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双眸,从未被他这样吻过,第一次这样毫不保留,肆意的任他掠夺。
“尘……”已经动情得根本不能再完整的说完一句话,声音沙哑颤抖的完全不成调,他唇指所到之处皆化为一池春水,不得不弓起空虚的身子,渴求他的给予。
颤抖着想要推开他,才发觉四肢似乎都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只能无力地任由对方摆布。
“别怕,不会再弄疼你……”
也许是因着之前温柔的抚慰,果真并未觉得十分疼痛,只是下意识的皱紧了眉,他低头吻上,小心的问,“弄疼你了?”
“唔……”咬住唇不知该怎么回答。
“抱着我。”他道,她迷迷糊糊的依言抱住他,旋即惊叫起来。
他贪婪的索求,她下意识的回应,那一声快似一声的低吟娇喘,怕是连花儿听见都会垂下枝去。
身子和心都彻底沦陷在他温柔又霸道的攻势中,理智早已崩溃,思绪一片模糊,巫山云雨,极致欢爱,与自己深爱着的人做这样快乐的事,前方是缘也好,劫也罢,她都已不在乎,只想抱着他,与他一起沉沦在彼此的抵死纠缠中……
再度醒来的时候,天色大亮,已是第二天的晨曦,只觉得身子酸软无力,原来真的只是个梦,环望四周,她仍旧被幽闭在这凤栖宫中,仍是那个早已名存实亡的女帝。
可她宁愿有梦,至少还能贪恋下梦中那短暂的甜蜜。
无尘呵无尘,你如今身在何方?当真便一丝丝都无挂念么?上官盈闭上眼,那道白衣胜雪的身影在脑海中徘徊不去,若不是去年中秋夜那一面,如今也不会那样不甘。
那些远去的回忆再度重重袭来,便算是在这寒冬中她心中余下的唯一的暖。
去年中秋夜她摘了珞离的腰牌,换了男装悄悄打开殿门,闪身步了出去。
花市灯如昼,她在一间花灯铺前停下,看着那些本该是一对对不可分的花灯,好些都是单个的放在那里,另一半却不翼而飞,她好奇的问向掌柜,掌柜笑道:“公子有所不知,前方设有一个迷宫姻缘台,公子若是尚未婚配便可前去一走,提着一盏花灯,从迷宫进入,若是在走出迷宫的那一刻,遇到与你手执花灯上的鸳鸯是一对之人,你们便是有缘人。”
抿唇一笑,且不说这人山人海怎可能那般容易便能遇见那个执了另一半彩灯之人,再来她此刻乃女扮男装,这又如何当得了真,虽说这未免牵强了些,倒也算个好彩头,一绽银子扔过去,将只余盏母鸳鸯戏水灯买了便跑。
老掌柜在身后跺脚,“小兄弟你拿错了,那盏是母鸳鸯!”
回眸,人群中只留下一串清越笑音。
入迷宫,七拐八弯后,忽然便被前方一抹慢慢行走的白影给牵住了视线。
她从未见过那样一个背影,清雅如风,宁静深幽,白色衣襟随风飘舞着,犹如一株在疾风骤雨中傲然挺立的劲竹,超然不染尘埃。
目光不经意便落在他手执着的花灯上,那竟然也是一盏鸳鸯戏水灯,且与她这只正好便是一对儿。
这便是有缘人了么?这下,她是非得要看看了,“喂!”一声娇笑。
前方之人倏然回过身来,双眸光彩流动,银制的面具在夜色下闪着温润的光,一头长发披散在他白衣的肩头,上官盈刹时如遭雷击,原来这茫茫人海之中,她的有缘人,竟然会是自己曾苦苦找寻的人。
这一次,他们之间不再远隔一泓江水,终是近在咫尺。
“方才可是小弟在唤清尘?”淡淡开口,是玉碎一般的声音,他毫不避讳的直视她的眼眸。
“兄台贵姓?”
“冷。”
原来他叫冷清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