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下去!”
如果说一开始他们只是觉得震惊,随即也出现了闻谨脑海中那种替身的想法的时候,那么在季雅的声音响起的这一瞬,他们可以肯定,闻默带回来的这个女人就是当初据说已经死了的季雅,已经办过葬礼的那个季雅,只是不知道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季雅竟然没死。
闻默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听见季雅的要求,立刻就将她放了下来,只是却不忘在她站稳之后才松开手,就在他松开手之后,季雅却是防备的接连后退几步,随即防贼一样似得看着闻默,手更是戒备的在身前握成拳头。
闻默轻笑一声,“放心,我又不会吃了你,你没必要这样的。”
“我不相信你。”季雅的话干脆却又认真,王平强忍住嘴角的笑意,他虽然感觉到了季雅有些不对劲,但是看着闻默吃瘪的样子,真的是莫名好笑啊。
闻谨这个时候也看清楚了季雅的脸,可就是在看清楚季雅的脸之后,那些本来已经忘却的干干净净的记忆却是被他再一次记了起来,虽然他也无法确定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发生过,但在他的记忆里,似乎有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会一脸温柔的看着他,会满怀爱意的唤他小谨。
即使无法确定,可是闻谨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想要去亲近,亲近这个和他所认为的发生过的事情里面所存在的那个人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的女人,脚下的步子微微朝着季雅的方向移动,可是却在季雅低下头来看向他的时候连连后退,退回了刚才的那个地方才停住脚步。
季雅也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靠近她,这才低下头,可是却看见一个长得很可爱的小孩子正在悄悄地往她这边移动,可能是他的性子很腼腆,在看到她看向他的时候又吓了回去。
看着这样有趣的闻谨,季雅却是笑弯了眼,几步走到闻谨的面前,轻轻的握住他的双臂,在他的面前蹲了下去,平视着他的眼睛,里面的笑意更甚。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啊?”
闻谨沉默着,季雅也不介意,就这样笑着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闻默知道这孩子性子比他的还要冷上几分,现在季雅根本就是不记得他了,自然也不认得闻谨,他哪里肯让季雅面对这样的窘况,正想开口代替闻谨回答以免季雅尴尬的时候,闻谨却是开口了。
“闻谨。”
“什么?”季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眼中带着点迷茫。
闻谨皱了皱眉,看着眼前的季雅,忽然觉得这个笨女人应该不会是他的妈妈吧,这么笨,怎么会生出他这样厉害的儿子,恩,他不是,闻默早就说了他的妈妈已经死了,只是他心里这样想着,嘴里却是很耐心的又重复了一边。
“闻谨,我的名字。”
季雅忽的笑了出来,伸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小脑袋,“小小的一个,竟然这么冷冰冰的,你就不怕自己找不到媳妇吗?”
闻谨听着这一句话,莫名的觉得熟悉,好似他曾经听谁说过同样的一句话,是谁呢?闻谨的视线落到了一边站着的闻默几人身上,依次扫过,最终停在了闻清的身上,没错,闻清不止一次说过这句话。
闻清的视线不解的看向闻默,却见闻默摇了摇头,示意他别问,饶是他此刻有无数个问题也只得咽了回去,倒是季雅,原本还想着离开,可是看见闻谨之后却是对他喜欢的不得了,就连离开的想法都跑到脑后去了,对于闻默也没有了之前的那般戒备。
“好了,你们两个人要是真的想聊天,我们回去再聊吧。”闻默上前,一手揽着季雅的腰,一手抱起闻谨,却是看都不看站在一旁依旧缓不过来劲的王平和闻清两个人,直接上了一辆最近的车,直到车子开走的那一刹那王平和闻清才反应过来,随意的上了一辆车,跟上了闻默和季雅几个人。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一辆车子不知从什么地方开了出来,车窗开着,里面是几张十分熟悉的脸,宁云清,慕容言,老三,老四,竟是都凑齐了。
不说老三老四,但是慕容言,那脸色就有够难看,他没了自己最爱的人,本以为季雅的死算是让闻默去体会一番他的痛苦,可是季雅还活着,真真是让人气急了,宁云清的脸色也是阴沉的紧,他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折了那么多的弟兄和铺子,没想到最后连一个季雅都没有杀死,得不偿失,得不偿失啊!
“开车。”慕容言沉声说道,“送我回别墅。”
“老四。”车子并没有开动,慕容言的脸色又沉了几分,宁云清见状喊了一声老四,老四可以不听慕容言的,却从来不会不听宁云清的,心里再怎么不乐意也还是发动了车子,留下一阵尾气。
宁云清特地把慕容言送回了他居住的别墅,这才开车回了离夜酒吧。
“老三,把这次派去跟着闻默的人给我叫过来。”宁云清走进房间,心里的怒气无处发泄,轻车熟路的找到了一瓶酒,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坐在沙发上,等着老三把人带过来。
“清哥。”老三推开门,身后跟着一个一米八左右的男人,那个男人的脸色也并不好看,眼中甚至带着点对未知的恐惧。
“人留下,老三你和老四守着门,不要让人进来了。”宁云清神色却是平静了下来,老三却知道宁云清这是在酝酿着一场爆发,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去触他的霉头,将那个男人留在房间里面,自己出去关上门和老四一人一边守着。
那个男人瑟瑟发抖的看着宁云清,一言不发,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不知道他现在到底还可以说什么,他还有什么能够说。
宁云清看着自己面前的人,气的直接抓起一个酒杯扔了过去,不过终究还是自己的兄弟,他哪里会舍得伤到自己的兄弟,酒杯最终落在面前那人的身后,碎裂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