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儿摇了摇头,却是少年老成,“我心向善,愿以一食换他们改过!”
她乐了,第一次看见这么傻的人,“你可真有意思,我决定了收你做个小徒弟好了!”她不顾那乞儿的反抗带他回了魔界!至此她不知她带回了她一生的劫――赫连梵。
她带着他回到魔界时恰逢魔后闭关,她拿走他身上佩戴的玉佩,美曰其名‘拜师礼!’教导他修习魔功。
她教导他练功,往往他一闭上眼睛修炼,她就开始捏着他的脸淘气的揉搓成各种形状。他站在河边她总是突然从水里冒出,或者假装死尸漂浮在上面,他总是一次又一次的上当。
她性情洒脱,整天披头散发的到处乱跑,有时是打了妖物,有时是钻了灌木,颜色正好的姑娘总是花猫一般的模样。
他小小年纪不仅自己束发,连带着她这个师傅的青丝也交由他打理。她总是苦恼道:“三千青丝发,三千愁难事,还不如一刀减去的快活!”
他皱着眉头,手指快速翻飞,为她梳了一个灵巧的发鬓,“以后我都为你梳理!”
他的手指不仅好看,灵巧也是一般人比不上的,他会用木头雕刻一个又一个精巧的发簪。
她总是在晚上时偷溜进他的房间,在他的脸上画下鱼虫花草,他醒来时总是无奈她的幼稚,一本正经的对她道:“女孩子不可以随便进男人的房间!”
她总是阴阳怪气的笑起来:“你一个小屁孩,算什么男人!”那年的八角屋檐下她银铃一般的笑声传遍天地间。
山中修行无岁月,恍惚便是二十载,两人在相处中自有了一番默契,她潜府夜行衣时,他负责望风。她闯祸时,他负责充当打手。月黑风高夜她偷偷溜进他的房间,手中的毛笔想要靠近他的脸时,他却突然睁开眼睛,拉住她的手腕眼里满是无奈。她趴在他怀里,看着眼前这个越长大越嫡仙的小徒弟,突然红了脸。她心里跳的厉害,慌张之下跑了出去,抚上心口却不知这是何种感觉。
因是心烦,她听说魔界一老怪的儿子生来体弱多病,幸得一宝贝璧玉阙吊命,她向来无法无天惯了,当晚便去偷盗,想要看一看这传说中的宝贝,不想因她偷走宝贝,使得老怪那病弱的儿子,错过了医治的时辰加重了病情,老怪得知哪里肯善罢甘休,誓必要她以命抵错。
赫连梵出现了,他眉目清冷一边勉强对上老怪,一手便将她推出千里之外,“你先走!”
等到她回到魔宫时,坐立不安的等待,第一次有了后悔之情担忧之心。
他终于回来了,满身鲜血伤痕的倒在她的门前,在这天寒地冻的时节,他的血染红了七级的阶梯。那时她抱着他,体会到了害怕,心里破壳而出的声音告诉她,“这是她喜欢的人,她不能让他就这样死去!”
为他包扎好伤口,确定他没有事之后,拿出令牌直接调出一千魔兵,当晚便将老怪的巢穴搅的天翻地覆,火光冲天,炸雷声响彻整个魔界,甚至惊动了正在闭关的魔后。
老怪威信颇高乃是魔界少有的高手,魔皇在千年前的神魔大战中陨落,留下魔后一个遗孀,统治起来却是一年比一年难。
最后还是公良阙出面说情才得以化解这场内斗。公良阙便是老怪那病弱的儿子。
赫连梵这一受伤便睡了三天三夜,醒来的第一眼便看见花流云趴在身边,他微微勾唇一笑,满目的宠溺,“我没事!”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他的笑容可以令天地失色,抱紧他抬头笑道:“徒儿以后要永远陪在师傅身边知不知道!”他沉默不语的看着她。
她以为只要握紧手指,就可以抓住想要的所有,却不知世间还有‘求不得’三个字!
几日后她陪着他下山历练,却是偏偏遇见了仙界的酒翁仙人。
魔界与仙界向来不和,此番酒翁仙人遇见她这个魔界的下一代首领,自然不肯放过。
几招不抵之后,便被抓起来,利刃一闪就要剜了她的魔心,胸口玉佩光芒大盛救了她一名,酒翁仙人大惊,“你竟然是战神的子嗣!真是峰回路转。”
花流云沉默不语,下意识的看向赫连梵,这玉佩是他的,原来他竟然是战神的儿子。
千年前战神与魔皇一战,魔皇陨落,战神赫连晟也受伤不知所踪,战神受到重创失了记忆,只记得姓名,幸得一人界姑娘所救,两人日久生情在凡间拜堂成亲,边境战乱前来征兵,战神赫连晟这一去却是再也没有回来。只因他恢复了记忆被天帝召回。
历练回来之后,花流云都紧紧抓着他的手,她知道酒翁仙人认错了人,可是赫连梵并不糊涂,她不敢问不敢想,装作糊涂终究不能改变什么。
花流云回来后就求得魔后为她举行婚礼,师徒相恋引的天下人竞相不耻,可是她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只要能留下他!魔后待她如亲女,魔族向来又不拘泥于这般的事。
整个魔界欢腾了起来,鞭炮声中她笑着被人牵了出来,通过人群看向他。宴欢之时,魔后大笑道:“今日乃我魔族大喜的日子,一来吾徒儿成亲,二来吾斩落了战神赫连晟,终究为我夫君抱了大仇!”此话一出满堂哗然,爆发出一阵欢腾的欢呼声,只有花流云和赫连梵白了脸。
千年前的一场战争使得魔皇陨落,而近来传闻仙界的战神坐化之期将近,魔后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早就集结数千万的魔兵蓄势待发。等待了这么久真的被她找到了这次的机会。
赫连梵扯了身上的红衣,不顾魔后的怒斥冲出了喜堂,身影越来越远,花流云知道他不会再回来了,她颓然跪在地上,心里苦的发涩!
十日后传来仙界找到新一代战神的消息,赫连梵穿着一身战甲出现在她的面前。
花流云冷眼看着他,心里却是云雾翻涌,期待而又小心的问:“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