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瑾言询声望去,就看见木子跪在地上正在捡滚到一边的布匹,根本不理会那个宫女的训斥。身旁站着的,正是宜妃。“想不到,皇后娘娘宫里的人,这么没教养。”宜妃用脚踩住了木子正要捡起的布匹。
“宜妃娘娘,您踩着奴婢的东西了,还请高抬贵脚。”木子头也不抬,冷冷的说道。“大胆!”宜妃身边分别丫鬟,甩手就要打人,木子也准备好了被打,只要不弄坏她的布就可以。却不想,手在离木子脸颊一指宽的距离停下。
那个宫女大概没有想到还会有人如此大胆敢阻拦自己。宜妃也愣了一下,没有预料中的响声,一转头才发现面前正是刚刚御花园的祁瑾言。“参见太子殿下!”那个宫女也吓坏了,立刻跪在地上行礼。
祁瑾言没有多余的话,抬脚一脸就把那个宫女踹倒在地。“殿下饶命!”那个宫女跪在地上哭着磕着头说道。“瑾言这是什么意思?是对本宫有所不满吗?”宜妃脸色很不好看的冷声问道。
“宜妃娘娘是说反了吧,你这是不把母后放在眼里,不把父皇放在眼里。宜妃娘娘所谓的教养,就是纵容自己的宫女对旁人施暴吗?”祁瑾言问道。“她冲撞本宫,区区一个宫女,本宫难道连打杀的权利都没有?”宜妃问道。
“娘娘想多了,瑾言只是想告诫娘娘一声,太嚣张了会有报应的。”说完也不看她,扶起木子,拿着布匹,带着木子离开了。“贱人!”身后的宜妃都快把手里的帕子扯坏了。木子有些呆楞的跟着祁瑾言走。
凤仪殿尽在眼前,木子才缓过神。“奴婢多谢殿下相救。”木子行礼道。“不必多礼,母后最近怎么样了?”祁瑾言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殿下何不进去看看,娘娘很是想念您!”木子说道。
看着熟悉的地方,心境却不一样了。“不必了!”说完祁瑾言转身就要走,不想还没抬脚就被叫住了。“言儿,来了怎么不进来?”玉皇后的声音传了过来。踌躇了一会,祁瑾言还是回头了。许久没见,玉皇后瘦了不少,脸色也不是特别好看,病态的苍白。
“母后……”说白了,祁瑾言还是放不下,即使血淋淋的真相在眼前,他也不愿意相信,也许贪恋的不过是这最后的温柔。可是他深知,这样的温柔不过是一场戏。
“你父皇快要寿宴了,就让木子去拿布,怎么和你一起回来了?”玉皇后很是亲昵的上前拉着他的手说道。“娘娘,奴婢正巧路过御花园碰见了殿下,就一起回来了。”木子很是高兴,完全没有刚刚被欺负了的样子。
“言儿,今日留下来用膳吧!母后给你做最爱吃的。”玉皇后笑着说道。“不了,母后儿臣还有事,就是顺道来看看您。改日儿臣让涵儿来陪您说说话。”祁瑾言有些怪异的抽回自己的胳膊,僵硬的说道。
玉皇后的笑容,下一秒就定格在脸上。木子也愣住了,不明白祁瑾言为什么突然临时要走。“殿下,娘娘挺想您的,您就留下来……”“住嘴!”玉皇后严厉的说道,到是把两人给吓了一跳。
“去吧,母后就不打扰你了。”说完笑着替祁瑾言整理一下衣服,絮絮叨叨的交代他多注意休息,别太累这样的话。
祁瑾言几乎是逃一般的离开了凤仪殿,玉皇后脸上的笑容也因为祁瑾言身影的消失而逝去。“娘娘,殿下他……”木子有些担忧。“不用管他,本宫要的东西呢?”玉皇后完全和刚才两个样子,一副冷冰冰的生人勿近的样子。
木子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玉皇后看了一眼皱着眉头刚要开口就听木子说道:“都怪奴婢没用,这些布都脏了。”“无妨,进去吧!”玉皇后转身走了进去。
“父皇,儿臣有话想说。”祁瑾言开口道。“说吧!朕听着!”祁峥寒手上的笔却没有停下。祁瑾言看了一眼近侍在旁的无安,没有说话。良久,无安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皇上,奴才去看看您要的参茶好了没!”“恩!”说完无安就走了。
“说吧!”祁峥寒这才放下手里的笔,抬头看着他。“儿臣自认为这些年恪尽职守,不曾挥霍度日。二弟是任性了些,可是如此这般任性有失皇家颜面。”祁瑾言的话音刚落,祁峥寒的脸色就变了。
“如今年关将近,又恰逢您的寿宴,大臣们都在议论。”祁瑾言厉声的说道。“混账,你就是这么跟朕说话的吗?”祁峥寒也怒了,两父子针锋相对。隔着门,无安都能感觉到里面的怒火。
