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楚风眼中带着期待的光芒：“西语，你是要留下对不对？你是要选我对不对？”柳楚风的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激动，“西语，我就知道你不会无视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的。”然后看看程许默的方向，眼神带着几分挑衅。
“西语，我们走吧。”说着，柳楚风就牵起柳西语的手，想要带着柳西语离开。他真的是一秒钟都不想让柳西语和程许默呆在一起了，他亲耳听到的告白，虽然柳西语选择和他一起，但是……程许默依旧是一个威胁。
让柳楚风惊讶的是，柳西语竟然没有向往常一样顺从的走，而是站在原地，直直的看着柳楚风的眼睛：“楚风，先别走，我还有话要说。”语气里带着满满的认真。
柳楚风点点头：“嗯，我等你说完。”柳楚风心里倒也是理解的，毕竟柳西语的心里还是有程许默的，而且……柳西语还喜欢程许默呢。现在就这样和自己走掉，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柳西语是重情重义的人，心里肯定会不舒服的。
柳西语点点头，看着程许默：“程许默，对不起，先等我说完。”语气里带着几分歉意。
一句话，两人的心里就猜到了柳西语接下来的话。程许默的蓝眸渐渐黯淡下来，心里的希望也一点点的熄灭。而柳楚风，则是心里欣喜起来。
“楚风。”柳西语抬头看着柳楚风，“一直以来，都是你在照顾我。我以前那么不懂事，你一直都宠着我，谢谢你。”柳西语真诚的说道。
柳楚风笑笑：“不要这样说，都是我自愿的。而且，有西语一直陪着我，我一直都很幸福啊。“语气里是满满的幸福。
而这样的对话在程许默看来，就是一种无形中的伤害。
是啊，自己还是输给了自己不在的这些年，自己依旧是输给了时间……在柳西语失踪的那些年里，自己一刻都没有放弃寻找她，虽然所有的人都告诉他柳西语已经死了，他就是不相信。一个国家一个国家的寻找，每一次落空，他都会感到绝望。
终于，自己找到她了，只是她却不再似以前的活跃傲气，让他感到心疼。自己一点点的接近她，从陌生到熟悉，一点点的感化她。就在昨天晚上，他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有了回报，他听到了柳西语表露心迹……
可是……为什么，今日柳西语的选择依旧不是他？为什么依旧选择了柳楚风？只是因为柳楚风和她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吗？所以……自己最后还是输给了时间。
柳西语笑笑：“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你的存在，楚风，我一直都把你当做了最亲近的人。”柳西语说着，目光带着几分柔和。
柳楚风嘴角带着几分笑意，听着柳西语的话，心里的柔情一点化开。柳西语说，自己是她最亲近的人，她说“最”，没有“之一”。
程许默的眼神更黯淡了，原来，自己在柳西语的心里一直都不是最亲近的那一个啊，原来，自己在柳西语心里的地位也不过如此。自己一直都是太自我感觉良好了，自己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啊……自作多情，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程许默在心里自嘲，已经有了要走的冲动。可是他舍不得，舍不得走，他想再看柳西语几眼，多看她几眼……
柳西语继续说着：“楚风，真的很感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西语无以为报。”
柳楚风摆摆手：“西语，都说了是我自愿的，没事。”然后看看一旁黯淡的程许默，再次拉起柳西语的手，“说完了吧，我们回去吧。”语气柔柔的，带着万般柔情。
然而柳西语再次挣脱柳楚风的手，然后向程许默的方向走去。
在那一瞬间，柳楚风的心里一紧。这是……什么意思？柳西语是在和程许默做最后的道别吧？想到这里，柳楚风的心就好受了一些。
程许默看到柳西语向自己走来，心里再次开始狂跳。这是柳西语的转折吗？是说会和他走吗？还是……做最后的告别？程许默的眼眸再次黯淡下来。
走到程许默的面前，柳西语低着头，闷着声音：“程许默，对不起。”然后许久不做声。
