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可儿一大早便起床。穿上一身运动装,将昨晚已经装好的百万大钞又清点了一遍,轻微的化了淡妆,她希望小豆子看到自己的母亲,第一眼就觉得安全,而不是被自己的黑眼圈吓坏。
陈兰在厨房里准备了早餐,劝凌可儿多少吃点:“到时候你才有力气跟那些人周旋,才有力气抱小豆子。”陈兰说,凌可儿这才端过碗,虽然吃不下,还是努力往嘴里塞,往胃里灌。
“阿姨,您的车借我用一下,行吗?”凌可儿咬了咬唇,本想去租一辆车,但已经来不及了,陈兰的车太贵重,她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开过车,她怕将陈兰的车撞毁,到时候自己怎么赔得起。
“拿去开吧!”陈兰说着将钥匙递给了凌可儿,又告诉凌可儿车的具体位置,然后将凌可儿送到门口,说:“可儿,我就不送你了,我怕我舍不得。”
“阿姨……”凌可儿紧咬嘴唇,想说陈兰的大恩大德,她没齿难忘,却始终没有开口,只是点了点头,转身朝楼下走去,陈兰关了门,进了房间,便给龙豹打电话,告诉龙豹,凌可儿即将出发,并将凌可儿所开的车车牌号告诉了龙豹。
“知道了。”龙豹应着就要挂电话,这时陈兰却叮嘱他:“注意安全。”
“我会的,为了你我也会的。”龙豹微笑着挂了电话,只听见电话里最后传出一声轻轻的:“再见!”
凌可儿握住方向盘的时候手都是抖的,和闫佳煜在一起的时候,闫佳煜曾经教她开过车,那时候只觉得又好玩又惊险,那时候总有个人在她旁边看着,一旦有问题,那个人便会指导。
本来已经准备去考驾照了,偏偏遇到闫母逼迫,最后驾照也没考,便离开闫佳煜,后来竟发现自己怀孕了,然后又是母亲生病,一来二去,考驾照这件事便耽搁了,直到现在还是没有考。
还好自己个陈兰长得有些相似,就连苏薇都说自己和陈兰的相似度远远大于和母亲的相似度。看起来自己和陈阿姨更像母女,不过陈阿姨看起来年轻,两人反倒是像姐妹。
凌可儿一路开着车往南行,心里越来越怕,真相越来月近的时候正是人们最恐惧之时,她不知道小豆子现在怎么样了?已经过去了两天,连小豆子的声音都没有听到,小豆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凌可儿心里默念着,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小豆子出事,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也许她会彻底崩溃。
龙豹正准备出发,突然接到了闫佳煜的电话,龙豹不由得皱了皱眉,接起了电话电话,手里却指挥着兄弟们准备东西。
“闫少,刀疤的事我一直在追查,有消息一定会告诉你。”龙豹接起电话便数这件事,闫佳煜在电话那头突然就笑了:“我只是想问你怎么搬家都不说一声?”
“还不是为了调查你这件事。”龙豹说,这时候有人走过来告诉他:“大哥,准备好了。”
“闫少,我还有点事,先挂了啊!”龙豹说,这时候闫佳煜却叫住了他:“有什么大事还让你龙大哥这般着急?”
“找人,我太太的侄女,你不知道,我太太侄女的儿子在幼儿园门口被人绑了,那小豆子可是个乖巧的孩子,哎!不说了,不说了,以后再聊。”龙豹说着就要挂电话,没想到却被闫及佳煜喊住了。
此时的闫佳煜想起了凌可儿来借钱的样子,凌可儿何曾求过他?如果不是因为孩子,她怎么可能在自己的面前下跪,怎么可能愿意出卖肉体?闫佳煜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
“孩子的母亲是不是叫凌可儿?”闫佳煜问,这下轮到龙豹惊讶了。
“你怎么知道?”龙豹惊讶极了,这时候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那孩子的样子时自己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现在想起来,原来那孩子和闫佳煜竟长得近乎一样,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那是我儿子,你们现在在哪儿?”闫佳煜问,龙豹告诉他具体位置,并告诉他凌可儿已经出发了,还说马上把车牌号告诉闫佳煜,两人挂了电话,各自上了车,朝能寻到凌可儿的方向追去。
“傻女人,傻女人!”闫佳煜气急,这样的事她为什么不跟他说?为什么?难道就那么憎恶他,就那么不愿意让自己跟小豆子有任何联系吗?
小叶子自从那日很晚才回来后就告诉闫粟雨,自己不去上学了,闫粟雨问原因,小叶子看着她说:“每天都要我自己打车回来,还没有人给我打车的钱,你们家是想把我扔了,我知道,但这事你们闫家欠我的,闫佳煜说过在我十八岁之前,他都会管我,我是不可能走的。”
“小叶子,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闫粟雨解释,心里也有些生气,明明闫佳煜安排得有车去接小叶子的,但为什么每次都没人去接,闫粟雨想可能是母亲搞的鬼,但又没法责备母亲,搞不好,母亲一生气,自己也得被撵走。
“算了,大人都是心眼多,我知道你妈讨厌我。”小叶子有些沮丧的坐在床上看着窗外,闫粟雨竟觉得自己无话可说,想把这件事告诉闫佳煜,又想着闫佳煜日理万机,什么事都找他,不太好。
于是用尽办法劝说小叶子去上学,小叶子却一副死也不去的表情,高傲的昂着头,使劲的摇着:“不去,我不可能去的。”
“为什么呀?”闫粟雨问,小叶子本想告诉她凌瑞洋被人绑架的事,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
她有些担心自己每天都和小豆子一起放学,当时自己也是目击证人,要是那些人怕自己说出什么,非要找自己的麻烦,那自己这条小命就完了。
“闫粟雨,你再逼我,我就跳下去。”小叶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窗台上了,闫粟雨摇了摇头:“我不逼你。”
“不许告诉闫佳煜。”小叶子继续说,闫粟雨点了点头:“绝不告诉。”
“你发誓。”小叶子狠狠的看着闫粟雨,声音很大。
“喂!现在什么年代了,发誓这东西是迷信,知道吗?”闫粟雨试图劝慰小叶子。
“你发誓。”小叶子不依不饶,闫粟雨只得照做。从那天以后,闫粟雨每天给小叶子送饭,偶尔提一句去上学,小叶子就怒目而视,又不能告诉闫佳煜,简直憋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