原来前去边境的时候,祁瑾泰在那边强抢民女,导致别人家破人亡。弄得群情激奋的,当地的地方官为了不惹麻烦,硬生生把这件事给压了下来,所以一直都没有人知道。直到前些日子,暗才把这件事告诉祁瑾言。
“父皇,二弟他平日里风流快活就算了,如今这般您和母后都这般纵容他,不是为了他好。反而是害了他,您怎么就不明白呢?”祁瑾言悲痛欲绝的说着。祁峥寒都沉默了,片刻之后,祁峥寒说道。
“这件事朕自会处理,你身为太子能这样想很好,有空去看看你母后,你先回去吧!”祁瑾言行了礼就转身离开了。踏出御书房的门,看见站在一旁的无安。“父皇这里,还有劳公公了。”祁瑾言的谦卑,无安很是赞赏。
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能成大事者往往不拘小节。“太子殿下放心,老奴自有分寸。”无安说道。
云国的官道上,柳安带着一大队人马正加紧往南召而去。“驾,驾,驾……”队伍后面,传来强劲有力的声音。不一会就有一个男子停在柳安的身边,此人正是厉旭。“柳丞相,小子来迟了,还请见谅!”厉旭说道。
“无妨,来了就好,你父亲……”柳安看了他一眼。“丞相见笑了,我爹他就那样,您别和他一般见识。”厉旭有些尴尬的挠着头说道。虽然厉炎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但是他对自己的儿子是宠爱的不得了。一般的那些公子哥总是骄横跋扈,但是厉旭却是一个忠厚老实的人,一直都在军队里待着,前段日子负伤回家修养。厉炎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再次受伤,所以就对于柳安的建议十分恼火。
“南召突发大水,百姓一定都是流离失所了。吃不饱穿不暖的,小子不能帮上什么忙,这点小小的心意还妄丞相大人替那些百姓收下。”厉旭从身上解下自己的背包,交给了柳安。后者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接过去。
“这是你尚书府的心意,自然由你代你的父亲。”柳安说道。“你父亲,被你气的不轻吧!”柳安又笑着补充了一句。厉旭傻傻的笑了一下,不再说话。“大家加快行程,赶在太阳落山之前,找到一个休息的地方!”厉旭驾着马,沿途回去说道。
“是!”震耳欲聋的声音,很是鼓舞人心。
云国的丞相府中,柳梓画正在给丞相夫人叶氏整理衣服。“娘,画儿今日要回去了,您自己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要做的,尽管吩咐他们。”柳梓画一一的吩咐道。“娘娘,时辰不早了。杜公公的马车已经在府门口等着了。”小雨在身后催促道。
“本宫知道了,你先出去!”柳梓画冷冷的说道。“是,奴婢遵命!”说完小雨就走了出去。柳梓画又跟叶氏说了几句才走了出来,叶氏眼里尽是不舍。但是更多的是燃烧的恨意。
“走吧!”柳梓画一身华服出了丞相府,坐上马车回了皇宫。一进宫,柳梓画就先去了静娴殿拜见温玉太后。“既然回来了,这后宫也该好好整顿一番了,言儿朝政繁忙,梓画你要多多的帮助他,稳定后宫的安宁。”温玉太后说道。
“是,儿臣谨遵母后教诲。”柳梓画行礼道。“恩,你先回去吧!”柳梓画行了礼起身离开了静娴殿。“宜莲,派个人盯着她。”温玉太后说道。“是,奴婢这就去。”宜莲出去以后,静娴殿的一角一个黑衣人走出来。
“参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身边的那个宫女有问题,上次的刺杀就与她有关。是不是要处理掉?”黑衣人问道。“不用,她带着梓画身边,可以让梓画有一定的危机,我相信那个丫头是知道那个宫女有问题的。”温玉太后说道。
“你只需要盯着她,若是危及皇上,格杀勿论。”说道最后温玉太后眼里都是杀意。“是!”黑衣人再一次得隐没在黑暗中。
不知不觉一天就过了,祁瑾言不知道自己从皇宫出来以后都干了什么,看着渐渐西沉的日落,他已经站在太子府门口了。“殿下,您去哪里了?太子妃娘娘和侧妃娘娘已经等您好久了。”管家看见祁瑾言像是看见了宝贝一样上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