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自己，其他人都已经察觉到了他对季雅的不同，甚至包括季雅本人，可是季雅不愿意他们三个人之间的感情因为这些而有所损害，干脆就装作了不知道，言斐不说，她乐得装傻。
“雅雅，我知道这件事情你一直都不愿意去面对，可是这是真的，我和言斐，早晚有一天要对上，而到了那一天，你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是选择我，还是选择言斐。”
闻默知道季雅的心里一直都在逃避着这个问题，无论是他还是言斐，对季雅来说都是很难作出选择的，但是早晚有那么一天，闻默不介意因为季雅的原因而对言斐手下留情，但是如果言斐做得太过，他也不是一个会放虎归山的人。
他和言斐之间如果想要共存下来，就必须有一个人要放弃，就像慕时谦那样的放弃，可是很明显，闻默绝对不会是放弃的那一个人，他的人生字典里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放弃这两个字，更何况经过八年的时间打磨，他对于季雅的感情，早已经深入骨髓融于骨血，无法磨灭了。
季雅下意识的想要继续逃避这个问题，可是闻默眼中的认真告诉她，他这并不只是说说而已，季雅是真的要在闻默和言斐之间做出一个选择来了，她必须舍弃掉一个人，鱼和熊掌不能兼得，这是古时候就有的道理，如果她太贪心，最后将会全部失去。
看出了季雅的纠结，闻默本来也是没有打算让季雅现在就在他和言斐之间做出一个选择来，不是闻默他妄自菲薄，而是现在在他和言斐之间，季雅最终选择的，一定还是言斐，毕竟是八年的感情，不是说忽视就可以忽视的，倒不如等些时候，等季雅记起八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再让她做出选择，闻默才甘心。
“好了，我说的是早晚，现在你还不用去想这些，我现在还有更严肃的事情要和你说。”
看着季雅这副为难的样子，闻默倒是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给了她一些安抚，随即神色倒是更加的凝重，比起放弃言斐，闻默还是觉得让季雅放弃给那个夭折的孩子报仇要来的更加的困难。
“宁云清今天和我说了关于合作的事情，但是我觉得要不要合作并不应该由我来合作，所以雅雅，你来决定吧，同意的话我们就合作，不同意的话我就拒绝他。”
闻默以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说着，他不希望季雅会因为他的一个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语气而选择委屈她自己和宁云清合作，季雅是他的妻子，嫁给他是要享受幸福的，而不是为了他一忍再忍委屈自己的。
季雅沉默下来，不止是因为刚才闻默说的早晚要在他和言斐之间做出一个选择，也是因为闻默后来说的事情，和宁云清合作季雅是不介意的，但是如果和他合作的代价是必须放弃那个夭折的孩子的仇恨，季雅心里多少也是不愿意的。
可是季雅不是那种只懂得爱情的女人，她看得清楚闻默现在的处境，如果不和宁云清合作，闻默以后会很辛苦的，虽然言斐是为她而来，也是为了她和闻默动手，可是季雅却是清楚的知道，她是劝不了言斐的，闻默会听她的，可是她也不能让闻默什么都不做等着言斐的攻势。
道理季雅都明白，可是要做出那个决定对她来说也要太过艰难，不过基本的判断她还是有的，在闻默和一个已经死了那么多年的孩子之间，她清楚该选择什么。
看着季雅一言不发的样子，闻默心疼的抬起手，握住了季雅垂在腿上的手，脸上原本非常严肃的表情也已经收了起来，眼底漾起一片温柔。
“雅雅，你不需要考虑那么多，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内心最真的感受，你想，还是不想，我都听你的。”
闻默的话听在季雅的耳朵里面有些窝心，本来就打算答应下来的，现下却是更加的坚定了，为了闻默，放弃一些本来就没有什么意义的事情，很值得不是吗。
季雅伸手反握住闻默的手，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带了些柔和的笑意。
“闻默，你现在的处境也很不好，至于你说的和那个叫宁云清的人合作，我觉得并不是不可以，只是闻默，你告诉我，如果你和宁云清合作了以后，你还会不会为那个孩子报仇？”
有些问题的答案其实季雅并不是不知道，但是她还是想得到闻默的回答，没有来由的，就是想得到闻默的回答。
闻默的眼睑微微低垂着，看着自己被季雅给反握住的手，里面的神色有些复杂，薄唇微微抿起来，对于季雅的这个问题其实他并不想去回答，但是闻默心里明白，这个问题不管他是想回答还是不想回答，他都必须回答。
“雅雅，就像你问的一样，如果答应和宁云清合作的话，那么我们就必须放弃报仇，如果执意要给孩子报仇的话，那我们就不能和宁云清合作。”
得到闻默的回答，季雅眼神闪烁了片刻，游移不定的看着就坐在她身边的闻默，眼中划过一道暗芒，眼神逐渐的坚定下来，有些事情其实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困难，决定一件事情，决定一个人的人生，往往也只需要一个念头的时间。
“闻默，合作，你和那个宁云清，合作，大局为重，至于报仇的事情，既然她已经不在了，而且已经离开了整整八年了，我们再去执着于这件事情也只不过是自画囚牢罢了。”
季雅的话让闻默有些心疼，他心里清楚季雅并非是真的不在意了，只是不愿意让他因为这些原因而置身于危险之中罢了，可是闻默没有拒绝，诚如季雅所说，大局为重，他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这是现在唯一的选择。
“雅雅，谢谢你，我知道让你做出这样的决定算是为难你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那么轻松地就和他一笔勾销，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怎么着也要多出点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