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儿有几分犹豫,毕竟云妃娘娘可是当今圣上的宠妃。一个弄不好,她可是要完了的!
她的犹豫是情理之中的,楚乔希也心知肚明。
“怎么,你不愿意?”楚乔希上下打量着她,若是她不同意,那这事儿可就不好办了。
“二小姐,云妃娘娘她……”
楚乔希面色一冷,冷若冰霜的模样,让人心里打颤。
不过,这个时候,某王的身份算是用的上了。
“我可告诉你,得罪宁王,可比得罪云妃娘娘罪过大了去了。你可要想好了!”楚乔希一双桃花眼微挑,自带威慑力。
说完这话,她自己都险些笑出声来。
赌气呢?自己怎么这么不整齐,说来说去,竟然还是靠着他老人家的身份。说出去,她那张脸,还真不知道该往哪儿摆。
好在她及时背过身去,算是及时掩饰住了自己的窘迫。在这大属藩王国,试问谁又敢招惹南潇宁!
就算是什么得宠的妃子,和不敢随意造次。
这话,说的蝉儿也是心中一阵阵的噗通噗通乱跳,实在是不安。
“那,那……那蝉儿遵命便是。”蝉儿涨红着一张脸,两只小手,拼命的攥着,嘴唇都咬的泛出了斑斑血迹。
楚乔希蓦然的转过身来,抬眼向那小丫头望去,见她紧张的嘴角直跳,那颗心脏的砰!砰!砰!的声音,就连楚乔希都能听了一个真切。
到底是长期混迹深宫大院的人,懂的分辨这其中的利弊。
楚乔希见蝉儿如此乖乖听话,心里也算是有了全盘的计划。
两人出去后,楚乔希当着绿衣嬷嬷的面儿,拂袖而走:“走吧!”动作一气呵成,当真是潇洒自如。看的绿衣嬷嬷看着她的身影,一怔,一怔的!
她顺手拉住了蝉儿:“你等等!”
“我没多说话!”
“站住!”
“嬷嬷还有何事?”蝉儿站在原地,冷着一张脸回道。
“你这丫头,你那是什么表情。”绿衣嬷嬷看到她那副德行,自然是满身心的不悦。没人喜欢看一张臭脸,摆在自己面前的。
蝉儿挑眉:“什么表情,你威胁我,还想我有什么表情?乐呵一个给您看吗?对不起,蝉儿做不到。”
她是云妃娘娘面前的红人,蝉儿自然知道不好惹。可是她蝉儿好歹也是太后身边的人,真的就是吃素的嘛。
绿衣嬷嬷围着她,连连啧啧两声,随后一把揪住蝉儿胸前的衣衫,尖酸刻薄的脸凑到她的面前:“小蹄子,别在老娘这儿拽!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要是你敢坏了我家娘娘的好事儿,老娘有几千几万种办法,弄的你生不如死。”
蝉儿霎时间,觉得那女人,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一般,从里到外,泛着骇人的生冷。好似没有半点儿,人情味儿可言。
没错,她之所以有些畏惧,不过就是怕得罪她以后。自己将来,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接踵而至。到那时,怕真的会应了她的话,自己会在这深宫大院,过的生不如死。
“……”
“我谅你也不敢多嘴。不过,我还有一件事儿,想要问你?”
她一脸的狡黠,看的蝉儿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蝉儿终究是耐住了性子:“您说!”
“她,真的是穆家二小姐?”
“自然是!怎么,这还有什么可怀疑的?”蝉儿觉得她问的有些莫名其妙。绿衣嬷嬷叨念了一声:“怎么会,这哪里像个废柴啊!”
蝉儿没听清楚,轻哼:“嗯?你说什么?”
绿衣嬷嬷赶紧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恢复如常:“没,没什么啊!走了,让我家娘娘等着急了,谁也担待不起。”
……
另一旁,南潇宁手持毛笔,挥毫泼墨,有种手握乾坤的魄力:“安排的如何了?”
飞儿拱手道:“回王爷,已按照您的吩咐,让蝉儿前去见了王妃。”
听到飞儿说“王妃”二字,南潇宁的心忍不住一顿,就连一向沉稳的手臂,都难以控制的晃动了一下。
他抬起那双冷冽的眸,瞧了飞儿一眼:“……”
飞儿感觉有些不妙,急忙回道:“是不是飞儿说错了什么?”
南潇宁内心忍不住一阵冷笑,错了?错了吗?可他心中偏偏就是有那么多的不甘。特别是想起那女人的模样,那一颦一笑,南潇宁怎么都潇洒不起来了。
骨骼分明的手指,突然用力,就听到“咔吧”一声,手中毛笔竟然断裂开来。
南潇宁凤眸一瞥,飞儿急忙上前:“爷,您……”
“慌什么,不过就是手中笔断了而已。”南潇宁蹙紧了双眉,说着,随手把手中的狼毫,扔到笔洗之中。抬手摁了摁挺秀的鼻梁。
飞儿在他身边多年,他的一举一动,飞儿都能揣测八九分。更不要说,他家主子和那女人的事儿,他是一路看过来的。
“王爷!您有什么打算,尽管和飞儿说,飞儿就算拼了这条命……”
“拼命?你的这条命,就那么容易丢的?那本王要你这种废物作甚?啊?”南潇宁说着,便是气不打一出来。
他心情本就不好,不知死活的飞儿,还在这儿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那份默契呢?
“爷,飞儿只是,飞儿……”
“只是什么?行了,时辰也差不多了,准备赴宴!”南潇宁转身往卧室走去,脱下这一身素服,换上宫廷朝服,只见他头梳束发紫金冠,一身浅蓝长袍,上绣威风凛凛的彩龙,马蹄袖上市五彩琉璃云。黄金蟒腰带傍身,脚蹬朝靴,
这身衣服,是先皇曾赐给他的朝服。其服装,装扮的等级,与他五弟当今圣上素渊平起平坐。
站在那里,便有千军万马的气势。
“楞什么!走……”
“王爷,您这是打算穿这一身,前去赴宴?”飞儿有些为难。
他是看不懂,南潇宁的意思了。
“不错!有和不可吗?”南潇宁质问道。
飞儿连连摇头:“不!不是不可,只是王爷,宴会本是个放松的场面。您这一身儿,怕是未免有些杀气了!到时,不免会惹得,在场的人心里有些不适。”
南潇宁勾着一侧的嘴角,自然一笑:“呵!”抬起手上的青云扇,朝着他的脑袋瓜上敲了一下:“哼!你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