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间,夏芷珊端着一杯红酒,状似不经意贴近正在选吃食的乔安。
“乔安,好久不见,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乔安头不曾抬起,语气冷淡:“伯母,明人不说暗话,您既然都把我叫回来了,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夏芷珊神情一顿,她没想到,她帮了这丫头如此一个大忙,她竟然还和以前一般瞧不起自己。
“呵呵!你果然还和以前一样直爽,也行,伯母就是想问问,你和封驰关系那么要好,如今她都娶了别的女人,你怎么还无动于衷呢?”
乔安夹蛋糕的夹子蓦然停在半空,她回眸瞟向夏芷珊打探的眼神:“伯母,我也很好奇,您和封驰关系那么差,怎么还能纵容他在风腾集团活蹦乱跳呢?”
“你……”
夏芷珊被戳中痛点,虚伪的笑脸瞬间扭曲,她气息不稳导致手中的红酒晃个不停。
“好你个乔安,把我的好心当做驴肝肺,别到时候,你哭都哭不出来。”
她气得背身疾走,乔安反复体会着她那句话,眼角戾光掠过,她下手夹起那块蛋糕放入盘中,却用夹子将小巧精致的蛋糕捣了个稀巴烂。
婚礼结束,封驰被灌了不少酒,简艾搀扶着他,准备让林哲送他们回金色首府。
一直作壁上观的乔安却跳了出来,公然在酒店门口和简艾抢人。
“简小姐,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驰由我照顾。”
简艾视线扫过还未来得及走散的大小记者,眸光镇定自若:“乔小姐,我想您一定是喝多了。现在封驰是我的男人,他由谁照顾并不是你说了算。”
乔安一再隐忍的前提是由封驰发号施令,可这会封驰都醉的不省人事,她哪里还能忍得下去。
“简艾,我警告你,别给脸不要脸。驰这种男人并不是你这种麻雀可以肖想的,你给我放开他。”
她尖利的指甲掐上简艾手背,留下一排深深地月牙印痕。
虽然很痛,简艾却依旧牢牢地抓着封驰臂弯,林哲将车停好,立马跳下来帮简艾,几人身后突然传来中气十足的喝斥:“乔安,你的行为越矩了。”
林哲立即俯首:“董事长!”
封建业在封启航两口子陪同下从酒店走出来。
封建业跟前,乔安不敢放肆。
手指松开,做出一副乖顺状:“爷爷!”
封建业目光扫过她,随即落在简艾面上:“丫头,辛苦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本分,爷爷,若无其他事,我和封驰先回去了。”
封建业的出现,很好的替她解了困,但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她还做不到亲昵相待。
封建业眸光闪动,还未开口,夏芷珊倒是冷哼出声:“简小姐,对长辈毫不尊重,这就是你简家的家教吗?”
站在冷风中的简艾,余光瞥过垂着脑袋的封驰,忽然生出莫大的后悔来。
这就是嫁给封驰的代价。
哪怕只是一场游戏,代价却是实实在在能体会到的。
原以为她能从简家跳出来,不料,跳进去的却是另一个更深更大的漩涡。
菲薄的菱唇勾起,一抹浅笑迎上夏芷珊鄙夷的嘴脸:“简家的家教如何不牢夏姨担心,我目前比较担心喝醉酒的封驰吹了这么久的冷风,明早会不会感冒。”
夏芷珊瞪圆了眼睛,这个该死的小妖精,她居然当着众人的面喊她姨,这简直堪比当众打脸。
封驰桀骜不逊就算了,没想到连他看上的女人战斗力都是如此强,这口气她忍不下。
“爸,您看她…”
夏芷珊刚要小题大做,被封建业一句话堵了回去。
“行了,小艾说得对。林哲,送封驰和简艾回去。”
“好的,董事长!”
“爷爷,再见。”
简艾在林哲的帮忙下,将封驰塞进车里,临上车前,她有意只给封建业告别。
车尾喷出一排尾气,车轮渐渐远去。
站在门口的众人却心思各异。
封建业难得露出爽朗的笑容:“封家长孙终于娶媳妇了,这媳妇,我很满意。天冷,大家早点回去休息吧!”
听他这口气,看样子简艾是入了他的眼了,夏芷珊心口暗恨,藏在衣兜里的手暗暗蜷起。
乔安闻言神色阴沉,她在封驰身边陪了好些年都不曾打动这老爷子的心,而这个简艾不过短短时日就获得了他的夸赞,真是岂有此理。
她多么骄傲的一个人,绝不会败在简艾手下。
简艾,你等着,我迟早将封驰抢回来。
车子平稳的穿梭过街道,深色玻璃很难令人看清车内的人,车里的人却毫不费力可以欣赏灯火璀璨的夜景。
简艾头倚靠在真皮椅背上,视线从街道旁五彩的霓虹灯上跳过。
世事难料,半个月前,她根本不会想到,这会她会成为风腾集团的总裁夫人。
也不会想到,她会和陆谨言走到无法相见的那一天。
她看见玻璃窗上倒映出自己苦涩的笑容,心头越发难受。
忽地,搁在腿上的素手被温暖包裹,她侧目,发觉上车后一直半躺着的封驰已然坐直,那紧闭的双眸也在此时睁开,里面竟不见丝毫的醉态。
“你装醉?”
简艾难以置信的望着他。
“有什么问题?”
封驰把玩着她细直的手指,语气不以为然。
简艾强行抽出自己手指:“这么说,酒店门口的对话你都知道?”
“你觉得呢?”
“所以你让我独自面对这一切难堪,而你袖手旁观。封驰,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瞧这话说的,我是不是个男人,你最清楚。”
封驰完全不顾车内还有一个林哲,轻浮的话语张嘴即来。
简艾挥手就是一巴掌,却被他拦截在半空。
他敛去神色间的浪荡,眉宇赫然变得正经无比:“简艾,我不过是想告诉你,这仅仅是个开始。如果你连这关都过不了,未来的你是何模样,我真不敢保证。”
简艾的巴掌蠢蠢欲动,她嗓音难掩愤怒导致的哽咽:“起初你和我谈条件时并不是这样说,你这是蓄意引诱。我只不过是为了求一个庇护港湾,我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我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