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驰回来时,简艾坐在沙发上,眼睛望着客厅超大屏幕的电视。
仔细看去,就知道她神思根本不在电视节目上,因为眼下正播着无聊的电视购物。
一股冷冽携着熟悉的体味扑至鼻翼,简艾回神,这才发现男人已经在她身侧。
“回来了。”
“嗯!今天有没有出去走走?”
简艾避开他的眼睛,垂下眼帘:“没,最近有些懒,不想动。”
男人暗黑色眸子聚焦在她柔顺的乌发上,一把嗓音越发磁性温柔:“不想动就在家好好休息,有什么想吃的随时告诉我,我给你买。”
简艾扬起眉角:“你这是养猪的节奏。”
“多好!把你和我儿子养的胖胖的,以后哪也去不了。”
简艾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深意,食指轻柔的戳戳他胸口:“忙了一天,快去洗澡。”
“好!”
封驰一口应承,长腿立起之际,又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留下浅浅的唇印。
相拥上床,简艾久久不能入眠,又怕影响到身侧的人,只好闭上眼皮假寐。
没一会,身侧之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简艾才在黑暗中睁开黑亮的眸子。
江淑芬这步棋,走不通,接下来,只能搜寻简韵的踪迹。
也不知,她被赶出简氏后,现今身在何方?
简艾虽然忧心,但到底是孕妇,强撑了一会,还是进入了梦乡。
听着她深浅交杂的呼吸声,封驰紧闭的双眸一点点睁开,潭底一片清澈,哪里有半点的睡意?
他轻轻地侧了个身,窗外一缕不知从何处照来地蜜色灯光顺着未阖紧的缝隙挤进,恰好覆在简艾睡得不太安稳的面容上。
她眼珠不停滚动着,不知是不是在做噩梦。
封驰胳膊抬起,手掌紧贴着她温热的脸庞,陷入梦中的简艾仿佛抓着了一个依靠,小脸潜意识的朝男人大掌贴近,似乎这样才会更安全。
封驰一张脸,镌刻分明的五官在此时显得温柔而模糊,他低低的在简艾耳边呓语。
“小艾,我所做的一切,只为换你将来的一个回眸,仅此而已。”
次日封驰前脚上班,简艾后脚出门。
她找了一个私家侦探,在其工作室丢出简韵照片。
“这个女人,我需要她最近的所有行踪,价钱你开。”
“好的,简小姐。”
男人谨慎的将照片收好,又询问了一些细节要求,随后简艾离开。
刚离开,这男人立即给林哲去了个电话。
“林助,我按照您的要求,接下简小姐的任务了。”
“很好!记得按照我们老板的要求来回复,否则,后果自行承担。”
“是是是!”
这个消息,林哲自然也反馈给封驰。
封驰心头宽慰。
只可惜,他有所不知,原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却不过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罢了。
封承宇低调的找到这个毫不起眼的私家侦探工作室,在门口驻足了片刻,才推门进去。
十五分钟后,嘴角挂着一抹迷之笑容的他,站在寒风萧瑟的弄堂口。
抬头,深沉的天空如泼墨般,那样浓重的色彩印在潭底,配合着了然于胸的自信,令男人看上去十分的惊艳。
风腾集团股东的丑闻来势汹汹。
处在风口浪尖的封驰自然也被牵连。
近几日下班,围在车前的长枪短炮如犀利的刀枪,恨不得从他身上削下几块肉。
“封总,请问关于此次丑闻,风腾要如何应对?”
“封总,您好!请问这次丑闻会不会影响风腾的开春业绩?”
“封总……”
荼色玻璃缓缓敛下,男人精彩绝伦的面容在近距离的镜头中,愈显意气风发。
“各位,我想声明的是,股东的丑闻和风腾集团并没有直接关系,他个人的不耻行为并不能强加在我风腾总体形象上。并且,我风腾一向都注重员工素养与企业健康文化。这样的害群之马是无法立足于董事会的,请大家做出正确的报道,谢谢!”
短短的一席话,透出太多的秘密。
一知半解的记者,哪里能满足他的三言两语,刚想趁胜追击,可惜人家车窗玻璃再次合的严实,车轮更是缓缓滚动,豪车专有的轰鸣声让记者群自发让出一条路。
这要是被卷入车底,不断个胳膊,也要废一条腿。
林哲严肃的面容悄悄露出一丝笑容,总裁就是总裁,四两拨千斤的手段被他玩得极为娴熟。
封宅,夏芷珊抓起桌面的纸巾盒朝电视丢去。
“这个贱种,这不是彻底堵死了老徐、老汪和老杨的退路吗?”
封启航盯着屏幕,眼中绽出暗芒:“就算他们要退,也必须撑到董事长选举之后,不然,我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夏芷珊狠狠地唾弃着丑闻主角:“这几个老家伙也真是,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消停。这下好了,被贱种抓着把柄,后续想翻身都不是易事。”
“哼!妇人之见,短浅。”
封启航拿起遥控关掉电视:“他们这德行,你还指望能做长期的盟友不成?你敢,我可不敢,我儿子更不敢。”
这时,一身灰色西装的封承宇握着车钥匙从大门踏进。
夏芷珊赶紧站起来:“儿子,你去哪了?”
封承宇心情看上去还不错,嘴角边一抹笑容若隐若现。
“没什么,不过是出去钓鱼而已。”
“钓鱼?去哪里钓?妈怎么没看到你提着鱼回来?”
夏芷珊视线将他周身看了个遍,也没看出鱼在哪。
男人但笑不语。
封启航看向他的目光略有些苛责:“承宇,如今你进了集团,要好好表现。这班也不上,跑到外面去钓劳什子鱼,就不怕人给你穿小鞋。”
男人不屑一顾,甩手上楼:“随便,嘴长在人家身上,他爱搬弄是非,就让他般吧!”
封启航霎时气得直憋气。
夏芷珊连忙上前安抚:“老公,承宇这性子是有些古怪,但比起以前,那是好了太多。你还是先顺顺他吧!”
封启航梗着脖子批判:“顺!顺!就知道顺,我就怕他还没顺过来,封驰那孽子就已经上位了。”
“不可能!船到前头自然直,我一直都坚信,我儿子的命,比这贱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