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你自己,如果笑笑不回来,你总该陪我一个笑笑,那你就拿自己充数吧。”言斐说着让胡璃胆战心惊的话,脸上却是半分不好意思都没有。
“咳,其实还有一个办法。”胡璃连忙开口,言斐听见他的话,眼中划过一丝意外,随即追问。“什么办法?”
“那就是……”胡璃故意拉长声音卖了个关子,“催眠了你!”
言斐握着手机的手指发出一阵声响,咬牙切齿的对着手机开口,声音比起刚才也要大了不少。
“胡璃!”
胡璃吓了一跳,连忙挂断了电话,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看着自己手中被挂断的电话,言斐无奈一笑,这个胡璃就是这样,有胆子惹没胆子承受怒火,只别人言斐就记不得他帮胡璃摆平过多少次了,他都习以为常了。
季雅坐在车上,手中还握着闻谨小小的手儿,闻默本来想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的,可是还没等他开始说话这季雅就及其自觉的爬到了后座和闻谨坐在一起了。
本来闻默是很乐得见到季雅和闻谨亲近的,可是当他看见他们两个人这么亲近的时候,终于还是觉得有点小吃醋,只是一小点。
季雅哪里会知道闻默此时的心思,若是换作从前她还没有忘记闻默的时候季雅倒是能猜出来,此时还以为闻默只是因为不想让闻谨跟着去,不由得心里对闻谨更多了几份怜惜,一个连带他出去玩都不肯的父亲,闻谨也真的是可怜啊……
车子停了下来,却并不是如同季雅猜测的一般是什么好玩的地方或者说是酒吧这种小孩子去不合适的地方,这里四处荒凉,一副没有人的样子,看的季雅眉头微蹙,显然弄不明白闻默带她来这里的原因,但是这里看上去就像是墓地一般,闻默到底要干什么?
“这里是什么地方?”
闻默上前想要握住季雅的手,却被季雅一个闪躲直接躲了过去,闻谨站在那里,他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但是他并不打算上前帮忙掺和,毕竟闻默那么在乎季雅,仅仅是一晚上的时间他就看了出来,他也很喜欢季雅,他不会去主动帮闻默让季雅做她不喜欢做的事情。
还有一个原因则是他看出季雅的身手还可以,身上还是有几分底子在的,正要动起手了也未必会吃亏,干脆就乐得在一边看戏了,要知道闻默的戏可不是那么好看的,还是闻默被女人拒绝的戏。
如果这些要是被那些记者狗仔什么的知道了,一定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吧,闻谨暗戳戳的想,看着闻默和季雅的眼神也越来越有趣,如果闻默此时知道了闻谨的想法一定不会顾忌闻谨是个小孩子,先踹上一脚出出气再说,虽然有季雅在他不一定会得逞。
“雅雅,这里,是一个孩子睡觉的地方,我不想在外面说这些,我们进去说好不好?”
闻默的眼中在提起孩子二字的时候闪过了一丝痛意,周身的气息变得颓废无力,看的季雅心中不忍,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抬脚走到闻谨身边,轻轻的握住他的手,随即带着闻谨一起走到了闻默的面前,脸色比刚才要好看了不少,红唇轻启,语气也要和缓了许多。
“走吧,我们进去,看一看你说的那个孩子。”
闻默点头,想要伸手牵着季雅,却又怕会被拒绝,一直忍着,走在季雅和闻谨的前面,虽然说以前季雅也来过几次,但是那终究还是以前了,这个孩子是季雅心底的一道伤,永远都无法愈合的伤,现在季雅忘了这些,说句实话闻默的心里还是庆幸的,但是现在又不得不利用这个孩子刺激一下季雅。
就算是不能让季雅完完全全的记起从前的事情,至少也要让季雅的心中埋下一颗名为愧疚的种子,现在没有爱情,愧疚也算是一种挽回吧。
闻默轻车熟路的领着季雅和闻谨找到了当初夭折的那个孩子的墓,看着小小的墓碑,上面甚至连个名字都没有,闻默心疼又爱怜的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冰冷的墓碑,眼中带着些许柔情,男人总是更喜欢娇滴滴比较贴心的女儿吧,当闻默知道这个女儿夭折的时候,心里总是疼的。
“这是……”
季雅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声,只是胸口钝钝的,说话都带上了一些浓重的鼻音,闻默沉浸在悲伤里不曾发觉,闻谨却是感觉得清清楚楚,正是因为闻谨感觉得清楚,才觉得难以接受,季雅已经忘记了过去的那些事情,可是在看到这里的时候还是会有所触动,那么在见到他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见季雅内心有所触动呢?
“这是一个女孩子的墓,那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可惜在她一生下来的时候就死了。”
闻默的语气很是平静,只是在那个平静之下隐藏着的是毁天灭地的伤悲,就连闻家众人都不知道当初还有一个女孩子和闻谨一起诞生,只是她的运气不好,所以一生下来还没来得及好好看一看这个世界就先行离开了,所有人都以为闻默只有一个儿子,闻谨。
闻谨无比的聪慧,根据闻默的伤心和季雅的反常他隐隐的已经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寻常,在他的心里,已经把那个墓里面的女孩子当成了他的姐姐了,因为如果是妹妹,那么他应该是会记得的,而季雅离开的早,那么一段时间怎么可能完成怀孕生子这一系列的事情。
“她……叫什么名字……”
季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让闻默的脸色好看一些,因为她现在心里也是紊乱如麻的,两个同样难过的人,怎么才能做到彼此安慰呢?
“没有名字,她没有名字。”闻默轻声呢喃,看着那块墓碑越发的温柔,“她出现的匆忙,却也离开的匆忙,这世界上知道她的人根本就没有几个。”
季雅看着这样的闻默,心里不忍,上前走到闻默的身边,虽然没有说话,却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作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