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愈加的猛烈,凛冽得似乎要撕裂一切。
大风起,衣袂随风舞动,原来,他就是那个武功天下第一,名震江湖的尘公子。
银衣人互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惊呼:“鱼肠剑?听闻上古神器之鱼肠剑为冰凝谷寒石道长所得,阁下莫非就是寒石老头的弟子?”
“尔等既然识得,便该知此剑一旦出手,你们三人绝无退路。”
眼看三人便要穿胸而过,谁料他手一收,道:“我出谷之时曾立过誓,第一次交手绝不夺人性命,不论你们是何人指使,都请回去告诉你们的头儿,有我冷清尘在一日,便放下这个念想,下次若再遇上,定不留你等性命。”
一柄飞刀从暗处快速向她飞来,一丈之远的冷清尘飞跃而起,岂料飞刀只是虚晃一招,而顺风攻击而来的杀手如同看到了万分之一的曙光,竭尽全力的向着清冷尘的胸口刺去。
“小心!”凄厉惊恐的喊声随风响了起来。
冷清尘一个空中漂亮飞旋,转身落下一剑刺穿了偷袭他的银衣人胸口,接着更快速的挥舞着软剑,三具尸体,鲜血长剑。
抬眼看去,他已单腿立于青青翠竹之巅,翠竹,白衣,落叶成绝美景致。
但随后白衣男子衣衫飞扬,如轻雪一般缓缓落在地上。
“冷兄?”忙奔上前去,尚来不及询问,便看到他的右腿根处被血染透,心顿时就往下坠,原来冷清尘虽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击,但腿也受到重创,鲜血染红了白袍。
将他扶至一处茂密竹叶间,飞快地解下腰间束着的丝涤,紧紧的系在伤口上方,这才细细查看起伤口来,刀口很深,丝绦止血不管用,血仍旧汩汩的往外冒,定是伤着了腿部血脉。
幸得竹林边野草蔓延,天不绝他们,幸好不一会儿便找到了好些,她从小便爱去御医院玩耍,曾缠着太医教她认过一些药草,止血草便是其一。
拾起那些掉落在地的银刀,蹲在冷清尘身前,对准他的裤子,一点点的割开,哪知痛得闭上眼的冷清尘突然睁开眼,费力的握紧她的手,不准她继续。
“你现在这样我没办法替你脱了,只能割开清理伤口,清理,上药,不然你会失血过多而死的。”
可他唇咬得紧紧的,不管她说什么,他就是不松手。
突然有些明白了,只得道:“冷公子,我是男子,也没有断袖之嫌,不会趁人之危,你不必紧张成这样。”
这割到最后,他的褥裤就会全部撕去,虽然对方也同为男人,可这对于这样一个冷峻凛然的江湖侠士来说,还不如一剑刺死他算了!原先急着救人,也没觉得什么不对,现下看到冷清尘羞成这样,才猛然醒悟这处刀伤所在的地方着实不雅,她实在没想到,竟会在这样的情形下见到自己心爱男子的身子,当真不是该喜该忧,该哭该笑?
可伤势不等人,他疼得头冒汗还和自己在僵持,不禁心也慌了起来,就在他轻喘之时,抓过一旁的草药放进口中咀嚼了片刻,吐出轻拭了一下他的鼻翼,冷清尘眼便翻了翻,身子突地一仰,极度不甘心地闭上了眼。
待用雨水洗净伤口处才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只差一寸便伤到了那最要紧之处,定定的看了一会,才惊觉自己居然在这种时候还在胡思乱想,忙将贪婪的眼光从那处地方移开,看向伤口,这才发现伤口竟呈了乌黑的颜色,明显就是中毒的征兆。
别无他法了,她真的不是趁人之危,虽然在梦里她不止一次这样想过,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俯身下去,下一刻冰冷的唇便覆上了他有些烫得渗人的肌肤。
半昏迷中冷清尘感到伤处突的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