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衾本来就不想接这个电话,只不过晏殊臣一遍又一遍地打过来,晏殊臣整个人又是执着得很,叶衾也是觉得万般无奈才接起来的。
可是,谁知道晏殊臣大晚上抽什么风啊,真是莫名其妙!
叶衾之前受够了委屈,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现在更是不愿意这么窝囊!
“我说你大晚上不好好抱着你的季柔,找我发什么疯啊?还是你最近公司没有生意要倒闭了,你闲得发慌?”
她快速地说出这一连串的话,有多毒就说多毒,谁叫晏殊臣先惹她的?赶紧放马过来,她才不怕!
这一顿子叫骂,让叶衾心里舒坦多了,多日来积累的不愉快和郁闷,似乎也被清理掉了一些!
她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对,就这样骂,绝对不能吃亏!
晏殊臣喝了点酒之后,把体内不为人知的那一面暴露出来了,居然耐着性子开始和叶衾斗嘴!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说了那么大一串,重点不就是我有人可抱吗?”晏殊臣很快抓住其中的要点,并且开始大做文章。
没有给叶衾反驳的时间,他就顾着自己往下说,“是不是你孤单寂寞冷了,就嫉妒我?怎么,你那个奸夫已经对你不感兴趣了?”
叶衾真不知道为什么晏殊臣那么执着,非得要认为安穆和她有一腿,然后从此安穆就没有自己的名字了,而是被改成了“奸夫”!真的是很可怜。
叶衾似乎已经能比较平静地对待晏殊臣污蔑他俩这件事情了。她安慰自己,网上不是有一句话么,难道你被狗咬了,你还能咬回去?
所以她就当晏殊臣疯狗乱吠咯?
要是让晏殊臣知道叶衾在心里把他比作疯狗的话,估计已经得气疯了!说不定直接把桌上的酒瓶子都飞出去了也不一定呢。
“不好意思,我们的事情居然让你那么感兴趣,但是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好像和你没有关系,不知道晏总什么时候改行做记者了,而且还是狗仔?”
叶衾的一声冷哼,顺利激发了晏殊臣体内的怒火。她离开之后,就立马撇清关系,口口声声的“晏总”,他也就忍了。
可是,什么时候,她已经那么自觉地把她和安穆归为“我们”了?而且还不劳他操心?很好,胆子大了、肥了,有人撑腰,连说话都变横了!
要是不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恐怕过几天她连自己姓什么都要忘了吧!
“我可对你们的龌龊事丝毫都不感兴趣。只不过希望你们不要影响到我,你是不知道,那些新闻一刻不停地跳出来有多烦人!”
叶衾握着手机的手用力了又用力。她难道不烦吗?她从一开始的愤恨难平、委屈伤心到现在的麻木,不知道花了多少力气!可是这一切是她造成的吗?
不是!她分明是受害者!她受了这些气和无端的指责不说,晏殊臣还要反过头来怪罪她?他是不是喝酒喝傻了?
“你不是很有钱吗?上次那几张照片你不是用二十万就买下了?那这次你再花200万、2000万总能摆平吧!不舍得花这钱了?”
晏殊臣忍住了要将手机砸出去的冲动,这女人当他的钱是大风刮来的?随随便便就拿出什么2000万的给别人?幸好没有留下她,不然肯定是个败家的!
而且听她这口气,都不知道男人在外面赚钱有多辛苦!晏殊臣突然用力一拍自己的额头,他在想什么呢!难道他还在想要把叶衾这女人娶回家来?
别说叶衾怀疑他疯了,就连他自己都要觉得他疯了!
晏殊臣立马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赶快想想叶衾不好的地方吧!
他又开始口不择言,“我的钱为什么要拿去给你洗白?给你洗白,然后让你嫁进安家做少奶奶?”
她的如意算盘还真是打得响啊!他才不会做这样的冤大头呢!
相反,叶衾根本没有这种想法,她还觉得晏殊臣的思维天马行空,还真不是平常人能够理解的。
她闷着一口气,开口讽刺道,“晏总不是很有本事吗?不是被外界传言无所不能吗?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了?不要让人看扁啊!”
这句话直戳晏殊臣的心窝。他不是恨自己摆不平这件事,而是恨叶衾一而再再而三地扰乱他的心。他根本就控制不了他的情绪!控制不了叶衾对他的影响!
叶衾正奋力想着晏殊臣的n种可能的回答,以及她应该怎么应对。然而电话那头却传来了久久的沉默。
叶衾皱起眉头,搞不懂晏殊臣在做什么,前面不是还和她对骂很开心,很激情澎湃吗?怎么现在到了白热化的地步的时候,反而不说话了?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呼吸声,他分明还在啊,傻乎乎地愣着不说话干什么?
叶衾有些急了,一拳打过去,别说是有反应,连有没有打着都不知道,心里就跟猫爪在挠痒似的!
晏殊臣不出声,她也不好意思催啊!两个人就这样干耗着,知道最后,叶衾似乎听见晏殊臣粗重的叹息声,对面就挂掉了电话。
但是那一声叹气发生得太快,叶衾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以至于耳边传来“嘟嘟”的声音,她还在凝神思考。
应该是她听错了吧,晏殊臣这样傲娇又骄傲的人,可能会叹气?
叶衾将手机放下,这才发现自己的脸紧绷绷的,伸手一摸还有些滑腻腻的,这不是刚才面膜还没做完就被晏殊臣打断了吗?
现在可是兴趣全无啊,叶衾走近盥洗室,匆匆忙忙洗了脸,然后就躺到床上用被子蒙着头,打算睡觉。
越是想睡却越是睡不着,叶衾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愤恨地看着手机,要不是晏殊臣莫名其妙打一个电话来和她吵了一架,她早就已经愉快地做完面膜,然后做美梦去了,哪里还会翻来覆去睡不着?
看着窗外清丽的月光,叶衾连叹气都叹不出来,只能重新躺下,傻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发呆。
真是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