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慕晚来说，处理这样的事情，真的可以用轻车熟路来形容了。
“晚晚，没关系，我会一直都在你旁边的。”
萧恒轻轻地说道。
慕晚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其实四年前，他也给了很多的支持。
如果不是萧恒在里面帮忙，她不会那么轻松。
这一次，还是萧恒在她的身边。
“这一次，事情不会演变成上次那样的。”
萧恒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希望可以将掌心的温度传递给慕晚。
慕晚深深看了对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
两个人到了地方，慕晚深深吸了一口气，下了车之后，沉着脸往里面走去。
因为动静比较大，所以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都在小声地议论纷纷。
慕晚走过去，发现门口的大锁已经被人砸烂了，但是里面的一道锁似乎没有弄坏，然后整个办公室的外体墙面，都被人用大红色的油漆写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字眼。
一连串的字体看过去，颇有种阴森恐怖又触目惊心的感觉。
看到慕晚走了过来，人群有一瞬间的安静。
索菲亚先走了过来，对慕晚说道：“林经理，你看。”
说完很是为难地递上了一张纸条。
慕晚接过来一看，却见上面写着：再宽限你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还不上钱，就小心你自己的小命。
慕晚有点气闷，但是却没有当着众人的面表现出来，而是对着索菲亚笑了一声：“没事儿，你去找工人来将油漆洗干净。”
索菲亚见慕晚十分冷静，便也稍稍镇定了下来，说道：“好的，我这就去做。”
说完了这句话，她便转身先去忙了。
慕晚又对众人说道：“行了，你们也都先进去忙吧，这个事情你们不用担心，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众人应了一声，便都散去了。
萧恒这时候也走了过来，看着一片的狼藉，皱眉说道：“要不要报警？”
“暂时不用，反正我也在找这些人，有些事情，还需要他们的帮忙才行。”
慕晚皱了一下眉头，说道。
萧恒不解，但是也没有当场问出来，等到两个人进了办公室之后，他才问道：“怎么了，这些高利贷能帮你什么忙？”
慕晚笑了一声，道：“林枫平时的生活圈子，跟这些人不会有交集，而且他一贯清高，更是不可能会主动认识这些人。”
“恩？”
萧恒已经在对面坐下，饶有兴致地看着慕晚。
慕晚继续说道：“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当林枫发现自己没有钱了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放弃，或者暂缓，而不会第一时间想到去借高利贷。”
“你的意思是，有人引导了这件事情？”
萧恒也反应了过来。
“对，应该是有人告诉了他，可以先跟高利贷借钱，等生意上缓和过来就还上，但是他肯定没有想到，这段时间市场疲软，根本没有给他缓和的机会。”
慕晚笃定的说道。
虽然这段时间，她都在京城，而且已经不插手公司的事情了。
但是她这几天看了公司最近所有的销售报表，以及所有的财务文件，发现最近一段时间，生意突然出现大幅度下滑，这应该也是林枫没有想到的。
“那如果是有人引荐的，那这个人跟做项目的人也肯定是有联系的。”
“现在，我找不到任何一方，只能抓住每一个线索。但是我不能主动去找，我只能等着他们上门来找我。”
慕晚微微一笑，语气有点微妙。
她当初做律师的时候，手里面也处理过好几次这样的案子，知道有时候反应太大，反而会让对方怀有戒心。
她只有保持着最淡定的姿态，才能让对方先着急。
在这种事情上面，反正她是欠债的那一方，着急的，永远都不会是她。
“而且我看了一下他们收取的利息，也是不合理的，一般的民间借贷，年利率在20％-30％之间，超过银行同期贷款利率的4倍，就不受法律保护。”
慕晚又接着说道。
“他们都是高利贷，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你还想跟他们谈法律？”
在这一点上，萧恒并不认同慕晚的做法。
对有些人来说，法律根本就没有办法制裁他们。
“你错了，这些人现在也不敢乱来的，尤其是我们这种大公司，一旦我们利用了舆论力量施加压力，只能对他们的压力更大。”
慕晚微微一笑。
这些年来，她已经将这些事情运用得很是透彻。
舆论有时候不是一个好东西，因为它可能会衍生出暴力，让人受到伤害。
但是更多时候，它又是一个好东西，至少它可以督促监督一些东西。
萧恒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看了慕晚一眼。
慕晚没有再说什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发现没有少什么之后，又开始投入了工作。
对她来说，现在有两件事情要做。
一个是将林枫留下来的烂帐弄清楚，一个是为公司争取更多的订单，尤其是为什么会流失这么多的大客户，这点要弄清楚。
而萧恒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之后，又突然问道：“你这四年，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吗？”
自从昨天晏离跟他说了慕晚这些年来的生活之后，他就一直默默地想着慕晚的状态是什么样的。
她生活的环境他是看到了，但是办公的环境，他还一直都没有仔细观察过。
现在好不容易有时间仔细打量了一番，不由出声问道。
慕晚正在写一封邮件，嗯了一声之后便没有了下文。
萧恒倒是也不在意，站起来便绕着办公室慢慢地走了一圈。
在办公室里面，东边的墙根处放了一排书橱，里面放了不少的书和别的东西。
萧恒看了慕晚一眼，发现她正在专心致志地工作，便也没有出生打扰，而是自己打开了橱柜的门，慢慢地看着里面的东西。
首先，是放了一排的照片，里面有囡囡的还有小包子的。
但是最让他觉得有意思的，是慕晚穿着旗袍，抱着同样一身旗袍的囡囡坐在那边，然后穿着衬衫背带西服裤的小包子就站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