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叹息一声,宋安然把被子紧紧的包裹在自己的身上。房间的灯彻夜都亮着,只有在光亮里,宋安然才可以安稳的睡着。
“安然,你昨天没有睡好吗?好浓的黑眼圈,而且你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贺子文皱眉看着一脸疲惫的宋安然,不懂她整个晚上都在干嘛, 怎么会看起来像是好几天没有休息一样。
“我没事啦,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我……我先出门了,要去学校拿毕业证书。早餐我放在桌子上的,我先走了。”
宋安然说完也不等贺子文说话就低头快步的打开门走了出去,看着她写满了挣扎和隐忍的侧脸,贺子文的心里不禁涌上了一丝对宋安然的疼惜。找个时间,他们一定要好好谈谈。
耸耸肩,贺子文不置可否的做到餐桌上随意的吃了几口三明治喝了杯牛奶之后就戴上墨镜出门了。在自家酒店住的优点就是拥有自己的私人电梯,即使只戴着墨镜也不会害怕被影迷认出来。贺子文勾起一抹笑,迈步进入了电梯之中。金色镶边的电梯一路畅通无阻的到达地下停车场,贺子文从电梯里走出来优雅的朝着自己的车子走去。就在他打开车门准备坐进去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抵着自己的后腰。贺子文正准备回头,忽然听见后面有个男人沙哑而阴险的声音。
“别动,不然我不会客气的。”
那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消失之后,贺子文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快速的从不给后面伸过来捂住自己的嘴巴,一阵眩晕之后贺子文就晕倒在地上。
“快走。”
蒙着脸的男人朝着一旁的同伙打了个手势之后,立刻涌上来几个人快速的抬起贺子文消失在停车场。忘记提醒贺子文带柠檬水的宋安然折回停车场时只来得及看到贺子文被人抬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手上的包已经掉落在了地上。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那个蒙面的男人就是他!
“老天,你究竟要干什么?”
宋安然一边懊恼的用手抓着自己散乱的长发一边痛苦而绝望的自言自语着。那个男人,他一旦出手必定会达到目的,他的目的就会是什么,为什么他不接自己的电话?宋安然无力的捂着脸失声痛哭。不去管停车场里人来人往,也不去管那些朝着她投射过来的异样的目光。
在停车场哭累了,宋安然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一把冲动路口拦下一辆出租车就开始疯狂的在台南是寻找,她把所有那个男人可能的藏身之处都找了一个遍,可是依然一无所获。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宋安然双眼无神的盯着前面不知名的方向。忽然放在她口袋里的电话开始急促的响了起来,宋安然丢掉手里喝了一半的奶茶慌乱的掏出电话看着上面显示的像是噩梦一般的号码,宋安然第一次觉得它看起来是如此的顺眼。颤抖着手接通电话,宋安然迫不及待的等着对方开口。
“早上的事情你肯定已经都看到了,这个是我精心布置的一场戏,到时候你按照我的指示到达指定地点就可以了。我会让那小子死心塌地照顾你,到时候你可别让我失望,就这样。”
短短的一段话,电话就再一次的挂断了。宋安然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痛苦的闭上眼睛。那个男人充满了邪恶和阴狠的语气让她的心不自觉的感受到一股寒气,按照自己对他的了解,事情肯定不会以简单的方式结尾。他说的,会让贺子文对自己死心塌地照顾究竟是什么意思?宋安然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现在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她已经确认了绑架贺子文的是那个男人,只要确认了这一点她就不用再担心贺子文的安危了。那个男人即使再恨贺家人,也不会傻到去杀了贺子文。杀人偿命这样的道理,他比谁都要清楚。宋安然站起身子决定先去学校领毕业证,之后再按照那个男人的指示去找贺子文。可是宋安然没有想到的是,今天会是她人生中最黑暗最可怕的一天。
从学校出来之后宋安然就一直在盯着自己手里的电话,可是它却像是故意一样永远都是黑色的屏幕。那个男人究竟要干什么,他为什么还不打电话给自己?宋安然的心情已经没有之前那样的淡定了,她的心里就像是被猫抓了一般的混乱难受。
当电话终于在她的期待中再次响起来的时候,宋安然几乎没有多耽误一秒钟就接通了电话,另一端传来的却不是按个男人的声音,而是付云逸暴跳如雷的狮子吼。
“宋安然,贺子文到底要怎样,现在几点了知不知道?明明昨天说了早上有一通重要的通告,为什么到现在了他人还不在公司,为什么?”
