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不会放弃你的……”
“韩瑾雨,你记住了,我要纠缠你一辈子……”
“不,不是一辈子……”
“是这辈子,下辈子,再下下辈,生生世世,纠缠不休……”
生生世世?
哪来的生生世世,真可笑……
“不可能的……”
韩瑾雨那空洞的眸子,瞬间覆上一抹浓浓的恨意。
“我们不会有生生世世……”
“因为,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谈何生生世世?”
刺耳的吼声,弥漫在屋子内。
望着那双满是恨意的双眼。
祁睿泽紧紧的握起了拳头,低吼道。
“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一起……”
“你滚……我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她的双手,捂住了眼睛。
泪水,顺着她的指尖,慢慢地渗出来。
她所有的坚强,早已经被他摧毁了。
他们早已回不到从前了。
她的心,变得更冷了。
她想要将自己的心,冰封的,更加彻底。
他轻轻地抚着,她苍白的脸颊。
可是,下一瞬间,就瞥见她嘴角,流出来的血渍。
他清冷的瞳孔骤缩……
韩瑾雨,你真狠……
狠……
不止对别人狠……
对自己也狠……
猛然地,他捏住了她的下巴,强逼着她张开嘴。
岂料,看到了她嘴里满是鲜血。
他咬牙哑声说:“你宁愿咬断自己的舌头,也不想我碰你?”
她如此可怕,没有任何回应。
也仿佛感觉不到任何痛一样,她眸子空洞,如同木偶任人摆布一般。
见状,祁睿泽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那流血的嘴角。
渐渐地,握紧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微爆。
他的心中,聚集了无数的怒意,仿佛立刻就要喷薄而出。
行!
韩瑾雨,你真行!
下一刻,他慢慢地,从怒意中清醒了过来。
他抬手,帮她擦掉了唇角的血渍,替她系好上衣的扣子。
他的眼底,闪过了一丝剧痛,嘶哑的声音说着。
“你就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
她成功了。
他确实有些后悔自己那么强硬,伤害了她。
如果早点停下,早点恢复理智。
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他惨淡一笑,恍然一瞬。
他的下颚,绷得紧紧的,怔怔地看着她……
见她依旧没有丝毫反应,仿佛被嘴里剧痛,而快昏厥过去一般。
祁睿泽连忙掏出手机,对着电话用吼的。
“你在哪里,赶紧给我死过来,立马……”
他紧紧地抱紧她,不停地跟她说话。
一边擦拭着她嘴角的血渍,清冽的气息喷在她耳边。
“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我错了,雨儿,你醒醒,别睡着……”
祁睿泽的眼角,快速的,闪过了一丝,深深的愧疚。
此刻,韩瑾雨已经被嘴里的剧痛,渐渐失去了意识,也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蓦然,她昏厥了过去。
祁睿泽呼吸一窒,眸子紧缩,垂落了一片阴影……
……
“幸亏病人没有咬得再深一点,不然就要做手术缝合了。”
祁睿泽站在房外,一边听着家庭医生说的话,一边看着房里,正挂着输液瓶的苍白女人。
“要注意些什么?”
“病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补充,等病人好了,注意饮食问题,她伤到的是嘴巴,可能饮食有困难,也可以输营养液……”
“那多久能好?”
“这个要看病人自己身体的恢复情况了,至少一个星期,慢则一个月……”
“我知道了,我现在可以进去看她吗?”
“尽量别去刺激病人的情绪……”
说罢,家庭医生就转身离开了。
家庭医生走后,祁睿泽才轻声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见她还没有醒过来,他轻手轻脚走过去坐在床边。
瞥过她苍白的脸,没有错过她那微颤的睫毛。
祁睿泽没有拆穿她在装睡。
但是看见,枕头一边的微湿,暗了暗眸。
她哭了?
他闭了下眼睛,努力压抑着胸口猛烈的疼痛感。
韩瑾雨一直都紧闭着双睛,听着他那稳稳的呼吸声。
她全身都是僵硬的。
但是却没有睁开眼,希望等着他自己识趣地出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没有感觉到他的下一步的动作。
正等韩瑾雨慢慢地放松了神经,祁睿泽打开了沉默。
“雨儿,对不起……”
“……”
“我是爱你的……即使你要我把心剖开放在你面前,我都不会丝毫犹豫一下……”
韩瑾雨怎会听不出他话里的凄凉与萧瑟。
但是,她还是没有吭声。
她不会原谅他的……
不会……
祁睿泽缓缓松开自己紧握的拳头。
他不是一个甘于认命的人,却在韩瑾雨这里频繁的受挫。
他没有再说话,也没有离开。
一直就这么站着……
不知道到过了多久。
等到韩瑾雨快要睡着的时候。
突如其来地,她感觉到床边微陷下去。
沉重的男性身躯,在她身侧,深深地下陷。
她的后背,突然感到一阵温热。
韩瑾雨的心,顿时就缩了起来。
完全是出于下意识的。
她的睡意,一下子就被驱散了,格外地戒备着。
屋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她总觉得,别样的气氛,压制而来。
她不敢翻身,也不敢大力呼吸……
她直觉他在看着她,被窝里的小手紧紧地捏紧。
下一刻,一股男性气息,慢慢地弥散在她的周围。
两人十分贴近。
隔着衬衣,男人的心脏跳动,她都听得清楚。
她怕他乘人之危。
韩瑾雨绷着全身的神经,就这么熬着,熬着……
时间一直在静静地流逝着。
半个小时后,韩瑾雨终于坚持不住了,睡着了……
……
男人站在阳台上,俯瞰众生。
楼下繁荣似景,车水如龙,渺小如蝼蚁。
雪白的衬衫,卷了些起来,露出了健硕的手臂。
修长的身材,倚靠在护栏上。
精致的五官,融在昏暗的夜色里,晦涩迷人。
想到那个女人对自己的排斥。
祁睿泽紧紧地抿着薄唇,看不清眼底的神色,戾气却重了几分。
呛鼻的尼古丁味,抽到嘴里,竟变得如此难受。
指尖有灼烫感,烟头已经烫到了下指间。
他低头看着手心里的烟头。
看到烟头已经燃到了皮肉,长指弹了下烟灰。
和她在一起,他很少碰烟,他不想让她吸二手烟。
少倾,他黑眸狠狠的敛起来。
阴沉薄怒的光,迸射了出来。
手指一用力,还有长长的一根烟,就从他的手里断成了两截。
掉落在地,四分五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