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贺子文你赶着要去投胎么,跑的这么喘。虽然今天你是迟到了,但是我又不会跟你计较,你这么匆忙干嘛。好歹也是贺氏企业的副总,有点形象好不好。”
“你的废话可以少一点了,把韩佑赫的资料给我。”
贺子文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秘书准备好的咖啡喝了起来。
“切,我可是在帮你,没想到好心你当做驴肝肺。我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收集来的资料本来是想要帮助你的,结果你竟然还一脸不耐烦,小心我毁了那些东西不告诉你。”
“好了好了是我的错,可以把韩佑赫的资料给我了吧。”
“哼,这还差不多。”
安攸浩像是小媳妇一般斤斤计较一番之后才慢吞吞的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扔给贺子文,快速的打开牛皮纸贺子文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韩佑赫的照片和**介绍。看完长达十页的A4纸上所有的内容之后,贺子文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真是让人惊讶,这个韩佑赫竟然有如此身份**。这么复杂的人究竟是怎样进入贺氏企业成为股东的呢?
“怎样,是不是很惊讶。啧,真是没想到原来韩佑赫以前还是日本黑道的混混。不过奇怪哦,他是在三岁的时候去的日本资料上说他当时父母双亡是跟着姑姑移民过去的,可是为什么她姑姑和他不是同一个家族也不是同一个姓氏?还有啊,你说这个韩佑赫他竟然会是耶鲁大学的奖学金终结者,拥有工商学院的双学历竟然会在日本加入黑帮。我觉得啊,最奇怪的是他韩佑赫是凭什么关系成你们贺氏企业的股东的。就算我不是贺氏企业的人也知晓但凡是贺氏企业的股东都必须是公司元老级的大佬或者是他们的继承人,可是韩佑赫既不是公司创办者也不是那个大佬的继承人。你爹地竟然会这么随便的就让他进驻贺氏企业,还成了仅次于你爹地的第二大股东。你说……”
“你刚刚说什么?”
安攸浩一副侦探家的模样正慢条斯理的分析韩佑赫的目的时,原本一直皱眉思考的贺子文忽然开口打断了他。被他一打岔,安攸浩一下子就忘了自己说到了哪儿只好呆愣着看着贺子文。
“我问你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说韩佑赫是黑道混混?”
“不是这句。”
“那是那句?我说他三岁父母双亡还说他是和姑姑移民过去的,还说他拥有商学院双学历还说他是贺氏企业仅次于你爹地的大股东。我说了这么多,你究竟问的是那一句?”
“你说韩佑赫现在是贺氏企业的第二大股东?”
“对啊,难道你不知道吗?”
安攸浩一脸奇怪的看着眉头紧锁的贺子文,身为贺氏企业的未来继承人大少爷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公司里这么重要的事情?可是看着贺子文此刻大吃一惊的表情,安攸浩才肯定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些消息。
“以前韩佑赫还只是公司占有百分十二十股权的中等股东,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已经成了占有百分之三十五的大股东?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不知道?”
“这很正常啊,你不在意公司的事情已经有一年多了,一年多的时间足以让一个有野心的企业家做到这些。我看这个韩佑赫肯定目的不单纯,你还是小心的好。”
安攸浩煞有介事的说着,可是就在他准备对贺子文大肆说教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的贺子文忽然站起身子匆忙的拿着手里的资料就冲出了办公室。看着来回晃动着的门,安攸浩一脸郁闷。这个贺子文,真是一点都不可爱,竟然不知道要感谢自己就这么急匆匆的走了,真是的。
“不管你有什么事有什么话,进办公室之前先敲门。我花了那么多的钱请来的礼仪老师难道没有教过你吗?”
“我现在没兴趣和你谈论这些内容,而且也没必要。我是怎么成长的,每天都接受过什么样的礼仪课程你根本就不曾关心过,现在也不必知道。我只问你一句话,韩佑赫为什么会进驻贺氏企业并且成为仅次于你的第二大股东。”
贺子文充满了责怪埋怨以及带着质问的语气让贺毅的心狠狠的刺痛着,这么对自己说话的竟然会是辛苦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如此的冷漠和紧张,贺毅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才能溶解父子之间的隔阂,让两人可以像普通人家的父子一样自在快乐的相处。可是贺毅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因为贺子文正执拗的看着自己,他的眼底写满了对答案的渴望和对自己的质疑不信任。贺毅放下手中的白金钢笔身体后仰头靠在椅背上,用最舒服的姿势坐好看着贺子文。
“这些事情你不需要操心,我怎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公司是我亲手创立起来的,所以我不会糊涂到找一些会毁了它的人参与它的管理。韩佑赫的事情从今以后你就不要管了,在公司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就足够了。”
“我要你告诉我原因,是不是因为你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对他的家人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所以才以这样的方式来弥补,一如你当初把宋安然送到圣恩贵族学校去读书一样?”
