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慕晚也是，明明见过顾墨了，也明明知道，他活着，跟死了差不多，却一直都没有回来过。
“晚晚，你为什么跟他都见过面了，却还是不肯来见我？你知不知道这四年来我是怎么过来的？”
萧恒每说一句话，都觉得自己的心里痛一下。
慕晚皱了一下眉头：“你这是在质问我吗？难道我连跟人交往的权利都没有么？”
她本来还想解释，但是看到萧恒的这个态度，也着实是惹怒了她。
“跟什么人交往，当时是你的权利，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觉得这四年来我一点都不难过是不是？”
萧恒见她生气，虽然也想解释，但是话一出口，却还是带些刺。
慕晚恍惚之间竟然觉得，其实一切都没有改变，还是跟以前一样的，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改变。
他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猜测别人。
而且总是这样咄咄逼人。
“算了，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的，既然这样，你出去吧。”
慕晚别过头去，不想跟对方再多说什么。
她现在已经懒得解释了，并不是每个解释都会换来对方的真心相待。
萧恒嘴上说着对以前的事情不在意，但是实际上根本就不是不在意。
平时看不出来，但是一旦发生矛盾，他就会竖起浑身的刺向她刺来。
现在慕刚的事情都还没有搞清楚，他又是这个态度，怎么能让她觉得高兴。
“晚晚，我们之间，就只能这样了吗？我们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萧恒看到慕晚冷着脸说话之后，也稍微冷静了一点。
但是终究，因为余怒未消，声音听上去多少有点别扭。
“算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在我看来，我们之间，根本没有好好说话的可能了。”
慕晚转头看向对方，语气表情里面也是止不住的愤怒。
她刚才一直在克制，现在终于克制不住。
“晚晚。”
萧恒有点震惊，但是随后便意识到是自己之前的态度太过强硬了，可能会给人一种很强势的感觉。
但是其实，归根到底，只是因为吃醋。
“别喊我，我现在觉得有点烦。萧恒，你说我们这一次次的，都是干嘛呢，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事情做呢？你根本就不信任我，从始至终都是这样，那为什么我们还要硬性捆绑在一起？”
慕晚看着对方，也开始有些口不择言起来。
萧恒脸色一变：“晚晚，我没有不信任你，我只是觉得你们在这件事情上瞒着我，让我有点伤心。”
是的，他其实没有任何怪慕晚的意思，只是有些事情，想来总归是心里不舒服。
慕晚却有点疲惫地看了他一眼，说道：“算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了，萧恒，你对我也公平点好吗？”
当年，确实是她哀求了顾墨不要将她的行踪泄露给萧恒。
但是那时候，还不是因为她坚信是萧恒害死了寒烟。
“晚晚，虽然我觉得逃避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如果你坚持这样的话，我当然也是支持你的。”
时至今日，她依然能够想起顾墨在说着话的时候的语气。
她也能够想起当初自己的心情。
“我现在还不能够见到他，我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心情，我害怕见到他第一面，就控制不住自己要杀了他。”
慕晚也还记得自己当初说过的话。
没有人知道，那时候，心中对萧恒的恨意有多深。
尤其是觉得慕刚跟寒烟的死亡都跟萧恒脱不了关系之后，那种心情更是没有人可以理解。
毫不掩饰地说，那会儿她还是爱萧恒，但是如果萧恒站在她面前，而她手上有一把刀的话，也会毫不犹豫地刺出去。
当然，杀了他之后，她也会死。
杀他是为了给寒烟跟父亲报仇。
跟着一起死，是因为心里终究也还是放不下的。
这种在矛盾中煎熬的日子，也是最终导致她有些抑郁的原因。
“晚晚，你也不要想太多了，萧恒那边，我绝对不会说的，你一个人在齐市，要好好照顾自己，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都可以找我。”
顾墨似乎是不放心，继续说道。
他觉得，虽然慕晚跟萧恒之间结束了，他们之间没有了亲戚关系，但是他还是愿意给慕晚提供一些自己能够提供的帮助。
这并不是乘人之危，只是他很喜欢慕晚，喜欢到可以为她做很多事情，尽管她并不需要。
“没事的，我已经回到了我爸妈的身边，有什么问题，他们会帮助我的。”
慕晚也没有拖泥带水，直接就回绝了。
能遇到顾墨是自己没有想到的，但是她也不会从对方那里拿任何东西，当然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她知道，顾墨一直以来对自己的那份心。
既然不能给他任何回应，她也就不会给对方任何的希望。
最好的处理方式，那就是不要再见面。
她是这么打算的，也是这么做的，在齐市四年，她跟顾墨也就是见了那么一两次，后来很多场合，她都有意避开。
顾墨似乎知道她的心思，也没有特别主动地来找过她，倒是在生意上帮过她一两次。
这份恩情，她会一直记得。
现在，萧恒却将他们之间想的这么复杂，不知道是在侮辱顾墨，还是在侮辱她。
“萧恒，我跟顾墨之间，不管有没有联系，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当初我会以那样的方式离开，难道你还指望着我会主动回来找你吗？”
慕晚知道怎么说才能让萧恒痛，所以终究还是冷下了脸来，开始有点口不择言。
“晚晚，就算是再生气，你也不能说这样的话。刚才是我错了，我跟你道歉，你不要再说了。”
萧恒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哀痛，不由看向了慕晚，让她不要再说了。
她的这些话，就像是刀子一样，一刀刀地刺进自己的心里，痛得他呼吸之间，俱是疼痛。
“你口口声声喊着自己好疼，那你又知道我这些年来是怎么疼过来的吗？你让我照顾你的情绪，不要再说了，那么又有什么人来照顾过我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