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这么做也是应该的。”林枫看了她一眼,话音很淡,却透着几分严肃,“晚晚,当初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哪位朋友已经没救了,你这次回去,也去看看他吧。”
林枫的话音很淡,但是慕晚却忽然一怔。
当初,自己被送去医院,随后就被迫住院保胎,她甚至没能去寒烟的葬礼。
如今想来,这件事,倒真是自己心里的一个疙瘩。
慕晚倾身向前,故作平静地说了一句,“好。”
走进林家家门的那一刻,林枫给她提起过两点要求,他说,“第一,我们林家的女孩子,可以有追求,但不能睚眦必报。”
这是他的第一点要求,要慕晚放下过往。
可偏偏……
寒烟最后离去的那一刻,慕晚内心全部的善良还是被耗尽了。
阳奉阴违,四年来,她已经开创了足以和一世地产媲美的地产公司,她要萧恒百倍奉还自己当初所经历的一切。
“第二,人要懂得知恩图报。”
他提了两点要求,但……
慕晚做没做到,林枫却一直没有插手去管。对慕晚,她是有愧疚的。
“我这次去,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小包子和囡囡就麻烦爸妈了。”慕晚吃着碗里的土司,却风轻云淡地回答。
她的话,让面前的人微微一怔,却还是点了头
“妈咪,你不要我了是么?”一想到,妈咪要出去玩,而自己却要去幼儿园,囡囡小朋友就是一脸苦大仇深。
慕晚轻笑着掐了掐她的脸颊,“怎么会呢?”
“那你出远门都不带我。”小丫头冒了一句,可怜巴巴地盯着慕晚,眼看着眼泪水就要掉下来了,旁边的包子小朋友忍不住打趣了一句,“你得了吧,妈咪是有事。”
他拽了拽妹妹的衣袖,显得很是成熟。
其实,去盗墓,带着他们也不是不行。
只是,潜意识里,却总有个声音告诉慕晚,如若自己带着这两个孩子去,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们是萧恒的孩子。
“哦,那好吧。妈咪要记得给囡囡带礼物。”小丫头不死心地说了一句,几乎每年这个时候,慕晚都会离开几天。
只是,这一次有些不同了。
公司有几个合作,需要到京城确定一下。
她可能需要多留两天。
“好的,宝贝儿。”
慕晚回答的相当爽快,匆匆吃过早餐,她就去了飞机场。囡囡站在齐市早晨的冷风里,一脸幽怨地看着她。
……
京城。
今年的初春,比往昔更冷。
即使是羽绒服,也难以阻挡寒冷的侵袭。
慕晚走下飞机的同时,分公司的助理已经早早的等在外面了,“你叫?”
慕晚一边看着手里的文件,一边冷冷地问了一句。
她没有着急离开机场,而是坐在机场的vip大厅里,“我叫安妮。”
“嗯。”慕晚轻轻地应了一声,“安妮,我需要的是,京城近段时间里全部的资料,并不单单只是商场方面的。”
慕晚放下文件,十指交缠,冷冷地看着她。
四年时光的沉淀,她如今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大律师了。
四年里,慕晚学了很多东西,如今作为齐市林楠城投的董事长,她早已经退却了身上的稚气。
“好的,我会很快整理好。”
安妮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回答了一句。
总公司内部,对他们这个总裁有一个奇怪的称呼,叫‘玉罗刹’。今日一见,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的,短短两句话,她这个在分公司里备受尊重的特级助理,就已经领会到了。
“至于,你之前给我说的那个案子……”
慕晚正说话的时候,就已经隐约看到了外面哄闹的人群。
她微微一怔,目光看向那边,“外面什么情况?”
“是……是……一世地产的萧先生,从南城回来,所以一些小粉丝在看热闹的。”安妮支支吾吾地回答了一句,却不敢看慕晚的脸。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倒是有几分神似。
神似近几年在京城爬起来的那个小模特南乔。
“是么?”慕晚冷哼了一声,脸上却多出了几分冷意。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才回来的第一天,居然就在飞机场见到了萧先生。
“是的,这位萧先生的名字可谓是如雷贯耳,难道您没有听到过么?”安妮看着她,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如雷贯耳?”慕晚轻轻地笑了笑,“比得了我们林家么?”
她微微一笑,眼底的冷漠已经显现出来。
这些年里,她最了解的人,莫过于萧恒。
是时候该清算一下那笔账了。
“那……比不了。”安妮顿了顿,眼前的人还真是自以为是。且不说自己有没有做过比较,单凭慕晚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这一点,她就不能否认。
“嗯,那便安心工作。”
慕晚这话里的意思好像带着点,“你要是真的想去一世地产,我不介意给你个机会。”
安妮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所谓伴君如伴虎,她现在算是体会到了。
“你似乎很迷这位萧先生,介绍一下吧?”慕晚又一次开了口,她慢悠悠的话音让面前的人浑然一怔。
“啊?”
以为自己听错了,安妮错愕地抬起头。
“我的话,从不重复第二遍。”慕晚看了她一眼,没好气的提醒。分开的时间越长,她就越像萧恒。
大概真的应了那句话——她把自己活成了她想要的男人的模样。
这些年里,她一个人带两个孩子,晚风不是没有提起过,让慕晚再找,甚至他们为她寻了不少亲事,对方条件优越,丝毫不介意她有两个孩子。
可慕晚的心,早在父亲死去的那一天就彻底停止跳动了。
“萧恒,一世地产的董事长。出生萧家,脾气也是古怪的紧。以前他是最爱参加宴会,慈善活动的,可近些年不知是怎么了,很少露脸银幕前了。”安妮抿了抿唇,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传说这个萧先生结过婚,可是……”
说到这一句的时候,她惴惴不安地看了一眼慕晚。
波澜不惊,无比从容。
慕晚似乎就像在听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