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紧你儿子的举动,他目前已大概找到简艾的位置所在,只是无法靠近。”
夏芷珊对这消息略有膈应,竟下意识的反问对方:“我儿子这么关心简艾干什么?”
“呵呵!封太,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而是要好好问问你儿子。”
夏芷珊霎时像吞了一只死苍蝇似的恶心,所有的好心情破坏殆尽。
“好了,该提醒的我都提醒了。目前唯一要做的是等待,等待简艾的最终位置被确定。同时,我这边的夹击会持续推进,这出戏的大高潮即将在风腾董事会上演。封太,希望你和你儿子不要让我失望。”
“这是当然。”
夏芷珊阴笑着承诺。
一桩事情解决,她开始忧心另一个问题。
承宇,是什么时候对简艾这狐狸精生了不该生的心思?
人来人往的码头,封承宇挨个问过去,结果所有人的回答都让他极其失望。
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出海。
不用说,这必然又是封驰的手段。
只恨他自己不会开游艇,否则又何必麻烦这些重利的商人。
最后,唯有心灰意冷的打道回府。
在岛上躺了一天的简艾,浑浑噩噩地爬起床,坐在客厅,目光所及竟多了几个陌生人。
她叫来月嫂:“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月嫂迟疑片刻,老实应答:“太太,这是封先生派来保护我们大家的。”
“呵!”
简艾重重丢下手中的水杯:“保护?我看实质上是监视吧?”
月嫂噤言,默默转开做自己的事情。
简艾坐了会,越发觉得心烦气躁,起身进入卧室。
站在开阔的玻璃窗前,她按下快捷键。
“喂!”
男人的声音很快传来,隐隐地含着欣喜。
“封驰,我要离开这里。”
简艾的目标十分透彻,二人之间的伪装撕破之后,她想离开的念头愈发强烈。
“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凭什么将我关在这里?我是个人,不是你的宠物。”
冷冰冰的回答再度刺激简艾体内的怒火,她嘶吼怒问着那个看不见的男人。
“我从没有将你当做宠物看。简艾,你难道就不能为孩子多考虑一下吗?”
“孩子?你眼里是不是只有这个孩子?所以才忽略了我的感受?”
沙发上的男人单手撑脑,口吻深含无奈,她的无理取闹让他精疲力竭。
“简艾,你和孩子在我心底都是十分重要的存在。我说过了,现在不是你回来的最好时机。我好吃好喝的养着你,那边和荔城相比,不过是少了几个说话的人而已,你就不能忍忍吗?”
“你说的轻巧,你和我换一个立场试试?封驰,不要只站在你的角度看别人,请你也站在别人的立场看一看。”
简艾的毫不退让将男人逼至狂躁边缘:“我没有心情和你争吵,你在岛上好好养身体,适当时候,我会带你回来。”
电话无情挂断,简艾愤愤的将手机砸落地板,脆弱的频幕四分五裂,犹如大张的嘴唇,
肆意嘲笑着简艾的愚蠢。
当晚,简艾并没有出来用晚餐。
月嫂端着精心搭配的食盘来到卧室前,抬手敲门:“太太,我送吃的来了。”
里面没动静,月嫂心里咯噔,手指旋上门把手。
结果门把手纹丝不动,门从里面反锁了。
“太太?太太您怎么把门反锁了?”
里面还是毫无动静。
月嫂心头一慌,叩门直接改成拍打门板:“太太您别吓我,太太您应我一声?”
许是她嗓音走调的太厉害,门里终于传出简艾冰冷的嗓音:“别拍了,我不会开门的。你告诉封驰,什么时候带我离开,我就什么时候吃饭。”
月嫂胳膊一颤抖,差点将手中的餐盘摔落地面。
她这遇上的,都是什么事啊!
封驰听闻月嫂的反馈,开车途中差点撞上马路路牙。
“随她,她愿意拿孩子和她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成全她。”
一掌劈在方向盘上,正在行驶的车身陡然颠簸了一下。
恶狠狠地口吻随着电波一并消失,月嫂握着手机焦急不已。
这次的雇主夫妇,真是把人急死。
封驰是撂下了狠话,他将迈巴赫开成了坦克,一路横冲直撞,直至撞回金色首府。
巨大的轰鸣声惊得客厅的柳雪蔓心绪不宁,视线从电视频幕上投向大门处。
如水的夜色中,一道人影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来。
柳雪蔓瞧着他死气沉沉的面容,撑着沙发站直:“这是怎么了?”
男人皮鞋不曾换,不言不语的踏上阶梯,喷火的视野里根本就容不下其他人。
柳雪蔓琢磨着他这模样,本想跟上去,走了两步又停在原地。
随即转身,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回房,打给封承宇:“承宇,我是大妈,我想问问你,昨天有没有跟着封驰找到简艾所在啊?”
封承宇这会正在同学威廉开具的户外用品店软磨硬泡,柳雪蔓的电话让他不得不终止对威廉的骚扰。
“这话你不该来问我吧?封驰难道没有告诉你一切?”
封承宇转身走出店外,站在角落。
“这个……”
柳雪蔓也不好意思说,封驰的消息是她偷偷告诉对方,只好随意敷衍:“封驰这几天的心情都不太好,不爱搭理人,我没能和他说上话。”
封承宇闻言,忽然灵机一动:“他和简艾吵架了,我估计简艾现在的处境也不是很好。你要是关心他们,不妨要求封驰带你去看看她。”
这话里的深意柳雪蔓瞬间就听明白了。
她明白封承宇是在利用自己,想得知简艾的行踪。
当下心头是既欢喜又酸涩。
至少在他脑子里,开始慢慢承认自己的存在,酸涩的是,自己却只有被他利用的份。
但只要他开口,不管前路多艰辛,柳雪蔓都愿意为他一试。
敲开封驰房门,冷清的卧房只开了一盏暖黄的壁灯,照的整间屋子影影绰绰,越发孤寂。
封驰毫无形象地坐在床脚的沙发内,胳膊摊向两侧,脑袋向上搁在沙发背上,闭目,阖紧的眼帘仍可见深深地青黑色。
“什么事?”
他依然维系着这个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