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了一宿,宋云程早上起来也没精神,用了早膳后,去文渊阁里跟几位大臣议了会朝事,便就回宣宁宫里睡了会儿。
晌午后,长亭还果然过来同宋云程下棋:“皇后娘娘可是说了让臣妾来宣宁宫里下棋的,您可别嫌弃臣妾烦才是。”
宋云程请了长亭坐下,又吩咐宫人去摆了棋盘过来:“敏昭容对棋艺琢磨入迷,想来几日不见,敏昭容的棋艺定是要精进许多。”
“若是能赢了皇后娘娘,那想来是精进了,只是,皇后娘娘可不不许让着臣妾才是。”长亭笑着道,神色中丝毫不见几国交战的忧虑。
宋云程未多言,等着宫人布好棋盘,变就选了棋子开始下棋,长亭自然如此,二人一番棋盘上见高低,宋云程因心中有事,诸多琢磨,反倒不如长亭只一门心思在棋艺上,略输长亭一筹。
“看来,真不是臣妾棋艺精进了,是皇后娘娘心不在焉。既然如此,臣妾还是不叨扰皇后娘娘的好。”
长亭起身来朝着宋云程躬身行了个礼,便就退出了宣宁宫。
待着长亭走后,如尘担道到:“主子今日确实有些心神不宁,奴婢去请太医过来给您瞧瞧?”
说罢,如尘便就准备唤个宫女去太医院请陈太医。
宋云程叫住她:“不必,你去把屋子里的凝神香给地上。”
如尘应声去了,香点上后,整个屋子里顿时一股沁人心鼻的清香。如尘又吩咐着宫人去给宋云程送了杯茶过来,道:“皇上洪福齐天,定然会平安归来,主子您不用太过担心。”
宋云程摇着头:“我这几日,心神总有些不宁,觉得要出大事。”
傍晚时,何灵雅来宣宁宫里给宋云程请安,说起后宫嫔妃们人心惶惶,对沈越担忧不已,想着,去宫外的金光寺里给沈越祈福,多少能得个安心。
宋云程想着如今宫里看似一团平静,可就因为她这样死死盯着,有心思、想做点手脚的人也不敢动,不如,她松懈一丝,让敌人以为有机可乘,届时她也好将那些人一举拿下。
便就应了何灵雅:“这事你张罗下去,让后宫的嫔妃们准备准备,明儿一早就去。”
“是。”何灵雅应下,又与宋云程说了几句后宫里的琐事,便就退下走了。
等何灵雅一走,如尘便就担心劝宋云程:“主子,此时出宫怕是危险,皇上在御驾亲征,宫里有您坐镇,宋将军和蒋国公保护,至少还算安全,可是一出了宫,必定给敌国细作刺杀您的机会。”
宋云程神色凝重的点着头,如尘说得对,此时的确不宜出宫,可若不涉险,如何能引出埋伏在暗中的敌人。
“皇宫不能出事,责令下去,让蒋弘和宋梁成仔细盯着皇宫,至于去金光寺那边,就让蒋尚书带一队人马跟随保护,宫中侍卫选几十个高手暗中保护。”宋云程吩咐了一句。
如尘应下又道:“主子的安全最为重要,奴婢去通知春香和春霞两位姐姐,大皇子也一并带着去吗?”
宋云程想了会儿:“一并带着去,我怎么能放心将大皇子留在宫里。”
第二日一早,宫人备下了仪仗,凤辇车,后宫嫔妃也早已准备妥当在等着宋云程,蒋成霸带领三千精兵,以后宫中侍卫三百。
宋云程到时,却见宋梁成也在,便皱眉问:“本宫昨日不是传旨让大哥守着京城和皇宫吗?”
“皇后娘娘和大皇子的安危远重于皇宫的安危,臣与蒋大人商议过后,由臣和蒋大人护送皇后娘娘与后宫的各位主子前去金光寺祈福,皇宫这边有孔将军和蒋国公守着,定然万无一失。”
宋云程想想也罢,宫中防备森严,又届是她的耳目,断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去金光寺一路多一个宋梁成保护,自然也安全不少。
一大行人缓缓往金光寺而去,路上也并未出任何的茬子。
在金光寺中,宋云程与后宫各位嫔妃潜心替沈越祈福,一番折腾下来已经天色向晚,自然是要在金光寺中借宿一晚,明日再回宫。
金光寺主持引着宋云程往后厢房去,一边道:“皇后娘娘,后厢房老衲已经吩咐小沙弥打扫出来,您和诸位娘娘可放心住下,另外后山景色宜人,皇后娘娘与众位主子也可去走动散心。”
“多谢主持。”宋云程微微点头致谢。
与后宫众位嫔妃一块在金光寺膳堂里用过斋饭后,宋云程便就回厢房歇下,这折腾一日,加上她这几日来总有些寝食难安,这会儿倒是困得厉害。
“你们也都去歇着,这里有蒋尚书和宋将军守着,金光寺的师傅们也都有些功夫底子,出不得什么事,且放心吧。”宋云程对如尘、春香等人道。
如尘不敢轻易离开宋云程,道:“指不定主子要唤奴婢的,奴婢还是候着吧。”
宋云程点了头,又使了乳娘将大皇子抱过来。
平日里宋云程小憩一会儿便就会喊春香、春霞过去吩咐一些事情,大皇子也是睡不安稳的,只是今日里的,都两个多时辰,屋子里都没半点动静传来。
春香虽有些疑虑,却想着这是在宫外,宋云程许是真累了,便也没多心。
到第二日一早,春香和春霞领着宫女进来伺候宋云程起身,一推开门,却见屋中空空,乳娘、大皇子、如尘以及宋云程早已不在屋子里。屋中物件不见有任何破坏,空气中隐约有一丝迷香的气味未散。
几人当下即知,宋云程和大皇子必然是遭人绑了去。
春香暗道一声不好,忙镇定下来与春霞等人道:“此时不宜声张出去,春霞你立即去找宋将军和蒋大人,告知他们皇后娘娘和大皇子被抓的消息。”
“好,我这就去!”春霞应下。
春香点了头,再次嘱咐身边的几位宫女:“切莫显出慌张之色,一切等蒋大人和宋将军商议之后再说。”
“是。”几人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