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是有人骗了你和季雅,还是你打算用这份报告去骗季雅?”
闻默拿过那份报告,仔细的收好,再次放回书桌的抽屉里面,却没有再走到闻清身边,反而是坐在书桌后面,轻靠着椅背,头微微抬起,看着书房的房顶,神色露出几分难看。
“这一份才是真正的报告。”
“我带雅雅去做了一个DNA鉴定,其实却是为了让雅雅接受她不是宁笑笑而是季雅的事实,可是我没想到竟然有人在报告上动了手脚,那一份报告上面的结果根本就是错的!”
说到最后闻默的声音之中都了一些冷冽,手狠狠地握成了拳头,眼中带着凶光,饶是闻清身为闻默的哥哥也从来没有见过闻默的这副样子,不免心中为那个敢在闻默的报告上面动手脚的那个人默哀一分钟,随即看向闻默,他的心中还有一个疑问。
“可是阿默,你又是怎么确定那一份报告是假的呢?毕竟在之前你虽然觉得她真的是季雅,可是切切实实的我们没有肯定的证据啊。”
闻默冷笑一声,“我永远不会认错雅雅,而且,那个人显然是没有想过我已经有所怀疑了。”
闻默站了起身,眼中有一丝痛楚闪过,随即出现的却是浓浓的庆幸。
“当初我在海里不是捞上来一具尸体吗,当时我是找人鉴定过DNA的,结果也说那具尸体确确实实就是雅雅,我这才相信,可是当雅雅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就知道那份报告被人动过手脚了。”
闻默眼中带了几分轻蔑,“我本来是想如果我真的认错了人,那么不管她是宁笑笑还是雅雅,都不能离开,所以和院长说过我看到的报告结果必须是有关系的。”
“但是结果上面却是没有关系,院长却说他的确换了报告,而且那一份报告还是他亲手去换的,而刚刚你看到的那一份,就是原本被院长调换过的报告。”
闻默话音一落,闻清脸上就有了愤怒,他自认为对不住季雅,也对不住闻默,更何况闻默还是他唯一的弟弟,他最疼爱的弟弟,怎么可能看着别人这样对他,在他身上耍手段呢。
“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心思都动到我们闻家人的身上来了,阿默你说,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看着闻清这一副义愤填膺愤怒不已的样子,闻默心里微微发暖,闻清和闻家那些人,到底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闻清对他的感情,要更纯粹更真挚,而闻家的那些人更多的却是为了他的能力,闻老爷子宠他,只是因为他有足够的能力,否则为何不见闻老爷子对闻二叔一家人和颜悦色。
“这个人我怀疑是言斐,你们不要轻举妄动,我相信大总统不会让言斐就这么对付我的,毕竟我对于大总统而言,用处多多,任由我被言斐弄死,对他对Z国也没有什么好处。”
闻默一向看人很准,哪里会看不出来这个大总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总是希望所有的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不喜欢有任何叛逆的存在,而他闻默虽然一直不招大总统的喜欢,但是自己弄死和别人弄死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如果闻默死在了言斐的手中,这对于大总统而言就是一个赤裸裸的打脸。
闻清点头,心里却是因为闻默刚刚所说的那个名字震惊不已,闻家身为Z国的一个军事大家,对于国内外的各方势力都是要清楚地,这个言斐就是欧洲一个地区的言家掌权人,言家对于那个国家还是很重要的,这个言斐自然而然的也是身份不一般。
“只是季雅怎么会和言斐扯上什么关系呢?”
闻清忽然开口,既然是言斐调换的报告结果,那就证明言斐的目的是让季雅离开,而且之前闻默也说季雅一直把她自己当成言斐和胡璃的青梅竹马宁笑笑,可是这不可能啊,季雅怎么会因为失去记忆就对一个人如此信任呢。
闻默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我怀疑当初言斐救下雅雅,目的是为了进入Z国发展自己的势力,可是没想到言斐对雅雅却是有了那种不可说出口的心思,所以才一直没有实行原定的计划。”
“看来宁云清他们那里的人也不干净,否则这消息绝对不可能走漏。”
闻默叹了口气,响起当年的那一场截杀,他险些丧命,而现在种种的困境,却是都因为当初,可是当初的那一场截杀,慕容言为的是一个女人,宁云清为的,也是一个女人,古人都说红颜祸水,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是不知这个言斐,到底是黄雀还是螳螂,亦或者,他根本就是那只蝉。”
进了房间之后,宁云清直接坐在了沙发上,微微抬了抬下巴指了指他对面的沙发,示意老三坐下,脸上也不再是刚才在外面的那种平和,隐隐的带着阴霾,很是压抑,手掌更是在身前交握,随后放在腿上。
这是宁云清的小动作,他一般纠结的时候就会这么做,这个动作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出现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言斐出现以后,那么其中的深意就可以猜出了。
正是因为老三察觉到了这些,心里微微发冷,好像有什么事情超出他们的掌控能力了,也好像有一张大网正在隐隐的笼罩住他们,他们只要稍微有一点点的不妥当就会粉身碎骨。
“清哥……”
犹豫了半晌,老三还是开口,只是语气中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惊慌,他开始担心,担心自己的性命,担心宁云清的性命,也是担心他们手底下那些兄弟们的性命,离夜酒吧只怕是保不住了,他们这么多年的心血只怕是要付诸一旦了。
宁云清却是听出了老三内心的恐慌,若是换作平时他或许会选择去安慰老三,但是现在宁云清的心中也是止不住的恐慌,事情已经脱出掌控,他现在仅仅是抱住兄弟们性命的事情就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哪里还有什么精力和心思去安慰老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