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臣和曹医生都不在之后,一个小护士对着护士长奇怪地说道,“护士长,这曹医生真是神了,什么器具和药物都没有用,就把人给救回来了!还省得我去登记呢!”
护士长听了,若有所思,但是她小声说道,“咱们曹医生可是这方面最好的医生!另外,不归我们管的事情,我们就不要插手了!”
小护士点点头,立马闭嘴,又开始整理手头上的东西了。
季柔一看见晏殊臣,就委屈得一直掉眼泪,“孩子没事了吧?真是吓死我了!要是他有什么事情,我这个做妈妈的没有保护好他……”
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立马住嘴了。
晏殊臣知道,之前她答应要把孩子打掉的。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孩子最终都是要打掉的,现在还要花力气保住呢?他只能把自己的疑问归结在自己太冷血上面。
“发生了什么事情?”其实他更想问,为什么叶衾会住院,季柔又为什么要跟到叶衾的病房里去。
季柔的眼里是莹莹泪光,她咬着嘴唇,半天才说道,“我听见叶衾姐姐住院了,便想着去看看她,然后……”
晏殊臣皱了皱眉,什么时候,她们两个人这么熟稔了?都叫姐姐了!
“然后什么?”晏殊臣不喜欢别人说话说一半,还要他去猜。
“然后……”季柔似乎更加难以启齿了,过了很久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晏殊臣的脸色黑了下来,说句话都要那么半天,他真的没有耐心了。
既然季柔不说,那就只有他问了,“曹医生说什么大力撞击,是怎么回事?”
季柔眼睛睁大,然后犹犹豫豫地说,“是我不小心撞到了我自己!”
可是,这是什么拙劣的谎话,自己怎么撞到自己?尽管晏殊臣不想相信,季柔的反应已经很明显了,不就是叶衾做的,季柔还想帮她遮掩吗?
晏殊臣的火气就那么上来了,心里冷得很,为什么叶衾会如此残忍?她都已经离开晏家了,还要对孕妇下手吗?
他二话不说,就往叶衾的病房里赶去。
叶衾经过刚才那一闹,昏昏沉沉睡去,全身无力,胃还在痛着,要有多难受,就有多难受了。
迷迷糊糊之间,她似乎听见门被大力地推开,肯定不是花姐,花姐才不会那么粗暴呢!那会是谁?但是她还没有想清楚,就被人一把拽了起来!
手腕上的疼痛强迫她睁开眼睛,原来是晏殊臣,他正用一种很恐怖的神色看着自己!
看见季柔没有好事,看见晏殊臣也没有好事!叶衾觉得自己运气实在是太衰了。
“你干什么啊?放手!”她不客气地说道,想要挣扎出晏殊臣的钳制。
可是晏殊臣是男人啊,力量悬殊,岂是她想要挣脱就能成功的!
晏殊臣手上的劲道更加大,根本不会给她逃脱的机会,低沉冷峻的嗓音从头顶传来,“你睡得倒是很香啊,可是你知不知道,有人因为你的恶毒,差点送命,还连肚子里的孩子也差点死了?!”
“恶毒”?叶衾又一次听见晏殊臣用这次来形容自己了。而且说得那么委婉干什么,“有人”不就是指季柔吗?想要给季柔报仇就直说啊,如此拐外抹角,还真不像晏殊臣的风格了!
叶衾没有说话,被这么一拖拽,她的胃火辣辣得疼,她空着的那只手便只能使劲按着那个部位,可是似乎用处不大。
晏殊臣见叶衾没有说话,更别说是辩驳了,心里一阵不爽,又开始了他的指责,“你到底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心狠手辣了?我真是看错你了!”
叶衾颤抖着嘴唇,好不容易积聚了一些力量,“如果我说我没做,你相信吗?”
她有些答非所问。显然,晏殊臣对她的回答很不满意。他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好像是警察好不容易抓到一个犯人,生怕她跑了似的。
晏殊臣听了她这句话,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你还想抵赖吗?你是不是太无耻了!”
叶衾却很执着,虽然她听了晏殊臣的话很伤心,但是她还是依然问道,“你相信我吗?”
事实摆在眼前,让他怎么相信她?晏殊臣有些阴冷地开口,“你做梦,我怎么可能相信你?我只相信自己亲眼看见的!”
叶衾冷笑,亲眼看见的?他只不过看见季柔坐在地上假模假样地哀嚎了几声而已,这就成了她害季柔的证据了?还是又凭着季柔的几句话?
真是可笑!叶衾觉得,自己刚才问的那个问题,特别没有意思。她早就应该猜到答案了不是吗?
晏殊臣会相信她?叶衾觉得自己太傻了!早在他把自己从晏家赶出来的时候,她就应该已经死心了啊,为什么还会对他抱有不该有的希望呢?
那一次,他不是也是不由分说就觉得是她干的吗?那么现在,她已经是一个有前科的人了,晏殊臣更加觉得她是个祸害了吧!
“啊哈哈!”叶衾笑得有些疯癫,这让晏殊臣的手不自觉松了一松。
叶衾继续说着违心话,“是啊,就是我干的,我就是看她不爽,巴不得看见她死无葬身之地呢,也希望她的孩子死,行了吧?!”
“啪”一声,叶衾的话刚说完,晏殊臣就像她柔嫩的脸颊打了一巴掌!
这是晏殊臣第一次打她!那么用力,把她的头都打得偏向一边了,叶衾就这样傻乎乎地偏着头,半天了才转过来看了一眼晏殊臣。
但是她的眼神里,是深不见底的冷,浓浓的失望,昔日的光彩丝毫不见了!
晏殊臣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冲动,就打了叶衾?看着叶衾绝望的面庞,他突然心慌了,他想道歉!
尤其是看着叶衾脸上的红手印,他心里竟然生出一股心疼。
“晏殊臣。”叶衾十分平静地喊了他一声,“不出所料,季柔和她的孩子都没有什么事吧?你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以后我们之间就桥归桥、路归路,什么瓜葛也没有了!”
如果叶衾闹、哭、骂,他都还有办法,可偏生她现在一副陌生人的样子,让他觉得一股冰凉从脚底升上来,怎么也驱赶不走!
他只知道,他不想要和叶衾什么瓜葛都没有,他不要!但是明明做错事情的人是叶衾,她有什么资格先提出这样的要求?
“我不接受,除非你给季柔道歉!”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想出了这样一个法子。
但是,他的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将叶衾推得更远了!
“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给她道歉!”叶衾嘴角挂着强硬,眼神里的坚定让他觉得这件事情好像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但是她怎么能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呢?晏殊臣有些接受不了,叶衾这辈子第一次用这样冷漠的眼神看着自己。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除非你道歉,否则我们之前不死不休!我说过的。”
叶衾一把甩掉他的手,却不小心从床上掉了下来,因为没了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