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傅翊玦明白了时寻的心情,“我一定会的,不过,还需要你的配合。”
“我一定好好配合!”时寻连忙回答。
“好!”傅翊玦听到这句话,心里放心了不少,“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了,你好好准备准备,收拾收拾情绪,好不好?”
“嗯,”时寻不哭了,坚定的回答,“你一定要成功,不然,我要恨你一辈子。”
“我知道。”隔了好久,傅翊玦这才肯定的回答。
“好,那我先挂了,”时寻密切注意着宋怡欢的房间,“不然待会儿小欢该发现了。”
“行。”
傅翊玦率先挂断了电话。
不一会儿,宋怡欢就拖着一个行李箱出来了。
“现在就要走吗?”时寻看着宋怡欢这个架势,心里有些着急,这个和傅翊玦安排好的时间不一样啊。
“嗯,”宋怡欢点点头,“我想去医院看看怡漾。”
“怡漾?!”一听到宋怡漾的名字,时寻就不淡定了,记得傅翊玦说过,他已经安排好了送宋怡漾出国,现在宋怡欢去,不就暴露了吗?
“嗯,怎么了?”宋怡欢的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心情很是不好。
“没……没事……”时寻支支吾吾着,脑袋飞速的转动,在思考着该怎么办。
“嗯,”宋怡欢出于自己难过的氛围里面,没有发现时寻的特别之处,“走吧,送送我。”
“好……好吧……”时寻心里一横,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这样任凭宋怡欢怎么做了,反正早晚就会发现的。
“嗯。”宋怡欢今天穿了一条条纹的连衣裙,一双白色的小鞋子,背着一个黑色的背包,头发高高的束起,看起来青春又有活力。
时寻无奈,关上了房门,开着车载着宋怡欢和行李往医院赶去。
一路上,夕阳西下,人影散乱,好不悲伤。宋怡欢一个字都没有说,车里播放着下午广播,放着安静的歌曲。
“雨儿,”过了许久,宋怡欢才慢慢的开口。
“怎么了?”
“帮我留意一下辛巴,”宋怡欢难过的说着,“我昨晚梦见它出车祸了,很难受的样子,但是我知道,它一定会回来的。”
“好,”时寻心疼的看着宋怡欢,“我找到了一定和你说。”
“嗯……”宋怡欢转头看向窗外,浑身上下都笼罩着一种悲伤的氛围。
“小欢……”时寻欲言又止的看着宋怡欢,车速明显降了下来。
“怎么了?”宋怡欢依旧看着窗外的景色。
“我问你一个问题,”时寻不知道自己说出口会有怎么样的反应,但是为了对宋怡欢负责,她一定要说。
“什么?”
“你……还想着傅翊玦吗?”时寻终于狠下心。
宋怡欢听到了但是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久久的看着窗外,电台里面的男声刚好唱到“用力爱过的人不该计较”。
就在时寻快要放弃,打算另外找一个话题的时候,宋怡欢缓缓的开口了。
“想。”
时寻只是看了一眼宋怡欢,这个答案是意料之中的,她点点头,确定自己这一次没有帮错人。
“那你会难过吗?”时寻试探着,“就这样一走了之。”
“会有些吧……”宋怡欢的语气十分的悲伤,一滴晶莹的泪滴在她的脸庞上滑过,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那……”时寻似乎不再愿意提起,她不想看到宋怡欢这么难过了。
“你是想问,”宋怡欢别过脸来,睫毛上面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凄凉的笑着,“我既然这不得,为什么还要走吧?”
“不是,”时寻摇摇头,“我是想问,如果他再带着一颗虔诚而炽热的心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会原谅他,留下来吗?”
听到这里,宋怡欢有一瞬间的失神,随即把目光转向窗外,看不到表情:“我……不知道……”
“你在犹豫。”
“嗯,”宋怡欢突然笑了,“难得见我这么犹豫不决的样子吧?”
“小欢,”时寻并没有跟着宋怡欢笑起来,而是更加悲伤的看着她,“我好心疼你。”
“哈哈……”宋怡欢打着哈哈,试图掩盖这个话题。
很快,医院就到了。时寻去地下室停车子,把宋怡欢一个人放在医院门口。
宋怡欢在医院门口看了好久,这个地方,也算是见证了自己从青涩走向成熟的过程,从父母出车祸再到把尸体运走,弟弟变成植物人,然后每周来探望,这里所有的医生护士都能认得自己。
如今,也算是结束了。
走到医院的走廊那里,她想起了上一次遇见傅翊玦的样子,鬼知道那个时候她有多么想要扑过去拥抱他。
可是,最后,也不过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罢了。
傅翊玦,我爱你,再见。
来到病房门口,她直接走了进去,宋怡漾依旧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护士长看见宋怡欢来了,自觉的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宋怡欢安静的坐下,久久的看着宋怡漾,只是看着。上次带来的玫瑰已经枯萎了,花瓣掉了一桌子也没有人打理,不过这样也好,看起来有一种落败的凄凉。
“怡漾……”宋怡欢伸出手来,抚摸着他的额头,“姐姐来看你了。”
房间里面一片寂静,她早已经习惯,想必宋怡漾躺了这两年,也习惯了吧。
“今天晚上,咱们就要去英国了,你开心吗?”
宋怡欢怜爱的看着他。
“我告诉你哦,英国那个医生我已经打听过了,医术确实非常高明,医生也说了,你醒过来的机会非常的大,真好,这样你就能和以前一样了……”
她的脸上滑落了一滴眼泪。
“怡漾,”宋怡欢趴在宋怡漾的身上,“我其实舍不得这里来着,我不想走,但是我不得不走……”
嘎吱,门推开的声音,宋怡欢应声向身后看去,却发现是时寻。
“找过医生了吗?”时寻看见宋怡欢这个样子,心里就莫名其妙的钝痛,每一次她来看宋怡漾,就像是一个脱了伪装的脆弱的人。
“还没有,”宋怡欢擦擦眼泪,看着时寻。
“那我先去找他,你们说话吧。”时寻识趣的走出了房间。
宋怡欢点点头,看着面前的宋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