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光明目露不舍,似不忍再看这文件袋一眼,忽的背过身去。
江淑芬见他不说话,又将视线转到简艾面上,甚至还凑到她面前:“小艾,你爸这是给了什么好东西你啊?”
简艾唇瓣翘起弯弯的弧线,眼尾挑高:“你想知道?”
江淑芬毫无疑问颔首。
“你问我爸啊!”
难得有会呛机会,简艾熟能生巧,呛的江淑芬半响没反应过来。
待她回神,简艾已经拿着那个文件袋,朝大门外走去。
“老简,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秉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阵仗,拽着简光明衣袖,挤出讨好的笑容。
简光明没好气的拂开她,撂下一句:“简艾的嫁妆。”人跟着匆匆出了门。
“嫁妆?”江淑芬兀自念叨,脑中灵光一闪,随后拍了一下大腿:“不好,简艾这次赚大了。”
她摸出包里的手机,立即打给简韵。
房间里趴在床上痛哭一场的简韵最终还是振作起来。
刚在化妆桌坐下,还未来得及补妆,搁在桌面的手机就欢快的唱起来。
瞟了一眼见是江淑芬的来电,顺手接起:“妈,什么事?”
“宝贝,你在哪?妈有急事要跟你说。”
“我在卧室。”
“好,我马上上来。”
手机丢下不久,江淑芬风风火火的跑上来,一把推开她房门:“小韵,简艾出大招了。”
正往脸上扑粉的简韵停下动作,视线从镜子里看向江淑芬:“她还能出什么大招?”
“我刚才在楼下看见简光明拿了一个旧文件袋给简艾,我问他们,那是什么东西,简艾没回答。简光明那个老鬼却说是简艾的嫁妆。”
江淑芬急的不行,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来回转着圈。
简韵“嗤”了一声,粉刷继续扫过脸颊:“以简光明的吝啬程度,他能给简艾什么样的嫁妆。妈,你也太沉不住气了。”
江淑芬的焦躁终于憋不住,她食指戳向简韵脑袋:“傻丫头,你有所不知,简艾的嫁妆不是简光明这老鬼准备,而是甄乐瑶那个贱人亲手打点的。当初我用尽了手段都没能从简光明嘴里翘出只言片语,所以现在也不知简艾那赔钱货到底拿走的是什么东西?”
镜子里的简艾目光一点点沉寂下来,五指捏紧了手中的粉刷柄,用力之大恨不得将其折断了去。
“这事,为什么不早跟我说?”
她猛地厉喝,回眸看向江淑芬的视线如同恶鬼。
女儿这幅模样让江淑芬脖子瑟缩了下,她双手无意识的互搓着:“妈以为简艾这蠢货不知情,而且猜想简光明这死鬼也不会轻易割肉,再加上我也不是很肯定这嫁妆到底包含些什么才没说。”
简韵猛地将手中的粉刷狠狠掷向化妆镜,发出“咚咚”声响。
“你以为?你猜想?现在人都把东西拿走了,你才来说,有什么用?”
江淑芬面色悻悻,目光不敢同简韵对视。
简韵气的心慌气短,感觉每呼吸一次,都是一种折磨。
她双手撑在桌沿,抬起眼帘,同镜子里的自己相对。
发丝凌乱,眼眶红肿,脂粉不匀,看上去活像一只从阴间走失的女鬼。
“啊!”
她大叫一声,将桌面所有的化妆品全部扫落地毯上,同时也将江淑芬吓得一趔趄。
“小韵,你别激动,妈会帮你的,会帮你的啊!”
江淑芬握着包包,小心翼翼地靠近简韵,谨慎的安抚着她。
简韵扎着头,一动不动。
江淑芬心里格外难受,这好歹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她双手刚放在简韵肩膀,她突然一个回头,差点将江淑芬魂都吓飞。
“妈,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埋藏在简氏的暗线必须要动起来了。”
江淑芬拍着胸脯,喘出一口气:“妈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简韵这才伏向她耳侧,细细吩咐了一些事情。
江淑芬听着听着,一张老脸渐渐笑开。
“听明白了吗?”
简韵再次确认。
“当然,妈永远都是你的绝佳助力。”
江淑芬口吻无比肯定。
简韵惨白的面容这才漾开阴毒的笑容。
简艾,咱们走着瞧。
风腾集团,窗明几净的办公室内,封驰双手相握,看向站在桌前的林哲。
“这两天务必要将我元旦携简艾去美国度蜜月的消息放出去。”
林哲恭敬地颔首:“好的,总裁。”
“另外,封承宇在美国的表现如何?”
提起这个名字,男人眼眸微沉,神思跟着游离在外,脑中陡然现出另一道挺拔而清俊的身影。
“回总裁,二少在美国的学业还有一个月就结束,他的学习成绩一直以来都非常优异,不出意外应该能正常毕业。”
林哲手指划过IPAD,翻出封驰想要的资料才递给他。
封驰接过,眼角扫了扫,便随手丢在桌面上:“他迟早要回来,这个我们阻止不了。比起这个,我更关心他的病情。”
林哲闻言,眼帘抬起,略显歉意:“抱歉,总裁,不知是二少太谨慎,还是他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进行复查。我查过他经常去就医的那家医院,并没有最新的病情记录。”
“哦?”
封驰嗓音拔高,手指分离,继而在厚沉的红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呵呵,不愧是夏芷珊的儿子。”
其后手掌扬了扬:“没事了,你出去吧!”
林哲这拿起IPAD,默默退出。
夏芷珊得知封驰要携简艾出国度蜜月的消息已是两日后。
她坐在卧室沙发里,一手拿着最新的早报,一手端着一杯暗红色的红酒。
“哼!度个蜜月还要弄得人尽皆知,唯恐别人不知道你做戏似的炫幸福。”
夏芷珊把玩着手中的红酒,暗红色的液体荡漾在透明杯壁上,留下一层浅色的暗影。
她视线透过暗影看过去,视野呈现一种暗色的阴沉,临了,染上红酒的唇瓣忽然大弧度翘起。
放下酒杯,拿起手机拨打国际长途,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听。
“喂!”
“志平,我们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