听到这句话，程许默的心就掉到了谷底。对不起……这是在和自己道歉？可是，柳西语又有什么错呢？只是自己太高估了自己。仅此而已……
柳楚风则是继续期待的看着柳西语，这句话对于柳楚风来说，就是宛如进了天堂。这已经显而易见了不是吗？自己赢了……
程许默的手紧紧握拳，最后还是颓然的松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为夫不会怪你的，走吧。”程许默闭上眼睛，痛苦的说道。
柳楚风大步走过来：“西语，我们走吧。”程许默都已经这样说了，自己就更确定了。柔柔的看着柳西语，心里异常兴奋。
柳西语垂下眼帘，叹口气：“楚风，对不起，我不能留下。”说完，也是闭上眼睛，脸上满是纠结的神情。自己，依旧还是伤害了一个人吧？
柳楚风愣住：“为什么？为什么？西语，你不是一直就打算留下的吗？”柳楚风的语气很激动，大声的问道，手都有些颤抖。
程许默忽然笑起来：“雨儿，你真是让为夫惊喜。”伸手搂过柳西语，紧紧的抱住。差一点，真的差一点他就要撑不下去了。幸好自己坚持下来了。
柳西语深吸一口气，看着柳楚风：“楚风，我一直都没有说出自己的决定。对不起，我不能留下来，我不能离开程许默。”如此直白的话从柳西语的口中说出来，非常有影响力。
柳楚风脸色瞬间苍白，后退两步：“不，不……西语，为什么……你不是说我是你最亲近的人吗？”柳楚风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绝望。
柳西语不敢再去看柳楚风：“楚风，对不起，我其实……一直都把你当做……亲人。”顿了顿，继续说，“西语一直都觉得你是西语的哥哥。”
这几句话，再次将柳楚风打入地狱。亲人……亲人……原来，柳西语一直都把自己当做亲人，只是哥哥而已……
程许默这才明白过来，柳西语最开始向自己道歉，是怕自己误会。一切都想明白之后，程许默的心里就涌起前所未有的幸福：“雨儿，雨儿，和为夫回家吧。”
程许默的话让柳西语的心都轻轻颤起来：“好。”柳西语点点头。
柳楚风终于彻底的明白了，柳西语一开始向自己走过来，说那么多，就是怕自己太过伤心。可是，越是这样，自己越是失落，心理落差带来的失落让他差点绝望。
“楚风……对不起，我……走了。”柳西语说完，就不忍心再看柳楚风，直接就转身了。转身的瞬间，落下几滴泪。这样的情景，不是自己想要的。
柳楚风伸伸手，张张嘴却说不出什么，颓然的放下手，眸子里黯淡下来。西语……西语，你依旧还是交心了是吗？我所有的担心都成真了，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你去接近程许默的。你交心了，而且……你交心的还是这么彻底。
柳楚风怔怔的看着柳西语和程许默离开，直到看不到一点踪迹，这才缓缓转身：“走吧。”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凄凉沧桑。
这一片地方，在有柳西语的时候，就是幸福的象征。如今，柳西语离开了，对于他而言，这里就是记忆的坟墓，是痛苦的标志。
安陵神色复杂的点点头：“那这里……”
柳楚风叹口气：“找人好生看着，除了西语，其他人一律不许进入。”然后就缓缓的离开了。落花堆了一地，满地的凄凉伤感，染红了柳楚风的记忆。
柳西语和程许默很快就回到了妖王府，柳西语情绪依旧不是很好，一路上也没有笑意。如果说她知道自己会面对这样的情况，绝对不会交心，绝对不能交心。或许，如果自己一开始没有执意接下任务，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吧？
程许默不会因为自己屡次牺牲那么多，柳楚风不会像今天这般伤心绝望，自己也不会这般纠结苦闷，所有的一切……都会按照正常的轨迹运行吧？
看到柳西语的情绪不好，程许默也没有强求柳西语怎么样，只是在送柳西语到了卧房之后说了一句：“为夫从来没有后悔遇见你，也从未后悔爱上你。”然后在柳西语额头落下一吻，就转身离开了。他想柳西语应该是需要自己静静的。
不过……他有的是办法让柳西语高兴起来。走着，程许默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柳西语用手轻触被程许默吻过的额头，心里的忧郁也一点点的淡化来开。是啊，自己还有什么好忧伤的呢？自己才是最幸福的不是吗？有爱自己的人，能够生活在一起，还有有关心自己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