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傅哥哥!”白兰若下了车,甜甜的对坐在驾驶座上面的傅翊玦说道。
“没事。”傅翊玦没有看白兰若,而是转过头来看着白松,“伯父,既然事情已经办妥了,那么你们就自己商量一下,我先走了。”
“这么晚了还要去哪来啊?留下来过夜吧?”白松看起来十分的疲惫,整个人陷在后座上面,听到傅翊玦说话,这才回答他。
“对呀对呀,已经这么晚了……”白兰若趴在车窗上,一双大眼睛期待的看着傅翊玦,一定要他留下来似的。
“不用了,我还有事情。”傅翊玦看起来心情十分的不好,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情感,连说话都是惜字如金。
白兰若是自小和傅翊玦一起长大的,自然知道傅翊玦的脸色是什么意思,吓得不再挽留他。
“好吧……那你回去注意安全,我还要处理家里这些事情,”白松疲倦的打开了车后门,慢慢的站了出来,白兰若见状,赶忙走过去扶着白松,“我就不送你了啊!”
“嗯,”傅翊玦面无表情的看着床子前面,“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就行。”
“好好好……”白松感激的看着傅翊玦,连连点头,看起来十分的欣慰。
“那我就先走了,伯父。”傅翊玦话还没说完,就自己启动了车子,朝前面开去。白氏父女看着傅翊玦傅车子飞驰而去,相互搀扶着走进了自己的房子。
只是一周之后,这座豪宅将不再属于自己。
傅翊玦开着车子,心情格外的烦闷,他现在的脑海里面全部都是宋怡欢和庄瀚抱在一起的画面,一会儿是在医院门口,一会儿是在自己家的客厅。
他把车速提得很快,几乎已经快要到达超速的标准了,车子飞快的在高速公路上奔驰着,穿过浓重的夜色。他随手打开了车子的广播,里面正播放着一段舒缓的小提琴演奏曲,傅翊玦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调了一个频道。
这个频道是播放摇滚乐的,刚刚里面的主播报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十一点又怎么样?傅翊玦的嘴角微微的扯着一丝笑意,继续提着车速,这时的高速路上并没有其他的车,只有偶尔有一两辆车呼啸而过。
混合着摇滚乐的嘈杂声,傅翊玦将车子一口气开到了海边,他极少来海边,因为作为公众人物他不喜欢没什么事情就抛头露面,而其中更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自己的工作太忙了。
可是今天晚上,他不想再去关注工作上的任何事情,即使他曾经一直视事业为第一。
傅翊玦缓慢的熄灭了车灯,打开了车门,在座椅背后摸出了一瓶红酒,他不是一个喜欢喝酒的人,但是他确实会随车带酒。
他打开了红酒,直接对着瓶口喝了起来,再没有了平日里的斯文绅士,今晚的他,或许才是真的自己。
这个时候,他的手机不合时宜的想了起来。傅翊玦气愤的掏出手机,看着显示屏上面的数字,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傅翊玦一口气喝了大半瓶红酒,压抑着愤怒,用沙哑的声音对着电话那头说着。
“喂?傅总?”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是傅翊玦的秘书,“您没事吧?”他似乎察觉到了傅翊玦的不对头,关切的问他。
“没事,”傅翊玦对着电话低吼,“你有什么事情吗?”
“嗯……”那边秘书沉默了一下,“关于白氏破产的事情……”
“怎么了?”傅翊玦又拿起瓶子喝了一口红酒,靠在车头,十分不耐烦的问道。
“咱们集团和白氏合作的事情也不少,我刚刚算了一下,涉及的金额高达三千万,就是想请问您一下……这个钱咱们还要不要?”秘书知道傅家和白家的关系,所以自己也觉得问得十分的唐突。
“不要了!”傅翊玦皱着眉头,十分的不耐烦,“能自己处理的事情,就不要再打扰我!”啪的一声,傅翊玦挂断了电话,将手机狠狠的摔在了沙滩上面。
今晚的沙滩有些寒冷,一阵一阵的海风穿过广阔的海面穿了过来,直接吹在傅翊玦的身上,此时的他已经是酒气冲天了,他摇摇晃晃的把空了的酒瓶举起来,一把扔向了海里:“宋怡欢!你他妈就是这样的人吗?!”
他压抑着痛苦,最终低吼了一句,可是他心里的苦闷似乎没有得到任何的排解,他觉得我自己现在浑身燥热,所有的状态都没有了,十分的苦闷。
这个宋怡欢,是第一个对他有如此大的影响的人。
傅翊玦又去车里拿出来了一瓶酒,这一次的酒比前一瓶的浓度更高,他打开了酒瓶,喝了一口,跌坐在沙滩上,“呵呵……宋怡欢……你现在和庄瀚开心死了吧?躺在我的别墅里?还是他的房子里?像热恋的人们那样,翻云覆雨?”
傅翊玦迷迷糊糊的说着,眼眶居然也慢慢的湿润了,他看着眼前无边无际的黑暗,听着不远处大海的波涛,心里难受极了。
自从遇见了宋怡欢,仿佛他傅翊玦二十多年来慢慢建立起来的所有的骄傲都荡然无存,他在心里深深的爱着宋怡欢,可是那个女人,心里却住着另一个男人。
他突然想要拨通宋怡欢的电话号码。
犹豫了好久,他最终还是摸索到了自己的手机,翻到“老婆”的那一条联系人,呵呵……自己从一开始就把这个人当成自己的女人,可是她居然给自己戴了一定绿帽子!
嘟嘟嘟………
电话拨通了,傅翊玦听着,不一会儿,一个男人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是一个迷迷糊糊的年轻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刚刚才从睡梦中醒来一样。
傅翊玦怔住了!果然这个女人和其他的男人在一起,他不确定这个男人的声音是不是庄瀚,可是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
他苦笑了一下,慢慢的挂读了电话,颓丧的垂下头,一把将手机扔进了大海里,手中的瓶子又空了,他再次去车里拿出来了一瓶酒,打开喝了起来。
海风慢慢的吹着,吹不散傅翊玦的悲伤,一个高傲的狮子如今因为宋怡欢,而成了一头困兽,在空无一人的黑暗里独自舔血疗伤。
这些没有人能看见,不能有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