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恒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站起来，有点冷峻地说道：“既然没有什么别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他还有一个会议，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毕竟，慕晚是他的女人，他不用别人说，自然会自己照顾。
说完了这句话，他便头也不回的先走了。
慕刚也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目送他先走了。
时隔四年，慕晚听到萧恒的这些复述，还是忍不住眼圈发红，几乎是颤抖着问道：“他就跟你说了这些？然后呢？”
“嗯，就跟我说了这些，然后我就走了，后面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我的人，还在查。”
萧恒有点心疼地看着她。
就知道，如果她听到慕刚出事前，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她，她一定会难受的。
慕晚确实很难受，心里像是堵了一座大山一眼。
她知道慕刚对她好，以前还觉得可能那是对她身份的亏欠，后来知道自己身世之后，只觉得这种想法真是混账。
慕刚跟她毫无血缘关系，却掏出了一颗真心对她。
而那些所谓的她的亲生父母呢，从一开始的抛弃，到后来的欺骗，好像全世界，就他们有苦衷，就他们会身不由己。
“你别难过了，如果你爸爸还活着的话，肯定不希望看到你为他难过的样子。”
萧恒并不擅长安慰人，只好轻轻说着这种快要被说烂的词。
慕晚其实什么都懂，但是一想到慕刚，还是会下意识地忍不住难过。
而且今天又得知了寒烟的事情，知道晚风他们欺骗了自己，所以现在可以说是压着一块大石头，堵得整个人都很难受。
但是还没有问清楚，所以她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又问道：“你查了这么久，难道就没有一点线索吗？”
萧恒皱了一下眉头，隔了一会儿才说道：“说没有一点线索也是不可能的，但是，晚晚，因为好多东西我都还不确定，所以我现在不想说。”
“不，你告诉我，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哪怕现在还不确定也没有关系。”
慕晚连忙说道。
当初那些人做得差不多是天衣无缝，所以她也知道查起来的话，肯定是充满了困难的。
因为这些年来，她也一直让人在跟踪，但是得到的消息真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不过萧恒在京城的地位跟她又是不一样的，只要这件事情跟他没有关系，他就一定会查出点什么。
关于所有的进展，她都想知道。
萧恒想了想，隔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找到了当初的目击证人。”
慕晚表情微微一动。
她知道目击证人的意思，不是目击别的，而是亲眼目睹了慕刚从楼上跳下去。
“据他反应的情况来看，当初出事的时候，跟你父亲一起走上天台的，还有两个人。”
萧恒不是没有看到她的表情，漆黑的眸中闪过了一丝心疼。
他知道，这件事情，如果不弄清楚，慕晚心里永远都有一道伤疤。
但是如果弄清楚了，对她恐怕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你的意思是，当天我爸在天台上的时候，不是一个人？”
慕晚其实听得很清楚，但是因为这个消息太过震惊，所以让她忍不住反问了一句。
萧恒点了点头，确认了她的想法。
“当初你爸跳楼的时候，那两个人就站在旁边，但是却没有阻止。”
萧恒说道。
慕晚立刻皱眉：“那是不是我爸不是自己跳楼的，是这两个人推他下去的？”
她的眼中突然迸发出一种很奇特的光芒来，像是快要溺死的人，突然看到了一汪清泉。
萧恒就知道她可能会这么说，有点不敢去看她期待的眼睛。
“不是，是你爸自己跳下去的，这一点，我跟所有的目击证人都证实过。”
萧恒严肃了表情，说道。
慕晚的表情黯淡了下来。
她的心情，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面，就像是坐了过山车一般。
“不过，那些人没有阻止倒是真的。”
萧恒接着说道。
慕晚深深皱起了眉头。
“他们眼睁睁看着有人从自己面前跳楼，竟然没有阻止，这到底是什么心态？”
慕晚坐起来，眼中是止不住地愤怒。
她也不想说这个世界冷漠什么的，只是从自己的角度来说，如果有人在自己面前自杀，哪怕就是之前有过节，她也会阻止的。
这不是圣母，而是因为生命只有一次，看不到就罢了，看到了，就不能对生命这般漠视。
“你别生气，我已经查清楚其中一个人的身份了，但是这个人身份有点复杂。”
萧恒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有点不好看，眼中也闪过了一丝凝重。
慕晚也不傻，自然知道萧恒的言下之意。
当时站在慕刚身边的人，身份肯定不是简单的小老百姓。
毕竟没有点特殊的身份背景，也不会搀和到这种事情里面来。
“他身份特殊，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我推测，当初你爸爸他是受到了逼迫，最后才会跳楼的。”
萧恒重新开口，但是用词很慎重。
慕晚的表情也严肃起来，说道：“你调查清楚了没有？”
萧恒有点遗憾地摇了摇头：“没有。”
这件事情，却是没有调查清楚。
虽然已经时隔了这么多年，但是在调查的时候，总是有各种问题，所以推进得一直很慢。
慕晚没有说话，但是眼神里面还是闪过了一丝遗憾。
萧恒刚准备说话，却突然听到了一串手机铃声。
他转头去看，只见是慕晚的手机在闪烁。
慕晚也是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还以为是晚风气不过打来的，但是看了一眼之后，却发现是周浩打过来的。
一直都在吵架，所以慕晚都没有时间打电话给周浩，问问两个孩子的情况。
现在正好周浩将电话打了过来，所以她立刻问道：“怎么了？你们回来了没有？”
“夫人，是这样的，我们出园子的时候太晚了，孩子们也想要观察动物夜间睡觉的样子，所以我们就在动物园里面的玻璃房酒店住下了。”
周浩有点无奈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