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莜,你能逃得掉吗?”穿着虎头背心的男人流利的嚷嚷着,
“妈,我来找我小老婆”,丑陋的眼神一下飘到了白莜身上,浑身的酒气环绕在吃饭这个高雅的地方,刺激了白莜的鼻子,“诶,小老婆,走,跟哥哥玩儿去,哥哥带你飞”
说着,就用手来抓白莜,白莜吓破了胆儿,慌张的往后退去,而那个男人全然不顾周围的食客,一个劲的往白莜身上抓去,刺啦一声,撕破了白莜的领口,顿时春光乍泄。
白莜慌忙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向周围的人投出求救的目光,而周围的男男女女却置若罔闻,欣赏这一出公子哥调戏小姑凉的戏码,丝毫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
白莜想跑,却一个不小心摔倒在了地上,她惊恐递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虎头男,“老板!老板娘!救我!”
听到大闹声的老板娘走出来,看到这一幕,一个酒瓶朝自己的儿子飞了过去“让你学好不学,坏的倒是一溜一溜的”
“小莜,对不起啊,他平时不是这样,,”
老板娘慌忙的给白莜解释道。她可是很看中这个儿媳妇,有善良的品质,还有一股说不清气质,能干乖巧,搁谁谁喜欢。
正当老板娘安慰着白莜时,一个男人从远处走了进来“哟,这不是前些天在魅色的小姐吗,我就说怎么没见着你呢,原来是金盆洗手了啊”老板娘手一顿,魅色?小姐?她疑惑的看向白莜,白莜也是瞪大了眼睛看向这个男人,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继续说“白小姐可是我见过床上功夫最厉害的小姐,钱给得越多,越带劲,诶,白小姐,要不今晚咱们再约一下?”
周围的食客窃窃私语,对着白莜指指点点,白莜猛的站起身,对着眼前的男人打了一巴掌,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这个男人哎哟一声,“坐过牢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蛮横!老板娘,你说你是怎么要招这样的女人当服务员,还?您儿子的小老婆??”
蹲在地上许久的老板娘已经听得全身发抖,脸上红一块白一块,深深地觉得自己丢尽了脸,被这个小姑凉唬得团团转。
她一把揪过白莜的头发往地上一摔,就开始怒骂臭婊子不要脸,开始拳打脚踢,白莜毫无还手之力,任由其打骂,本身瘦弱的身躯怎么能经得住这般狂殴,四年内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经受万千暴虐的自己,此刻忽然不想再挣扎或反抗,甚至希望就能这样死去。
身体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不用忍受这些残忍的事了啊,感受到自己鼻血流下的瞬间,朦胧中,看见了窗外马路上停着的那辆车,是他的车。
许久,许是打够了,骂够了,疯狂的中年女人停止了拳打脚踢,对着地上的白莜吐一口泡沫,“丢尽了我的脸”
那人招呼着保安,将地上的女人拖出去,周围的食客,只是漠然的看着这一切,似乎,像她这样的女人,就活该被如此对待。
白莜推开要拖拉自己的人,抱紧自己摇晃的身体,走出了饭店,夜晚的风很凉很凉,吹在身上很冷很冷,可是心,更冷。顾江湛坐在车内,模糊的视野里看着一步一步走得很艰难的她,心里涌上了一股一股的难受。
白莜看着缓缓驶去的车,她仿佛看到了顾江湛那充满恨意的脸,“顾江湛,为什么这么对我!”她忽然跑了起来,跑向车子离去的方向,任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任割脸的风打在脸上,任全身疼痛的感觉到处蔓延,“顾江湛!停下来!”“顾江湛,我爱了你七年”“顾江湛,你说过会爱我一辈子的啊,你说过永远不会伤害我的啊”朦胧中,是她与顾江湛嬉笑的身影,在马路上牵着手,顾江湛说“莜莜,我想一直牵着你的手,一走,便到白头”,当时的白莜羞得活蹦乱跳“还很遥远啦,说不定以后是我想牵着你,你还不愿意呢”“我的傻莜,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我想的,你都愿意。”
白莜没有追上顾江湛,倒在冰凉的马路上。
或许,就这么错过了吧。正如当初错过解释的机会,在监狱里祈祷,然后便是思念成疾。
头发落在地上,白莜闭上了双眼。好像越来越没有什么事,可以伤心到落泪,再也找不出,释放伤感的出口。
如果有时间有机会自由的哭,总是好的;如果可以狠狠流出眼泪,就说明心没有干涸。现在明明感觉到痛,却再也无法畅快的流泪。大概,是心已经干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