊……”婉妃听到林玉衡的声音,不禁捏紧了手中的拳头,导致指甲嵌入手中生疼不已。
但是她此行的目的是为了保命,并不是与林玉衡发生争执……
就在婉晴抬起眸飘过眼前的林玉衡,看向了眼神依旧落在林玉衡的萧成信开口欲言,却不想又被林玉衡打断道,“婉妃娘娘当年很是照顾玉衡,所以今日玉衡也破例一次听听婉妃娘娘究竟有什么苦衷?若是这一点苦衷连玉衡都说服不了,你又如何说服得了夫君呢?”
林玉衡这一口夫君,叫的甚是让萧成信散去了因婉晴坏了兴致的阴霾,可在另外两个人听起来,这个夫君叫的颇为刺耳。
瘾君子虽说对林玉衡与萧成信亲昵的举动大多都是嫉妒的憋在心里,毕竟他与林玉衡这不着边的关系也阻止不了什么,但眼下林玉衡主动唤萧成信为夫君,倒是令他为之心头一颤。
而婉晴则以为是林玉衡在炫耀自己,心里面嫉妒的要死!可为此她还是只能忍了……
“依着漓国皇室的规矩,凡事先帝后宫嫔妃无子嗣者,一律送入先皇皇陵陪葬……可我不想死!”婉晴说着说着便拿出手帕抹起眼泪来,一副令人怜爱的模样,让人无法对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她狠下心。
“你如今平民装束,逃出了皇宫……为何不连夜逃离都城?又要折返来到信王府?夫君刚刚回来不就,这个消息又是谁透露给你的?站在这里所有人的底细,你又清楚多少?”
林玉衡几句问话包含了太多的信息,就连萧成信也为之惊叹,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林玉衡,婉妃是先前将消息买给萧家的神秘人,既然能有如此多的眼线,想来这些年婉妃在都城培养出来的势力一定不小。
听到这句话后,婉妃倒也不显得慌张,既然林玉衡猜到自己背后的眼线势力,那她只需要利用这一点让萧成信觉得自己还有用就好了。
“不错……你们入城时我就派人打探过你们所有人的消息,但你以为我不想逃出都城吗?就是因为自己没有那个能力逃出去,才来信王府的……”
“那你觉得来信王府有用吗?”林玉衡抬起手望了望自己的手指,随后又迅速将手放下转过平静的眸子看向婉晴。
林玉衡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十分霸道,仿佛整个信王府都是她说的算一般,一旁的萧成信望着林玉衡此刻咄咄逼人的态度,非但丝毫不介意,而且还很乐意的样子。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有没有用?我知道从前对你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但是还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帮帮我这一次吧!”婉晴见萧成信一副乐意的模样不愿为自己出头,便又将主意打到了林玉衡身上。
既然林玉衡是这信王府的敲门砖,就算今日敲破了手也得进去……
“那么在你眼里什么事是该做?什么事是不该做的?”林玉衡咄咄逼人的态度,已经令婉晴忍受到了极限。
她不就是曾经害她入过宫吗?但她入宫之事,萧成信不是也在背后出了力了……
“安守本分是该做的,勿害于人是不该做的……如此,王妃可还满意?”婉晴将恶狠狠的眸子抬起来直视着林玉衡傲气凛然的眸子。
这个女人,显然不简单……
虽说因为萧成信的事一直恨着自己,但眼下愿意受得过这般屈辱,显然她是真的不想被殉葬……
“那你且说说看,你想怎么活?”
“自古叶离了树就只会枯萎了……我若是一人逃出都城也未必能够安然无恙的活下去,所以……”婉晴说完这句话后,突然又被林玉衡打断了。
“所以你才要接着信王府的庇护,活下去?你凭什么认为夫君会为了一个必须死的人,顶住漓国上下的谴责?”
林玉衡始终觉得婉妃这一次来必然是带着某种目的的,但是如果连逃命的法子都没想好,那还有必要为她背后的东西铤而走险吗?
“可以让皇上出一道圣旨,说宫中先妃暴毙身亡,如此就算我之后在王府生活下来被人知道了,也没有人敢说什么……”说到这里婉妃语气一顿,随后又接着说道,“到时候我身后的势力,也可以为信王府所用,不是吗?”
婉晴这句话自然是向着一直审度时事的萧成信说的,只见萧成信对此眉头一紧,深邃的眸子透出了几分不耐烦。
“这件事请恕本王无法为娘娘办到……娘娘还是自求多福吧……”
如此绝情的话宛如三月飞雪一般凄凉,萧成信冷漠的话语里涵盖着更多的警告,因为他没有忘记当初婉晴对林玉衡所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