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中心事的简艾有些薄怒。
很快却若无其事的笑道：“真不知道你的迷之自信从何而来，我生气是因为你嘴脏。”
男人食指在她眼前轻晃，堪破一切的眸子中跳跃出点点笑意：“死鸭子嘴硬。”
简艾：“……”
她不想再做无意义的口舌之争，她迅速握上门把手，打算推门出去。
不料，封驰的大掌忽然覆在她手背上。
“别走。”
封驰直直看入简艾眼底，这真诚又期盼的眼光看得简艾莫名心虚。
她眼神避向一侧：“我必须要走。封驰，你要我说多少遍，我们之间不合适。”
“今晚如果不是你的突发事件，我已经给跟宋清妍说清楚。”
他突然地一句话刺入简艾自我屏蔽的心湖，震起大片的涟漪。
“封驰，你……”
男人趁机握起简艾素手，于掌心细细摩挲。
“简艾，她在美国照顾了我三年，与我有恩。但我发誓，我不曾和她玩过半点的暧昧，我心里藏着的人，一直都是你，这点宋清妍也清楚。只是她愿意守着我这个枯树，就像我守着你一样，期盼有一天能枯木逢春。遗憾的是，你我的再遇注定了她的毫无结果。”
吃过一次亏的封驰不愿在同一个问题上跌倒第二次。
这次他选择主动坦白。
简艾神色波动，执着想走的念头被他的坦诚击地溃不成军。
封驰握着她手掌，试着走向客厅。
令他高兴的是，简艾没有反驳。
二人重新在沙发上坐下，不只是不是封驰的错觉，他觉得简艾比起刚才，坐姿似乎放松了一些。
她不再是局促的坐在那里，而是若有所思的盯着某一处。
封驰看过去，简艾整张脸都融入男人深邃的黑眸里，两年的时光并未在她面上留下岁月的痕迹。
反而因为时光的雕琢，让她迸发出在这个年纪应有的成熟之美。
“简艾，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我也知道你这次回来有着自己不能言说的目的。但不管是什么目的，哪怕你杀人放火也好，只要你需要我，我随时都能冲锋陷阵。”
简艾心惊，眉心拢起忧思。
“你有调查过我，是吗？”
“是。”
封驰一口承认，他对上简艾忧虑的视线，手掌在她白皙柔软的手背上轻拍：“不论是离开的那天，还是你回来的那天，我没有哪一刻不希望你留在我身边。我想得到有关你的一切消息，可你一直在躲避我，我只能自己去查。但简艾，请你相信，我不再是过去那个做什么事只顾虑自己感受的男人。我向你坦诚，你近四年的资料我让林哲搜集了不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更靠近你一些。”
简艾鼻翼微抽，酸涩奔腾而来。
眼圈渐渐染上一层潮湿的红晕。
她垂下头，许久才张口：“封驰，你别对我这么好。”
她话语里的悸动和落寞让封驰胸口骤生怜惜，他握着简艾的手，贴上自己侧颊：“简艾，我眼里看到的女人，只有你。我没有办法做到像对你一样去对其他女人，哪怕是宋清妍也不行。这样，对她们也不公平，不是吗？”
简艾眼眶里的雾气终于积压成水晶落下来。
一滴晶莹砸在男人手背，碎成花瓣，滚烫的重量让男人再也忍不住，将人拥进怀里。
“简艾，对不起。”
“如果没有我，你或许不会过得如此颠沛流离。”
简艾脑袋埋进男人胸膛，在理他心房最近的地方，热泪滚滚而下。
这几年，她过得有多苦，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去关心。
所以，她渐渐习惯了一个人扛下一切的担子。
然而这一刻，封驰迟来的道歉却像是一道魔咒，撕裂她伪装的坚强，让她的软弱无处可躲。
这一哭，就哭了四十多分钟。
封驰是既欣喜又尴尬。
为毛？
虽然简艾终于愿意卸下心防靠近他，但同时她宣泄的泪水顺着他紧致的皮肤悉数聚集在小腹以下。
男人最敏感的地方湿了一大片。
幸亏这是在自个家里，这要是在外面，指不定能惹来多少的猜疑。
简艾脑子里的水倾泄出去后，人清醒了不少。
她很清楚刚才的举动会引来什么样的后果。
但她愿意去承担。
她不是机器人，能自动过滤各种压力。
回来后所面对的种种困境让她身心俱疲，但即便这样，她也找不到可以发泄的人，只能自己堆叠在心头。
如果没有封驰，她想这些情感垃圾堆叠到一定程度一定会爆发惊天的威力。
就像沼气池里的沼气，累积到一定程度，爆炸开来，威力足够毁灭一个家庭。
“谢谢你。”
简艾面色微微羞稔。
封驰执起简艾的手背，贴唇一吻：“这是我应该做的。”
久违的温馨在二人之间流淌，封驰忽然好想时间定格在这一刻。
他试探着挽留：“晚上，留在这好不好？”
简艾迷蒙的眸色立即散去：“不行，我还是回医院吧？”
她起身就要走，封驰跟着起身，伸手扳过她小脸：“为什么不愿留在这？是因为我？”
“不是。”
简艾下意识地反驳。
反驳完才觉得自己过于激动，悻悻咬唇。
封驰心头好似有人倒了一桶蜜，甜滋滋的。
他手指轻扯她腮帮：“不是就不是，咬自己做什么？”
简艾拍掉他手指，执拗往玄关走去。
封驰隐怒，将人拽回来，牢牢地抱在怀里：“简艾，你到底在怕什么？”
简艾因这句话，潭底涌上一些暗芒，不过转瞬即逝。
她聪明的没接话。
封驰脸颊有意摩擦着她圆润的耳垂：“你不说，我也不逼你。但是简艾，我是你男人，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他又何必做男人？答应我，晚上留下来，好吗？”
他一再的恳求让简艾有些心软。
不过一个晚上，应该不会有什么。
她扬起脑袋，看着封驰：“就一晚，而且我睡主卧，你睡客卧。”
留下来居然还要谈条件？
腹黑男表示很不高兴。
他的地盘他做主，先把人哄住再说。
“好。”
他点头点的格外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