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鲨鱼在惊慌失措的人群中游走,它们就是一群杀手。代替死神在收割着人命。
看到那一群在海里面很无助的人,洛初芯突然想问一句,“贺子文,你究竟何其忍心?”在海里面的那些人,都是有父母,有孩子,有家人的人。现在对于鲨鱼来说,只是一顿稍微丰盛一点的晚餐。
看着海里面的情景。她的脑子已经完全短路了。她没有想到是,贺子文为什么不会放过这一些人。这一些在她看起来很干净得。
洛初芯悠然想起了徐曼,是呀!徐曼就是最好的例子,要是有一天贺子文发现自己也是卧底,他会怎么做?
最好的结果可能就是一枪射杀了她。
其实贺子文真的很恐怖,一开始,他告诉自己今天晚上带自己去看月亮,其实只是他的主要目的还是那艘货船。阿里只是一个开场白,他只是贺子文聚齐鲨鱼的工具。炮轰货船之后,他一走了之。
现在的洛初芯脑子里面全部都是贺子文的残忍。她摸了摸戴在脖子上面的项链。贺子文对我的心是否像这条项链一样。满满都是认真呢?
第二天的新闻也只是“一艘货轮,在公海遭遇鲨鱼群,无一人生还。”
贺子文,我洛初芯一定要让你离我的心脏远一点。我担心有一天我会尸骨无存。可是现在的你已经开始左右我的思想了。我该怎么办?
当贺子文的船只经过那条已经沉下去的船只。洛初芯的双腿终于无力再支撑她的重量了。瘫软在地上。她突然想回到自己的学校去了。离开这样血腥的地方。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是她的生活了?在moonlight被高白下药的时候?还是被贺子文救回去的时候?又或者是答应何建生那个会丢命的卧底行动。
当贺子文解决完所有的事情,进去房间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女人瘫痪在地上。看着她坐在的地方。他的眉微微一皱。
这个小女人一定是受到刺激了。他忽然很后悔,后悔当初让付宇枫将这个房间的窗户设计成落地窗。他是已经习惯了血雨腥风的生活。
可是这个小女人没有。她是那么的干净,那么的单纯,那么的美好。可是自己却硬生生的将她美好的生活画上了黑色的一笔。那一笔的弧度似乎占据了她所有。
慢慢的走过去。将地上的她抱起来。他明星的感觉到她的身体一僵。不过慢慢又放松下来了。洛初芯知道是贺子文。她心里很排斥被现在的他所抱着。可是本能却让她已经习惯了他的怀抱。
将洛初芯放在了黑色的大床上。躺在她的旁边。轻轻的抚着她的背。这个丫头真的太瘦了。他都能清楚的摸到她背上的没一根骨头。其实脆弱的不是身体,而是人心。
“初芯,对不起。我以为你睡着了。我不想让你看到这些事情。”洛初芯在她的耳边低语。
贺子文,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会知道吗?你以为就算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劣迹又能被抹消吗?你伤害的不仅仅不是我。洛初芯真的很想把这些话吼出来。可是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一般。怎么也说不出口。
接下贺子文的话,让她更加的难受。“初芯,或许你觉得我这样做真的很残忍。不过你不懂的是,我也是为了生存。那些死掉的人。你以为他们又有多干净。我知道我身上染了太多的东西。我不想将这下全部带到你的身上。可是我又舍不得放开你。初芯&子文。我是真的希望我们可以好好过。”
洛初芯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流下来了。是的,贺子文的生活不是她能理解的。可是他的那一句为了生存。包含了多少无奈。
洛初芯就这样静静的抱着贺子文。两个人都这样没有再说话了。
贺子文的船开过,不留一丝痕迹。太阳在海平面升起。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了海面上。海面上已经很原来一样,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上午8点的时候,船已经开回了西边港口。阿里没有死,因为他想要去找自己温柔美丽的妻子。所以贺子文让手上送他去医院了。
准备回去的时候,付宇茜看着身边的付宇枫说“哥哥,我想看一下海边的夜色。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看到过了。真的很怀念。”付宇茜的眸子里面倒影着,海边日出的美景。上次看这样的景色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在场的人,都露出了一丝同情。包括了洛初芯。
对于一个失去奔跑自由的人来说,最害怕的就是看到自己最亲近的人,眼睛里面流露出同情的色彩。那样比身体上的痛苦要来得强得多。
其他的人也很想可以陪着她看一下海上的日出。可是在这这片海中,刚刚才淹没了高白近10亿的军火。
消息应该很快会传出去。所以他们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在他们身边呆了那么多年,付宇茜自然知道接下来他们有事情要处理。
“哥哥。留下阿金陪我吧。这几年我已经习惯了他的陪伴。”清楚的捕捉到付宇枫眼睛里面的挣扎。付宇茜淡淡的开口。虽然她是真的很希望自己的哥哥可以陪着自己。
贺子文悄悄的走到阿金的身边。“好好的照顾小姐。”
两个人目送着他们几个人离开,付宇茜终于露出了苦涩的一笑。
其实只要大家都开心就好,不是吗?
