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先生!非常抱歉!我们已经把刘文开除了,管先生想要什么赔偿,我们绝无怨言!”院长弯腰站在管仲谦的病床旁边,听到精神科那边的消息后他吓得一身冷汗直流,连忙过来请罪,忐忑等待管仲谦的回答。
管仲谦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仗着是精神病人,所以可以为所欲为了?侵犯雁虞,当他是死的吗!“撇清关系的速度也挺快的,看来院长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了吧,你们这儿的医生都是这么色胆包天的吗?贵医院的行事作风真是让人不敢恭维啊。”
院长擦了擦额头的汗,腰弯得更低了,小声嗫喏辩解。
管仲谦冷着脸没再理他,看向院长身边的林贺,眼神更寒了,“林贺,你也很好,居然还会发生这种事?”
林贺很紧张,遍骨生寒,“管先生,抱歉,是我的疏忽。”
“把你自己记上。”管仲谦淡淡的瞥了二人一眼后转回头闭上眼睛,“姓刘的,我要他的双手,还有自己管不住的那个海绵体也没必要再要了。然后,把我和雁虞的病房调到一起。”
院长搓了搓手,小心翼翼的开口,“这个,管先生,目前管夫人的情绪还没稳定,可能还需要继续治疗,目前恐怕不适合同一间病房。”
管仲谦脸上不耐,“你自己想办法,我要每天能看见她。”
起初,管仲谦只能透过一个画框,从隔壁的病房里面看陈雁虞每日的生活状况。
而这段日子里,管仲谦过得异常难熬。
他从没想过治疗时的陈雁虞居然是这样的。
在陈雁虞床头,放着子健的那只小熊,她不准别人碰,每天都会和那个小熊说说话,就像和子健说话那样,会开心的笑个不停,也会像严母一般板起脸来训斥。
原来那两年里陈雁虞和子健是这样相处的,没有他,他们其实生活得很快乐。
原来这一年,他独自留她一人在国内,她是这样过来的。
陈雁虞每天对着空气笑得有多开心,他就有多心痛,多厌恶自己。恨不得自己动手凌迟了自己,他这样一个自私卑劣的人,怎么可能获得爱情。
正在愈合的伤口被管仲谦几次抓裂开,肉体上的疼痛让他跟清醒,好像这样折磨自己,也能赎掉一点罪孽。
有时候天气好,陈雁虞会在飘窗上晒太阳,自己搭上一块披巾,靠着靠着就睡着了。
其实更多发病的时候,是在夜里。
陈雁虞突然撕心裂肺的哭喊,把管仲谦无数次的从梦里惊醒,他坐在墙的这一边,透过画框,看着对面那个女人披头散发的跪在床上,手像紧握着凶器那样一下又一下的狠扎,嘴里不停的喊着一些人的名字,都是他熟悉的名字,里面当然有他。
直到医生和护士赶到,管仲谦依旧觉得自己是在人间地狱里,他的痛撕心裂肺。
管仲谦无法言喻自己是什么感受,只想快些再快些的好起来,带她远走,离开这里,抛弃掉那些恶心的过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每日惶惶不安,忐忑的他,寄希望于新的生活,或许,他们还能重新开始,或许,他们还可以再有一个孩子。
五天后。
陈月人也醒了,大吵大闹的要陈雁虞和管仲谦偿命,也不清楚她到底用什么样的办法还联系上了媒体。
林贺手里拿着几分最新的报纸,还划开了一些平台上的头条“再有钱有什么用:看看赌王一家”、“赌王两女儿厕所斗殴”、“儿子被撕票后,赌王之女得精神病”……
管仲谦把几份揉碎了的报纸丢进了垃圾桶,一双鹰眸睨起冷光,让人不寒而栗,“这件事不用我教你怎么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