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英杰因她这句话,面上的冷漠褪下些许。
“并不是所有乔家人都是非不分,他们的过错我向你道歉。”
轮到简艾冷哼,她学起夏志平的流氓言论:“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乔英杰气乐:“这么说吧!乔家谁欠你的,你尽管去讨要,我不管,也不想管。但是……”
他语锋一转,手指着封驰,看向简艾的视线陡然严厉:“你和我兄弟是夫妻,本来你们之间的那档子事业也轮不到我管,但我实在看不下去。你知道你失踪后,封驰有多焦躁吗?”
简艾目光随之落在封驰面上,此刻这男人的一双黑瞳正紧紧地攫住自己。
“他为了找到你,丢下公务,开车将别墅周围几乎翻了个底朝天,而你呢?落荒而逃的封太太,却在千里之外的别墅里,故意屏蔽手机信号,隔绝外界干扰。你说,我该说你什么好?”
简艾俏脸紧绷:“胡说,我根本就没有屏蔽信号,起初手机没电,自动关机,后面信号一直满格。你们撒谎之前就不能对个草稿吗?”
她对封驰仅存的感激被消磨殆尽,她嫌恶的皱着眉头瞪了封驰一眼,转身要走。
衣服却被人扯住:“别走。”
虚弱嘶哑的声音从封驰嘴中挤出,天知道他为了发出这一声,和自己体内的麻药斗争了多久。
简艾刚竖起的防备被他虚弱的模样一点点软化,她到底是没走,还靠近床两步:“麻药退了?”
“再不退,你俩就要打起来了。我嗓子干,给我倒杯水。”
封驰强撑着想坐起来,乔英杰见状立即按压住他:“别动,我给你把床头摇起来。”
一杯水入喉,干涸的口腔稍稍湿润,封驰眼帘睇着乔英杰:“你刚才有句话说的可真好。”
乔英杰立马沾沾自喜:“是吧?”
“我们夫妻之间的这档子事,你还是别管了。”封驰毫不客气。
乔英杰:“……”
简艾俏脸滚烫,这男人……
乔英杰算是看出来了,封驰这是典型的见色忘义,他抬手指着他,半响说不出一个字,蓦然恼怒转身。
“站住。”封驰忽然喊住他。
乔英杰心头暗喜,兄弟之情如论如何都是磨灭不去的。
“你给简艾解释一下,乔安口中所谓的大半夜相处,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英杰忍不住在心里爆粗,去他丫的兄弟之情,这货简直就是无情无义的小人。
他翻着白眼:“某人和乔安春风一度,风流了半夜,我亲眼所见。”说完就走。
封驰反手揪住背后的枕头砸过去:“乔英杰,你有种。”
经过这么一闹,病房里的气氛立马活跃起来。
简艾将封驰丢掉的枕头捡回来,胸腔被一种无以名状的温暖填充。
她知道,乔英杰所说都是反话,如此看来,封驰的绯闻还真是乔安一手炮制。
她将枕头塞回男人背后,亲密的碰触使得简艾能感受到他体内的温度正透过病号服传到自己手臂上,仿佛被灼烫了一下,她赶紧收回胳膊。
封驰不悦,眼帘挑高瞪她:“我是传染病源还是怎么着?”
简艾玩心大起,摊着双手,表情无辜地看着她。
这模样一看就是心口统一,默认了他的话。
封驰就势握着她落在身侧的手,往床上带,简艾一不留神就被拽的一头扎倒病床上,脸部好死不死的闷在某个部位。
“嗯……”
男人不由得轻哼,这要命的女人。
简艾放在背面上的手紧张握起,拳头撑着男人强健的大腿借力站起,才刚稳住身形。
封驰薄唇一张:“你轻点。”
简艾面颊火烧似的炙热,一掌挥向封驰大腿:“闭嘴!”
“啧啧,难得你如此主动,我还是配合一下。”
简艾:“……”
这一句句对话,太容易让人想歪了。
站在门外推着车的护士面颊酡红,抬手敲门。
“进来。”
护士瞟了一眼,女人秀发凌乱耷在肩头,双手握拳怒视床上英俊的男人。
而且这病号面上尽显无辜之色,她忍不住好心提醒:“病人目前的身体不太适宜,二位还是要节制一点。”
简艾又窘又怒,恨不得将封驰大卸八块。
封驰抿嘴低笑,当看见护士拿起三瓶药水后,再也笑不出来:“这么多?”
“消炎止痛还有葡萄糖三合一,要想伤口痊愈,一个都少不了。”
封驰纵使不喜,也不敢怠慢,乖乖任护士扎针。
点滴挂好,护士对着简艾吩咐:“三瓶估计要两个钟,你盯着点,完了就按服务铃。还有,切记房事。”翩然而去。
这多嘴的护士一走,简艾双手掐腰,双眸喷火。
封驰晃了晃左手上的针管:“我是病号。”
“病号就要有病号的样子,你那张嘴给我缝上。”
护士一再强调的言论让简艾肝火大动,这个欲求不满的黑形象怕是要抹不去了。
如她所愿,封驰双手从棱角有致的唇边拉过,做了个上锁的姿势。
二人安静下来后,病房寂静无声。
简艾打开电视,坐在他旁边的沙发里,起初眼睛还时不时瞅向头顶的吊瓶,没一会,眼帘就渐渐沉重起来。
电视里的无聊剧成功的催眠了简艾,倦意袭来,她揉了揉眼窝,打了个哈欠。
“困了就睡吧!”
封驰目光从电视屏幕上投到她疲倦的面容上。
简艾眯着眼睛:“不行,你的点滴还没挂完,我得撑着。”
封驰睨着她倔强的神情,胸口一种不知名的情愫环抱。
他不敢确定,那是不是一种情到深处的怜惜。
“你都困成这样了,上来睡。”
封驰另一只手掀开被子,偌大一张床足够挤下两个人。
简艾一惊,困顿不堪的星眸赫然清醒,她瞟着封驰,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你那是什么眼神?腰部重创的我,能把你怎样?”
她那眼神里沉淀着什么,封驰一眼看个通透。
这女人在这档子事上,总是把他当狼一般防着,这个认知让男人很不高兴。
他决定,等身子恢复,一定要让她彻底适应自己,适应他对她的爱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