阿金推着付宇茜沿着海岸线一直走。感受着不同的角度的大海。可是大海就好像永远都是一个样子。风平浪静。
终于两个人到了一片小沙滩。
付宇茜将盖在大腿上面的羊毛毯给拿下来。今天的她穿的是一件灰色的长袖连衣裙。即使很厚,也能让人感觉得到那双腿的消瘦与无力。
她想弯下腰,把脚上白色的休闲鞋脱下来。她的小手在颤抖。不是紧张,不是害怕,而是无力的颤抖。
终于,付宇茜一气之下把放在轮椅旁边的羊毛毯给重重的丢在了沙滩上。人是要懂得接受命运,可是不代表能接受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每一次的压力就像是骆驼背上的稻草。虽然她每天都可以再自己的家人面前笑得很开心。
可是她不知道,她不知道那最后的一根稻草什么时候会,击溃她所有的理智。
终于不再伪装着坚强,终于落下了那很久以前就应该掉下的眼泪。
阿金在她的背后无声的叹息,走过去,将地上的羊毛毯捡起来。抖掉了上面的沙粒。小心翼翼的折好。
慢慢的走到付宇茜的轮椅面前。将羊毛毯放在了轮椅的旁边。一米八的身高,魁梧的身材。蹲在她的面前居然可以与她平视。那一张带点憨气的国字脸,除了有点宝气,看不出别的。
胖乎乎的大手,将付宇茜的鞋子慢慢脱下来。“小姐,我愿意当你的手,替你解开脚下的鞋子。我也愿意当你的脚,替你走你没有走过的路。”
他说得一脸深情,这样的话一般的女孩子都会感动,本来付宇茜的悲伤情绪,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冲淡了很多。不过她实在是感动不起来。
她知道阿金对她的感情只有尊敬,还有就是,一个傻气的下属,用他那一双绿豆大小的眼睛。眨巴眨巴着看着你。你能感动的起来吗?
所以付宇茜华丽丽的笑出声音来了。
所以他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大不了回去之后自己进罚堂。
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活得很久又怎么样呢?假如活着的时候不能开开心心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那么很多人都会选择死亡。死亡其实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心已经死亡了人却还活着。”
阿金希望可以看到自家小姐以前脸上那种明媚的微笑。就像是三月的春风拂过,那个时候的她才是最美丽的。最开心的。
阿金肥嘟嘟的大手抓着付宇茜的肩膀,入手的全部都是骨头。他很心疼,虽然小姐每天都吃了很多食物,但是郁闷反而让她消瘦的更快。
轻轻一提便把付宇茜给提起来了。控制着她的高度,将她的脚小心翼翼的贴在沙滩上。
当沙粒凉凉的感觉传递到了付宇茜的脚上,“呵呵”她像一个孩子一样笑出了声音。那个声音特别的清脆。
不过阿金却不敢让她太久的暴露在细菌的视线里面。很快便将她抱到了轮椅上。将她脚上的沙粒轻轻的撸去。给她穿上白色的袜子和休闲鞋。
远处的海面上,有一排出海的渔船回归。码头是他们的家。
忽然付宇茜敏锐的感觉到有人在看着她,她顺着感觉到的地方看过去。一辆土黄色的别克车正停在沙滩旁边的公路上。付宇茜再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周围都是空地。的确在沙滩上面,哪里会有建筑物。
此时这个沙滩上面没有一个游人,的确是个做坏事的好地方。
土黄色的别克车上面下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被洛初芯爆了菊花的高白。而且在今天早上。手下告诉他,自己交易的物资在海上不见了。
十几个手下,价值巨大的军火。就这样在海面上消失了。手下来报的时候,他正在温柔乡里面。惊得他从美人的床上滚下来了。
昨天晚上,贺子文的轮船出海。今天早上就传来自己的物资不见。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肯定是贺子文搞的鬼。
不过他现在对付不了贺子文,可不代表对付不了贺子文身边的人。比如说洛初芯。再比如说面前这个坐在轮椅上面的瘸子。
看到前面走来10几个人,阿金直接挡在了付宇茜的面前。高大的身影完全的将付宇茜藏起来了。
微微侧过头,看着面前的那个人,肥头大耳。说他长得像猪都侮辱了猪。看了他脖子上面的金项链。付宇茜一阵无语。
有一些人,带着那种项链。可以衬托出高贵的气质。而另外有一些人,活脱脱的把首饰拉低了一个档次。
“什么人?”
阿金的声音中气十足,不过震慑住面前这十几个人还是不够的。
高白没有理他,扬了扬手。一个保镖上前要把阿金拉开。可是阿金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无论那个人怎么拉,就是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