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得到满足以后,时炎的身心都很愉悦,所以,即使我像个疯子似的大笑,他也没有恼。
反而是温柔尽现地蹲在浴缸边,面色平和地看着我,“你刚才说什么?”
我动了动,手指撑着头,轻轻地告诉他:“你不是问我有没有爱过你吗。”
睫毛忽闪了两下,他思考着,手指顺着浴缸的边缘一点点,一点点地攀过来,最后沿着水面移动到我的手臂上,客观地说,他的手指很性感,健康的麦色肌肤修长并性感。
盯着他的手,盯着盯着我的心又打了一个死结。
挑起眉梢,我的手落到他手上,抚摸上那只给我下了药的手。
时炎的视线也不约而同地落在我们互相触碰的手指上,他大约一时想到了什么,说:“甄艾,不如……”
我听不到他说了什么话,我只在乎我的想法,此时此刻,我将手指发也狠的掐住他的手指头,然后用狠劲甩开他的手。
生生的甩到了浴缺外,任由那溅起的水花扑湿了我的脸。
时炎被我甩得怔了一瞬,未说完的话也含在了喉咙里。
“时炎,我根本没有爱过你!”
“你再说一遍。”
很显然,时炎是听懂了,那平和的眉眼已经随着我的话,掀起了一场暗无天日的沙尘暴,转眼就要将我埋葬。
但我,非常自然是满意眼前这张变化无常的脸,如今我还能让他的脸变得精彩,对我来说很是痛快。
嘴角满意地扬起来,渐渐地眯起了眼,将他的脸浓缩在我的眼眸间,“我再说一百遍也是这样,日记是我写的,你看到的一切都是我最最真实的想法,我不爱你,也从来没有爱过你,而且我恨你,只有恨,要不是你一味的纠缠,我在那座小县城里挺好的,是你贱得没皮没脸地非要娶我的,事到如今的一切,都是你自己找的,我心里没你,就算你再QJ我,再怎么给我吃药,我一样不爱你。”
我挪动了下姿势,将身体凑近他一些,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风雨欲来的脸,手指伸到他的嘴唇上,调戏地沿着他的凉薄唇线勾描几下,“时炎,你是几辈子没见过女人哪,整天就会做些幼稚的事,送送花,跟你那个备胎调调情,你真以为可以刺激到我吗,我告诉你,你别做梦了,我爱的人从来都不是……”
不等我说完,他抡起的手臂狠狠的抽向我的脸,我眼看着,将自己的脸送上去,于是,就有了后面的巴掌声。
‘啪!’
更多刺激他的话,说也说不出来了,本能的张了张嘴,血腥味在嘴里化开,直到在嘴里充满,我才不得不咧开嘴角,让那些血液流出来。
时炎的眼中满是失望,他怨恨地看着我,还挺伤心似地说:“甄艾,我真是瞎了眼居然会爱上你这种女人。”
我笑了,“你现在不爱也来得及,我绝对不会缠着你。”
他愤怒,手指指着我,嘴角抽动:“你!你想我放过你,跟你离婚,甄艾,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
别开视线,懒得再去面对他,我说:“你要是愿意当王八,戴上数不清的绿帽子,那一切都随你的便。”
“你不是性冷淡吗?你难道还想出去勾引男人?”
我哼笑,说:“没错,我的身子是废了,但是你也教了我一手,只想有索定的目标,我可以吃药啊,吃了药的我,照样能够发情,你不是已经体会到了吗?怎么样,刚才你不是很满意吗,还是说,别的男人不会满意我的表现?”我停下来,寻思一会,恍然大悟地说:“对了,那位合伙人,叫吴昴的,他似乎对我很有兴趣,你说,我要不要展现一个自我魅力?”
“你,你以为吴昴会要一个已婚女人?甄艾,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时炎手垂下去,紧紧地攥着,仿佛下一刻,他就要对我动粗了。
可我还是不怕,真要是对我动粗,事后我会第一时间报警,然后在离婚的时候,也多了条对自己有力的证据。
“谁说已婚女人就不会有人喜欢,有人追求了,难道一次失败的婚姻经历,就能把一个人的一生都给否定了吗?除非你弄一个保镖24小时看着我,不然我总会有时间给你戴绿帽子。”
时炎他走近我,单手掐在了我的脖子上,顿时呼吸不畅,他低低地威胁道:“甄艾,你要是敢那那么做,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嫁给你,我已经生不如死,我倒想知道,你还能搞出什么花样,弄死我。”
“你,你!你给你滚!”时炎双手握住我肩膀,一把将我从水里提了出去,然后重重的甩出去,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泄他的心头之恨。
我的头不知道撞到了什么尖硬地方,脑子就跟缺了氧,没办法思考,一片黑暗。
一片空白了好几秒,最终疼痛将我唤醒,我伸出的手摸了下额头,额角已经血腥一片。
手指上染沾了红色,那红色触目惊心。
时炎仍在暴躁地摔东西,浴室里能砸的,无一幸免。
“这是我家,你凭什么在这里乱砸东西,不过也是,你是有钱人,你想砸,想摔,你想干什么都可以,谁让你是霸道总裁,而我是个穷姑娘呢。”
我笑说着,额头上仍旧有冰凉的液体沿着眉眼流下来,湿了我一脸。
但我仍旧不慌不忙,挣扎着要站起来,可刚一动就头晕眼花,我想我的体力,我的生命都会在这个男人身上消耗殆尽,如果那是他要的结果,那么我耗尽生命也会要他陪葬的。
时炎他背着我,微弯的腰背仍旧保持着摔东西里的姿势。
就仿佛连多看我一眼都会恶心到他。
“好啊,你终于什么都承认了。甄艾,你给我记住,从今以后,你给我收起那幅可怜样,你就给我准备迎接更多的苦果吧,那些都是你应得的!”