贺子文忽然提到的宋安然的事情让贺毅脸上的神情一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一脸惊恐的睁着眼睛看着愤怒之极的贺子文,他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得出的消息,也不知道贺子文是不是已经知道的更多。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自己还有继续伪装下去的必要么?贺毅放在办公桌下的手紧紧的攥着,一脸的犹豫。
“如果不是你这个大老板点头答应,一向对新生入学要求严格的圣恩贵族学校怎么会允许一个贫民家的孩子来就读。你究竟对宋安然做过些什么,或者是对她的家人做过些什么,你还伤害过谁?”
贺子文接二连三的逼问让贺毅的心愈发的紧张起来,不过他却是强忍着不让自己的表情出现一丝丝的动摇。按照贺子文的话他对一切都只是一个推测而已,还没有证据。贺毅坚持着,不想让自己在最后的日子里毁掉形象失去一切。
“我不管你是从哪儿听到的这些,我之所以让宋安然去圣恩学校是因为她的父母跟我曾经相识一场,至于韩佑赫的事情,我说过了你现在没必要知道。”
“现在没必要知道,难道要让我等到他把小洁伤的体无完肤再来计较吗?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一个不相干的人,韩佑赫究竟做了什么,让你为了他这样?”
贺子文紧紧的攥着拳头,额头上的青筋暴露,他目光灼灼的盯着贺毅,可是回答他的只有沉默的空气。在办公室里站了几秒钟之后贺子文毅然决然的转过身离开了贺毅的办公室,他的拳头狠狠的砸在走廊一旁的白色墙壁上。侧过来的手腕让他看到了白色的欧米茄,上面指着的时间是晚上的八点,贺子文忽然想起来自己竟然没有给宋安然打电话说一声,现在距离六点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她肯定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贺子文慌忙的摸着自己的口袋,可是里面却空空的,手机不知道呗丢在了哪里。
“该死的,手机哪儿去了。”
靠在墙上皱着眉头仔细的回想了许久贺子文才忽然意识到手机被自己随手丢在了办公桌上,他慌忙乘坐电梯下楼打开办公室的门在桌子上一阵翻腾之后终于找到了躺在一堆文件下面的手机。打开来一看上面竟然显示有二十几个未接来电,全部是宋安然打来的。
“喂我贺子文,抱歉因为临时有事所以我没来得及跟你说,你一定等着急了吧,你在哪儿我现在过去找你?”
当宋安然一直捏在手里的电话终于响起的时候,她的脸上闪过一抹惊喜的光芒。慌忙接通电话,果然是贺子文打来的。电话里他正语言焦灼的跟自己解释着。
“我现在在人民公园。”
“恩,那你就呆在公园我马上就去找你。”
贺子文匆忙的挂断了电话,径直冲出了办公室。十五分钟以后蓝色的兰博基尼就已经停在了人民公园左侧的停车场,贺子文打开车门一路小跑的进了公园开始四下寻找宋安然的影子。他在宋安然之前经常摆摊的地方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贺子文只好有些疑惑的往其他地方去寻找。可是都已经把平时宋安然会在的地方找了一个遍,竟然还是没有找到。贺子文纠结的坐在树荫下的躺椅上,目光在四处搜索宋安然的影子。
忽然从贺子文左右方的小树林里走出来一个身影,虽然那里并没有路灯照亮但是贺子文还是隐约看出那是宋安然,他站起身子正要走过去,忽然看到还有一个身影在从树林里往外面走。那个人……竟然是在台南毁了宋安然的混蛋。顿时一股怒火将贺子文的浑身燃烧起来,他想也不想就冲过去抬手就给了那个混蛋一拳。
宋安然一直低着头,犹豫着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她在心底默默的期待贺子文可以掀开隘口说些什么,可是他像是故意在等待着什么一样,用灼灼的眼神盯着宋安然。
“安然,刚刚那个人怎么会在这里?他是不是来威胁你的,为什么你不告诉啊?以后他再出现的话,我保证一定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他离开。”
贺子文语气森冷的说着,他的眼底有浓的化不开的怒火和恨意,他像是即将上战场的将士一样,浑身散发着令人恐惧的沉默气息。宋安然抬起头看着他在月色下显得无比忧伤的侧脸,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的揪着一般,疼的连呼吸都开始忘记。如果可以她多想告诉贺子文事情的真相,可是太多的牵绊让她只能把真相死守在心底,任凭它腐烂。此刻看着贺子文为了自己而变得如此难过,宋安然只有安静的走上前去把他抱在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抚摸着他紧绷的背,希望通过自己轻柔的安慰能告诉他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无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