宋安然皱眉把电话拿开离自己的耳朵远远的,以防止自己的耳膜会被付云逸的狮吼功给震破。一直到电话那一端的声音消失宋安然才再一次把电话贴在自己的耳朵旁边,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决定暂时不要告诉付云逸这件事情的好。
“那个子文早上换身体不舒服,正在看医生,所以今天可能去不了公司了?”
“什么,子文是怎么回事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生病。这臭小子现在在哪儿我过去看他。”
“额……不用不用了,付大哥您在公司好好应付那些电视台吧。子文这边我会照顾好的,就这样啊医生在叫我我挂电话了拜拜。”
胡乱的编了个理由,宋安然动作迅速的挂断电话,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因为说谎紧张而渗出的冷汗。老天保佑那个付云逸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她可不想因为他的催命符而错过那个男人的电话。真是讽刺,宋安然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期待接到那个男人电话的那一天。想着想着她便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自嘲的笑,还没等她收回那一抹笑意,手里的电话就再一次响了起来。这一次是那个男人的电话!
“现在你按照我的指示,到郊区一家废弃工厂。到了那里之后我会再告诉你接下来怎么走的。”
又是如此简单的一句话,电话就再一次被挂断了。宋安然收好电话焦急的站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之后就朝着目的地驶去。半个小时之后她总算是站在了那个男人说的废弃工厂的大门外,宋安然看了看电话无奈的叹息一声,找了个避光的地方呆着。这里还真不是一般的荒凉,那些长满了蜘蛛网的院子恐怕已经好些年都没有人住了吧,还有到处散落的砖头石块儿。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宋安然不敢相信喧嚣奢华的台南市竟然还存在这样破败的地方,看来那里都不缺乏像自己一样的穷人。
“宋安然,你来的倒是挺快的嘛。”
听到来自自己左后方的声音,宋安然迅速的转过身。那个男人一身酒气,双眼通红的站在那儿。他身上穿着破旧的衣服,脸上胡子拉碴,长而凌乱的头发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宋安然真怀疑他是怎么看路的,怎么会这个样子。以前的他虽然被仇恨包裹,但是却从来都不曾像现在这样阴郁过。宋安然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她在那个男人冰冷而邪魅眼神的注视下就好像是一丝不挂一样的不自在。宋安然悄悄的挪了挪脚,努力让自己离那个男人远一点。
“现在既然你已经来了,我会安排你进去带走贺子文的。不过……”
说道这里,那个男人忽然停了下来,他掩藏在乱发下的眼睛在宋安然的身上来回的巡视了一遍,他阴郁而冰冷的眼神里夹杂着一丝丝的欲望,让宋安然觉得浑身不自在。不自觉的,她用力的抓着自己手里的电话。
“在带走贺子文之前我要你配合我完成一件事,只有这样做了,那个小子才会义无反顾的承担起照顾你的责任,也只有这样我才可能实现自己的目的。哈哈……哈哈。”
那个男人说完就大笑着摇摇晃晃的离开了,宋安然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干什么,他甚至都没有告诉自己贺子文被**的地方。看着他充满了痛恨和邪恶的背影,宋安然的心没由来的紧紧揪成一团。她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靠在身后巨大的杨木上。
就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手里的电话忽然震动了起来,显示有一条未读信息。宋安然慌忙解锁,打开信息,上面写着让她沿着前面那一条破败的小路一直走,走到尽头左拐然后就会看见一个破旧的铁门。到了铁门旁边就会有人带她进去。看完了简讯,宋安然把电话放回口袋里,深吸了口气沿着小路往前走去。周围一人多高的杂草和随处可见的垃圾让宋安然微微的皱着眉,真是难以想象,按个男人是怎么找到这种地方来的。
依照短信的指示左拐之后,果然看到有个魁梧有力的男人站在门口。宋安然小心翼翼的靠近,就在她就将走到门口的时候,那个魁梧大汉忽然上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宋安然不顾胳膊上传来的疼痛,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抓着自己的男人撕咬推搡,可是无奈双方体力悬殊过大,宋安然的挣扎根本一点作用都没有。就这样,在魁梧大汉的拉扯下,宋安然被带进了屋子里去。当看到双手反绑在后面被黑色胶布沾着嘴巴的贺子文时,宋安然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大汉的钳制。吃惊的除了宋安然之外还有被绑在石柱上的贺子文,他还以为自己是眼花了,可是当宋安然颤抖着的双手抚上自己的脸时,那股温暖那股火热让他确信眼前的人真的是宋安然。之后贺子文就开始拼命的想要说话,可是发出的永远都只有支支吾吾的声音。看着贺子文写满了焦急和担心的眼神,宋安然缓缓的露出一个微笑,示意他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