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因为她，这一切，都毁了。
陆歌虽然咄咄逼人，但是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
“慕晚，你这么漂亮，就算是跟萧恒那边断了，我相信你还会有很多别的男人愿意围绕在你的身边。所以放过寒烟吧，好不好？”
陆歌似乎一点都不想给慕晚喘息的机会，刚说完了之前的话，便又紧接着说了一句。
慕晚低着头，无意识地搅拌着面前的咖啡，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其实她知道陆歌为什么会这么说话。
因为陆歌心里有寒烟，这个女人，对寒烟爱得很深。
以至于看到慕晚的一瞬间，就激起了她所有对寒烟的保护欲。
“寒烟当初对你也不差，你就看在那时候他那么真心待你的份上，放过他，也放过我，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好不好？”
陆歌的每一个字吐出来，都像是在击打着慕晚的心。
她有点痛，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没有想过打扰你们的生活。”
她想这么说，但是这句话却像是堵在了喉咙里，怎么都吐不出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更难听的我也不想说了，只盼着你好自为之，也有点做人的道德底线。我们现在很好，不希望再过乱七八糟的生活。”
陆歌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外面。
已经将包拿回来的寒烟已经快要进门，脸庞干净，步伐轻松，身形瘦削，看上去那么美好，没有一点负担。
“好。”
慕晚终于从喉咙里慢慢吐出了一个字，除了这个字，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而陆歌已经说完了自己想说的，也不再停留，只是最后深深看了慕晚一眼，然后站起来，迎着寒烟走了过去。
“怎么了？你怎么过来了？你不是一直都说想念这里的咖啡么，怎么也不多坐一会儿？”
寒烟有点疑惑地看着一把抓住自己往外走的陆歌，指了指原来他们坐的位置，问道。
“恩，我突然想起回去还有点事情，咱们早点回去吧。”
陆歌笑着说道，不再往后看哪怕一眼。
好像坐在那里的人，是什么洪水猛兽，只要看了一眼，就会毁了他们所有。
但是寒烟却下意识般地往后看了一眼，发现慕晚安静地坐在那里，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身上，暖暖的。
她是个大美人，但是却也不是那种带有攻击性的美。
而是一种很知性温婉的美，如果仔细看去的话，还会发现这种美里面带着一种坚韧不拔，似乎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难倒她。
最奇怪的是，他好像也并不是头一回见到这种美。
似乎从一开始，这种美就存在在自己脑海里，但是如果仔细去揣摩去回忆的话，好像有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感觉，真是奇妙。
寒烟在心里嘟哝了一句。
陆歌注意到他往后看去的目光，立刻沉下了脸来，说道：“怎么，你今天还不想走了是不是？”
寒烟没有听出她语气里面带刺，只是又深深看了慕晚一眼，随后才笑着说道：“怎么会，反正我们也是经常过来的，既然你今天有事，下次我们再早点过来好了。”
说完这句话，也没有再停留，跟着陆歌往回走去。
等到他们走了之后，慕晚才敢将目光投过去。
男才女貌，不管是谁看了，恐怕都会在心里称赞一句。
这是一幅太过美妙的画面。
但是现在，慕晚却看得有点想哭。
寒烟，原来真的还活着。
慕晚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应该大哭一场来释放自己这奇怪的心情。
高兴，悲伤，感激，庆幸。
多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觉得很是微妙。
但是她也知道，现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寒烟不记得了她了。
在他的记忆里，不再有她这个朋友。
对寒烟来说，这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作为朋友，应该祝福他。
所以她只是静静地喝完了面前的咖啡，然后又坐了一会儿，才重新起身往外走去。
寒烟跟着一路都不说话，沉着脸的陆歌回到了车上，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奇怪，刚才心情还不错的样子，怎么一下子就变得不高兴起来？
陆歌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看上去竟是有点慌张。
寒烟倒是没有察觉出来，只是哦了一声，然后似乎又带着些迷茫和好奇，说道：“说起来也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她总是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
闻言，陆歌立刻大惊失色。
“你说什么？”
她有点紧张地问道。
对于她的紧张，寒烟皱眉：“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你是不是认识她？”
一听到他这么说，陆歌变得更加紧张，为了掩饰这种紧张，她表现出了一种不耐烦。
“我怎么会认识她，她不是你在悬崖边无意中认识的吗？”
陆歌皱着眉头说道。
寒烟看她不高兴，不由疑问更深：“既然不认识，你为什么不高兴？”
“你今天怎么这么多问题？我不是说了不认识吗？”
陆歌转过头来，表情也有点不自然。
她不正常。
寒烟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陆歌性格活泼，对他尤其有耐心，那时候他刚刚醒过来，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是她手把手教他了很多东西。
甚至，当他连路都走不好的时候，也是她慢慢地教他。
对他，她从来都没有表现过不耐烦。
但是今天是怎么了？
“陆歌，你怎么了？”
寒烟迟疑了片刻，还是问道。
“我没事，你别理我，让我一个人静静。”
陆歌突然说道。
寒烟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没有说话。
以前，不管两个人只见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会大说别理她。
更多的时候，都会软著声音撒娇说，你不要不理我。
看来确实有事儿。
寒烟心里想着，但是却也没有问下去。
既然她不愿意说，就让她安静一会儿好了。
两个人在车里坐了一会儿，气氛微微有点尴尬，过了不多久，寒烟才突然说道：“算了，你别不开心了，我不问了，我们回家吧。”
陆歌原本转头对着那边的窗户，正在闭目养神，听到他说话，却又突然说道：“寒烟，你记得吧，你说过，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