时炎寒着嗓子,急风骤雨地说完,他便摔门而去,留给我的,是一地的残片,以及我快要残废了的身体。
屋子里一下子静下来,死般的寂静,我的耳边仍旧回荡着时炎说过的话,他对我说过许多话,有甜的,有咸的,最多的是苦的,苦涩难当。
抹一把眼睛上的血,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随手抓下一条毛巾,捂在额头上,一步又一步走出浴室去,两条腿不停打摆子。
窗外头,又下起了雪。
漫天风雪中,我看到了时炎,他顶着风雪,快步流星地从公寓里走出来,他永远那么有型,拿着车钥匙随手的一指,路边那辆顶级豪车双闪四射,炫酷之极,他豪不犹豫地拉开车门钻进车子内动作也是那么的训练有素。
目送时炎的车子在风雪中疾驰,转眼便从眼前消失,我顿时感觉全身紧繃的神经,尽数放松下来。
他走了,我躺倒在床上,很快就陷入到昏睡中。
记不清有多久,我没有睡得如此安稳了。
我几乎把所有一切都抛弃脑后,不管不顾地睡着。
但再长的梦也有醒来的时候,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钟。
我睁大着眼睛,死盯着时钟许久,脑子才反应过来。
既然已经是下午两点,反正也赶不上上班,那不如就继续睡下去,管他的上班,管他时炎还是什么,重新躺倒在床,我闭起眼睛又迷糊入睡,不久后,我隐隐听到了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想到我的这座小公寓,除了豆瘐和时炎外,没有外人知道,时炎过来他有钥匙,难道是豆瘐?
三两下爬起来,急匆匆往大门飞奔。
一股脑的拉开房门,“豆……”呃,“季洲!你,你怎么来了。”我立刻整了整身上松垮睡衣,不无尴尬地看着他。
季洲单手撑在门框上,他一脸的沮丧与担忧,大约以为我根本没在家?
我猛地拉开房门,与他四目相对,这是我最狼狈的时候,我真的不想见到他。
季洲穿着黑色的夹克,里面是衬衫领带,配深色的长裤,以及一双英式的军靴。
“你,你这是怎么弄的?”季洲不回答我的话,他的目光焦点全部落在我的额头上。
我的手顺着他的视线,猛地想到昨晚额头撞伤的事,立刻拉了下额前的刘海,掩饰道:“昨天不小心摔跤,没什么。”
季洲的眉心紧紧地拧起来,那双眼里除敢疼惜还有震惊,他一把握住我肩膀,失控地看着我,语气也变得激动起来:“甄艾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你脸上带着巴掌印,你的额头上流出的血都眼头发黏在一起,触目惊心,还有你的脖子,从前我一直觉得你修长的脖颈漂亮的就像一只白天鹅,可是现在你伤痕累累,你这只漂亮骄傲的白天鹅,就快被人掐着脖子,奄奄一息了。
我,爱你,追着你,心心念念地爱了你这么多年,我没办法看到心中的女神被摧残成这个样子——”
回想到昨晚的限制级画面,我快速的移开视线,将头低下去,手指用力的按了下额角的跳疼的太阳,语气透着无力:“季洲,我已婚了,至于,我和时炎之间的事,就让我们自己解决,你对我的关心我很清楚明白,你割舍不下同学时期的友谊,做为朋友你希望我好,希望我幸福,我真的谢谢你。”
“滚他的同学友谊,甄艾,我爱你,很爱,很爱,我只知道,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再受伤,做为一个男人,我要保护你,这跟你结没结婚没关系,所以,我决定,我们来一场旷日持久的搞婚外情,我做你的情人,我们就从今天开始,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约会、一起娱乐唱K、一起——滚床单,我们在一起,让那个变态彻底死心。”
我震惊地看着他,惶然地退后一步,拉下他的手,喃喃道:“季洲,你别发疯,别胡说八道!”
“我没有胡说。”季洲一步冲过来,展开的手臂将我紧紧地抱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