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崇明抽出腰带,目中是痴癫的疯狂。
“我给你解开好不好!”杨崇明俯身贴在夏若希面前:“我给你解开!然后随便你怎么对我好不好?!”
夏若希脑中回响起田雪的话。
‘也是个虐待狂,也是个受虐狂!’
“滚开!”夏若希扭身后躲。
而杨崇明的鼻尖已经触碰到了夏若希的脸颊。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痴迷道:“就是这个味道…那天你跟着凌景舜出现,我就再也忘不了你了……”
湿热的气息随着言语喷落在夏若希的脸颊上,她四肢无法动弹,只能极力扭开头:“你这个变态离我远点!滚开!!!”
杨崇明的手指顺着夏若希的脸颊滑下。
扣子被推出扣眼的那一刻,夏若希绝望痛苦出声:“你滚!你滚!!!”
嘭!
一声闷响,杨崇明倒在一边。
隔着水幕,夏若希看到了一个颀长身影弯腰从地上一把揪起了杨崇明的头发。
“你他妈的精虫上脑也给我分清楚对象!她是你能碰的吗?!!”
紧接着,夏若希便看到杨崇明仿若一块破布般,被狠狠甩到一边的墙上。
颀长的人影在她面前蹲下,脱了外套罩在她的身上。
视线清明,她看到贺云天托着杨崇明离开。
被捆绑的状态下,夏若希尽可能的蜷缩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贺云天再一次出现了。
带着食物和水。
“明天你就能看到凌景舜了。”贺云天的神情喜怒不辨,他拆开饭盒,用勺子盛了递到夏若希嘴边。
后者偏头躲开。
“吃不吃随你。”贺云天把饭盒扔在桌子上,插兜起身:“明天我请你看一场天之骄子如何垮塌的大戏,就算是对你今天差点遭受侵犯的赔罪!”
夏若希干脆闭上了眼睛。
蒙眼上车,蒙眼下车。
夏若希被架着坐在一张椅子上,双手向后反绞被捆在椅背上。
遮眼的黑布被摘掉,夏若希用力睁眼,适应光线后,她没有看到那个让她牵肠挂肚的身影。
“我让他一个人来。”贺云天站在夏若希身后,弯腰在她耳边狞声:“否者,就让你们母子双亡。”
夏若希又被封住了口,说不了话,只能用恨之入骨的目光怒瞪贺云天。
“这场戏我只请了你一个观众。”贺云天语气中夹杂着兴奋与激动:“我让你亲眼看着凌景舜垮塌,不好吗。”
一阵刹车声响起,在夏若希骤然绷紧的神经的同时,贺云天的瞳中也迸射出了难以抑制的狠绝与疯狂。
凌景舜出现,竟真的是独身一人。
夏若希当即落泪,下意识挣扎扭动,被贺云天落手按住了肩膀:“你是观众,安静看着,才是你该做的事情。”
“把你的手从她身上拿开!”伴随凌景舜一句赤目怒吼,贺云天也抬手开了一枪。
枪响,夏若希的心跳也停了。
而子弹却只是不偏不倚的打在了凌景舜脚边。
此时,他距离夏若希,只有不足十步的距离。
“你若再敢近一寸。”贺云天转移枪口抵在夏若希的太阳穴上:“就要永远和你心爱的女人说再见了。”
凌景舜收回迈出的半步,咬着寒霜开口:“开条件。”
贺云天哼笑一声,揪住夏若希的头发强迫她高扬起头。
“我让你别碰她!!!”
嘭!
又是一声枪响,插进凌景舜的怒吼中。
“凌景舜,你没有资格命令我。”贺云天揪着夏若希头发的手用力,生生扯出了夏若希一声吃痛闷哼。
声音只发出一半,另一半,被夏若希咬紧牙关憋在喉间。
“夏若希,你知不知道你的丈夫,其实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贺云天俯身,凑近夏若希一字一句道:“而且还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伪君子!”
夏若希移开目光。
“看着我!”贺云天用力扭过夏若希的头,后者又忍住一声吃痛。
凌景舜十指关节发出摩擦脆响。
“是不是很难受。”贺云天用枪口一下一下轻敲着夏若希的头:“凌景舜,我问你问题,你要回答!”
随着尾音加重声调,贺云天手中的枪托也用力砸在了夏若希头上。
“是!”凌景舜一声嘶吼,随着夏若希额角滑下的鲜红碎了满地。
贺云天垂首,俯身将脸颊贴在夏若希流血的伤口上:“这种难受,在云菡死后的每一天,都像是毒药般侵蚀着我的一切。每过一天,我对你的恨意就会多增百倍!”
泪与血同落,在夏若希脸上画下一道血红泪痕。
听闻她喉间哽咽出声,贺云天扯下她嘴上的胶布。
“现在观众可以开始发言了。”
“你错了。”夏若希的气息已是明显的虚弱不稳,三个字,活生生拧碎了凌景舜的心。
贺云天手上用力仰起她的下巴:“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夏若希目带同情,却语出嘲讽:“你错了,你不知道吗。”
“我错了?!”贺云天盯着夏若希同情的目光声如利刃道:“那你告诉我什么才是对?!!”
“景舜不喜欢你妹妹,就如同你妹妹不喜欢你一样!”夏若希挨住贺云天眼中的冷锐锋芒:“浅显易懂,你不明白吗?!”
“不喜欢就可以伤害吗?!”贺云天扼住夏若希的喉咙怒吼:“不喜欢就可以成为刽子手的借口吗?!”
凌景舜见夏若希嘴唇已经泛紫,当即便不管不顾迈步。
“你不是问我什么条件吗?!”贺云天一手掐着夏若希的喉咙,另一只手举枪指着凌景舜:“跪下!!!”
这一声积压已久的爆发,即便夏若希此刻已经快要窒息,都听得清清楚楚。
“不……不要……”夏若希撕破胸腔挤压出声:“不…不许…跪…”
贺云天手指狠戾收紧,夏若希喉间发出窒息的咯咯声。
“我跪!”凌景舜痛声急呼:“我跪,你放开她。”
夏若希瞳中,年轻的帝王开始一点点屈膝矮身。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比死亡都难以接受。
此刻,比起死亡,夏若希更加无法接受凌景舜躬身于他人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