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帮着夏若希留下凌景舜,因为他们都知道,两人都需要一个台阶。
一个只有彼此能给对方的台阶。
房中走空,夏若希痛过一阵微微喘息。
单手还是勾着凌景舜,不见松开,却越发紧缠。
很长一段时间,两人无言语,无对视。
直到夏若希再一次出现阵痛。
无声忍耐,咬唇的那一刻,一直站立不动的人俯身抱住她。
“谁都可以骗我,只有你不能。”嘶哑的声调,染湿带痛:“夏若希,我原谅你最后一次。”
伴随着痛哼声倾泻而出的,是夏若希的抽咽:“从此以后,你希望我是怎样,我就是怎样。只要你还爱我,我就永远是你想要的模样。”
凌景舜抱紧她,冰冷的唇贴在她的眼睑上。
“夏若希,那一刻,我曾想杀了你。”
“你已经杀了我。”夏若希环紧他的脖子,像个孩童般将脸颊紧紧贴在他的耳侧:“以后,夏若希,就只是你的夏若希了。”
姜翰心事重重的在医院守了整晚,谌勋来的时候,见他眼圈一片青黑,蹙眉:“我老婆呢。”
“你老婆在里…”姜翰一巴掌拍在脑门上:“你老婆和林妈买早饭去了。”
安诺回来见到谌勋,迟疑不敢迈步。
林妈之前已经知道了自她离开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见状便接过安诺手中的餐盒:“去和他谈谈吧。”
谌勋已经走到了跟前,他一抬手,安诺下意识后缩。
“我对你动过手吗。”语中满是无奈的气息。
安诺摇摇头,委屈撇嘴接上一句:“但是你吼我。”
谌勋扶额,气笑:“那你吼回来。”
“谌勋你这个王八蛋居然敢吼我!”
安诺张嘴就来,惊了正欲敲夏若希病房门的姜翰一跳。
谌勋目带宠溺:“解气了吗。”
安诺摇摇头:“还差一点。”
“那你继续。”
安诺犹犹豫豫的拉起谌勋的手,脸颊微红:“你说你爱我,我就彻底原谅你。”
“我爱你。”
姜翰刚开了病房门,冷不丁又被谌勋的一句不假思索撒了一把狗粮!
转目再往病房里一看,夏若希正靠在凌景舜怀中睡的香甜。
关门拦住林妈,狗粮吃到撑的姜翰黑脸道:“先别进去,让他们睡着吧。”
夏若希醒来的时候,凌景舜还睡着。
昨天她就发现了,凌景舜下巴上的胡茬好像很久没剃了。
抬手落上,还未碰到,就被一只大掌勾住了手指。
“你醒了啊。”夏若希贪恋的在他怀中蹭脑袋:“继续睡吧。”
凌景舜牵着她的指节在唇边印上一吻,语出淡凉:“有时候,我分不清楚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夏若希。”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夏若希。”
“开朗,坚强,偶尔调皮。”凌景舜勾唇:“会穿着水手服诱惑我。”
“嗯,那以后你就只会见到这样的夏若希了。”
凌景舜低头,对上怀中清亮的眸子:“钢琴呢。”
夏若希勾下他的脖子送上双唇:“你要喜欢,宝宝出生后我继续学。”
“老婆。”
“嗯?”
凌景舜咬住她的唇瓣,淡淡的血腥味充斥在两人口腔。
“再有一次,我真的会杀了你。”
将染血唇瓣送进狠戾的双齿间,夏若希紧紧贴在他怀中应声:“好。”
谌勋和安诺携手出现在两人面前时,凌景舜一道摄人的目光就盯在了安诺脸上。
“凌董……”安诺被吓的都不敢直呼凌景舜大名了。
“跟谌勋在一起久了,胆子也变大了。”凌景舜阴森的笑意看的安诺一阵颤栗。
“没有没有!遇到谌勋之前我胆子就……”对上夏若希暗示的目光,安诺立刻给舌头刹车换了话锋:“凌董教训的是!”
谌勋摸摸妻子的头,柔声道:“那天你反驳我的那些话少爷都听到了,他理解,所以只是吓吓你。”
“谌勋。”凌景舜的阴森转为了警告:“你现在好像挺不把我放在眼里的。”
“没有。”谌勋面容淡然:“只是少爷你最近事情比较多,我主动帮你分担而已。”
凌景舜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都敢顶嘴了还不是?!”
“以前不是也……”谌勋又对上了夏若希的暗示目光,直接改口:“少爷教训的是。”
凌景舜侧隐隐的转头,挑起身边人的下巴:“你眨的不酸吗。”
夏若希立刻将眼球绕了一圈看向房顶:“啊?”
姜翰拿着一把剃须刀进门,被房内诡异的气氛定在了门口。
“你们这是……知道了,我进来的不是时候!”
姜翰竟真的转身就走,被夏若希连喊带笑的叫了回来。
“姜翰,你最近是不是也……”
凌景舜话还没说完,姜翰就恭敬的在他面前低头:“不管怎么样,我错了。”
噗!
安诺最初还想着把笑憋回去,余光瞥见夏若希已经忍笑忍的快要把被单揪出个洞来,立刻破功一阵狂笑!
她一笑,夏若希也憋不住了。
可是笑着笑着,气氛就不对了。
夏若希手中一空,凌景舜已经站了起来。
“老公你干嘛去。”夏若希伸手就要拉他:“等会儿我给你剃胡子,姜翰都把剃须刀拿来了。”
凌景舜未开口,谌勋接话:“我们有事,晚点再来。”
“你们?”安诺一脸不舍的拽着谌勋的衣袖:“你也要走啊,我们才刚和好,你还没好好哄我呢。”
谌勋单手按着她的后脑落下一吻:“等忙过这段,我每天都哄你。”
夏若希眼中一亮,立刻把谌勋的动作照搬了过来!
她起身站在床上,弯腰按着凌景舜的后脑落下一吻,一脸严肃道:“等忙过这段,我每天哄你。”
姜翰差点一个趔趄原地摔倒!
安诺也傻眼了,这是什么鬼?!!
然而凌景舜被额头一吻过后的反应,更是让众人惊掉了下巴!
只见他扬唇一笑,抬手落在妻子小腹上摩挲。
开口,便是令安诺都脸红的声调。
“你说的,每天。”凌景舜的手掌慢慢下滑,目色撩人极具暗示性的盯着夏若希道:“不许求饶,不许哭,不许说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