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喝？”傅斯寒忍住脾气：“你想跟我任性到什么时候？嗯？现在都这个样子了，还真想让我把你扔出去？”
他的声音渐厉。
顾清歌怯怯地望了他一眼，声音细微：“可是水已经凉了。”
傅斯寒目光闪烁了一下，片刻后像是拉不下脸：“凉了就不能喝了？你有这么矫情？谁给你养的病？”
“……”顾清歌一阵无语，她现在是病人啊，喝凉水真的好吗？
虽说她是有过自杀的念头，但那是在万念俱灰的情况之下啊，如果可以自救的话，她自然会选择自救的方式，而不是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毕竟在顾清歌的认知里，那是属于最傻的行为。
她的命是父母给的，她便要好好珍惜着，就算生活太困难，她也会坚持活下去，不会乱糟蹋自己的性命。
所以身体很重要，她自然不会让自己现在在生病的时候还去喝凉水。
但傅斯寒似乎又觉得她过于矫情，一时之间，顾清歌又怕他看遍自己，气得不行，伸手去捧：“喝就喝。”
可她的手还没有碰到那个碗，傅斯寒就将碗给拿开了，然后冷声道：“自己坐好。”
顾清歌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想干什么，他便将自己放在了后面的枕头上面，然后起身去给碗里加热水了。
过了一会儿他再回来，碗里水就变烫了，可是温度似乎又太烫了些。
“喝吧。”傅斯寒粗鲁地将碗推到她面前，顾清歌靠在那里，接过碗以后碰了一下，却觉得水太烫了，于是便又将碗推了回去。
“你闹什么？”傅斯寒脸色难看得很，“又不喝？想继续咳？”
顾清歌觉得无语至极，这个粗心的人不会照顾别人，还要吼病人。
幸好啊她跟他不用过一辈子啊，要不然他这样对待自己，她还真有点受不了。
不过她也不想跟他置气，只是将碗递过去，淡淡地道：“水太烫了。”
说完，她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道视线更凌厉了，可是她没有去理会，因为她知道傅斯寒掀不起什么浪头来。
有本事，他就真的把她给丢出去呗。
要不然，还是得替她把水温给调好了，要么……她就不喝。
手端着碗都有点累了，顾清歌轻抿了一下唇角，然后艰难地挪动着身体，试图将碗放在桌面上。
“太烫了你不会等冷一点再喝？”隔了许久，傅斯寒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
顾清歌神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眼神特别无辜：“我没力气捧着碗太久。”
“……”傅斯寒顿时觉得自己就是欠了她的，或者她是故意这样折磨自己的。
怕她一会儿再咳，再看她单薄得身子，傅斯寒发现自己居然还真的狠不下心，站在原地片刻之后终于走过去接过了她手中的碗。
然后认命地转过身去给她调水温。
调水温的时候，傅斯寒的脸都是臭的，像是吃了土一样地难看。
没有试过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居然有一天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而且她居然还能淡定自若地坐在那里心安理得地等着他给她送水过去？
想到这里，傅斯寒真想直接把水放下就走，可看到她无力的样子，却又不忍心。
最后只好认命地给她端水过去。
“这个水温可以？”
顾清歌没有伸手来接，只是朝他轻眨了一下眼睛：“你试过水温了么？”
傅斯寒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突然拿起碗凑到唇边喝了一口，温度还可以，然后他又面无表情地将碗递过去。
“你！”顾清歌没想到他居然拿自己的碗去喝了一口，顿时觉得脸有点烧。
他把自己喝过的水给自己喝，这难道不算是……间接接吻吗？
顾清歌迟疑着没有伸手去接那个碗，傅斯寒却很不耐烦，直接在病床边坐了下来，然后冷声道：“小东西，你到底想怎么样？这会儿不会还要告诉我，你突然不想喝水了吧？”
水都已经被他喝过了，而且还说了这样的话，顾清歌索性就顺着他的话说，“对，我现在不想喝了，麻烦你拿开吧。”
“你知道惹怒我的下场吗？”傅斯寒眯起眸子。
顾清歌张了张白色的唇瓣，轻咬了一下唇瓣：“我哪有惹怒你，我又没有求你给我倒水喝。”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指使我！”傅斯寒冷冷地盯着她。
顾清歌觉得有点心虚，虽然说她没有让他给自己倒水，可是她却让他去给自己调水温了，若不是他刚才喝了一口，她大概就接过来喝了。
现在……真的是骑虎难下。
“你到底喝不喝？”傅斯寒眯起眸子，“我问最后一遍。”
她不喝，他难道还要逼迫她喝不成？顾清歌也来劲了，抿了下唇角，“不喝……”
傅斯寒薄唇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然后在她惊讶的目光之下将碗凑到了自己的唇边，顾清歌刚以为他是气得脑子不清楚自己喝光来气她算了，谁想到傅斯寒只是喝了一口水，然后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紧接着他的脸在眼前放大了数几倍，薄唇直接覆上她的。
“唔。”顾清歌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跟他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