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默看着林安,唇不着痕迹的弯起,随即恢复原样。
“林长官有什么事就说吧,现在可是没有人了。”
林安从门边走到闻默面前,直接坐到了闻默的对面,看着闻默一副古井无波的模样,脸上带了些苦笑。
“闻大将倒是冷静,我还真的是羡慕闻大将,至少闻大将你可以不受任何人的约束,哪像是我,处处受人掣肘却还扎不得。”
闻默微微偏头,但是却没有接她的话,有些事情即使是亲眼所见都不一定是真的,更何况还是林安这样的一个人自己描述的。
“你果然是不相信我的。”林安苦笑一声,“我不想瞒你,闻默,我想脱离大总统的管束。”
闻默点头,明知林安这话是有想要借助他的力量去摆脱大总统的目的,但是闻默却还是装作并不知情。
对林安来说,她以前在她所在的那一片只要她想要什么,只需要微微暗示,对方就会把她想要的东西给送上来,可是闻默并不是那些或是惧怕或是试图借助她的力量的人,没有必要如此上赶着去讨好她。
闻默看着林安明显有些期待的眼神,不由失笑,到底还是开口。
“你可以试一试,的确没有谁会喜欢被别人约束着。”
林安见闻默这么不上道,暗暗皱眉,最终还是决定再给闻默一点暗示,虽然她也知道以闻默的心智不至于连这点暗示都听不出来,但是万一呢。
林安也知道她这是在自欺欺人,但是如果想要摆脱大总统,就要先让闻默帮忙,随后她再一点一点蚕食闻默的势力,以做到完全独立。
“想来可以和大总统抗衡的,也就只有闻大将一人了。”
林安这话可以说是说的非常明显了,闻默却是故意装傻,仿佛完全听不懂林安话里的意思一般。
“林长官说笑了,我再怎么厉害也是不敢和大总统对着干的,毕竟大总统才是现在管理这个国家的人,而我也只是一个在大总统手底下讨生活的人罢了。”
林安心里对这个闻默暗暗骂了几句,面上却还是要笑呵呵的和他寒暄。
“闻大将说得对,现在管理这个国家的人是大总统,我刚才说的话,闻大将就当我是在说笑吧。”
闻默忽然面无表情,视线一直放在林安身上,就在林安被闻默看的有点心惊胆战的时候,闻默忽然开口了。
“林长官刚才说了什么?我这些天记性有些不好,倒是给忘了,林长官莫怪。”
林安看着一下子换了态度的闻默,忽然摸不清闻默到底想要干什么,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的规矩她还是知道的,更何况就连她刚才说的那些要是被大总统知道了她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话闻默都帮她掩去了,这下子林安也就顺着闻默的话说下去了。
“也没有什么大事,闻大将不要自责。”
闻默看着林安,眼中带了些笑意,“不知道林长官还有没有事情?”
闻默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如果林安要和她说的就是这么一件事情的话那么现在事情也已经说完了,闻默现在只想赶紧去医院看一看季雅,他真的是很担心闻清和季雅几个人。
林安自然是看出来了闻默的着急,但是事有轻重缓急,她还是没有松口说让闻默先去忙他自己的事情。
“当然还有,你就没想过大总统为什么要把我派来你这里吗?”
“没想过。”
闻默耿直的摇了摇头,神色间也是有了几分不耐烦,经历过了失去以后闻默才明白,什么都比不过季雅,当其他的东西或者事情和季雅发生了冲突以后,他要选择的,永远都只会是季雅。
“闻大将倒是心宽。”
林安实在是看不过去闻默这么一副什么事情都不用担心都不用挂心的样子,忍不住刺了他一句。
“言斐来Z国了,你知道吗?”
林安忽然变了神色难看一副极其认真的样子,闻默却是根本不曾惊讶过,他们这些人无论平时怎么胡闹,只要一遇到了正经事就立刻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可是听见林安说出的那个名字,闻默忽然沉下了脸。
闻默凉凉的看了一眼林安,将视线移到了自己的鞋子上面,似乎那上面有花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看,一言不发。
林安微微诧异,她是从大总统那里得知的言斐来了Z国的事情,但是根据大总统给她看的资料表明,闻默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发现言斐的行踪才是。
“看来你是知道的,只是看你这副样子,似乎是已经和他见过了?”
林安询问的看着闻默,闻默却是依旧沉默着,既不否认,也不肯定。实际上闻默内心现在并不是像外表看上去那么冷静,他没想到一个言斐竟然可以让大总统把林安都给派到了这里来,毕竟自从八年前的那一次解救林安的任务之后他也是去调查过这个林安的,她可以说是大总统身边最受信任的一个心腹了。
因为一个言斐,大总统都把自己最信任的心腹给派了过来,这是不是太过在意言斐了?
林安哪里知道闻默这一会儿心里闪过的那些想法,依旧看着他,固执的等着闻默的回答,闻默眉头微皱,他实在是不怎么喜欢林安的性格,别人要是想要回答她的问题还能不开口吗?
既然别人一直没有说话,那不就是不想回答她的问题吗,但是闻默却也不能就这么晾着林安,叹了口气,一副无奈的样子看着林安。
“见过了,是一个手段挺厉害的人。”
林安眼中幽光一闪,“厉害?怎么个厉害法?不知和闻大将你比起来,你们两个人谁厉害一点?”
“各有千秋吧,毕竟言斐的势力大多都在国外,根本没有可比性。”
闻默语气淡淡,之前林安的那句话分明就是在挑起他心中对言斐的不满,无论闻默说谁厉害,都会让他自己心里不舒服,更何况言斐的手段他是看在眼睛里面的,若是说谎,只怕他自己首先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