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暖年也在呀。”
瞧见身穿佣人制服的叶暖年,方艺走过去,假装关切的握住她的手:
“怎么比上回我去接你的时候,瞧着又瘦了呢?工作很辛苦么?”
“没有。”
淡淡抽回自己的手,叶暖年勉力一笑。
对这位婶婶人前人后截然不同的嘴脸,她早在小时候已领教过。
所以,这么多年,即使父母去世,她和叔叔婶婶家的关系也并不亲密,尽管他们是世界上仅存的亲人。
解开华贵烟灰色兔毛披肩,叶方优朝慕庭深温柔一笑,又上去握住叶暖年的手:
“暖年,来的路上,妈妈一直念叨着你呢。这么多年,你喊都不喊妈妈,说真的,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
“就是啊,暖年,就算婶婶有什么做错的地方,你直说就是。婶婶改,还不行么?”
母女两的一唱一和,让叶暖年的胃部阵阵泛呕。
叶方优的手攥得太紧,她只能试图用力抽回。
谁知道,就那么小小的挣扎,面前柔弱美艳的女孩立刻像被针扎,连连往后退,边退边道:
“你……暖年……你非要这样对我们吗?”
“天哪,优优,宝贝女儿,没事吧?”
***
“怎么了?”
听她这么一叫,慕庭深立刻放下笔记本,迈开长腿走过来。
叶方优堪堪举在半空的秀美左手,赫然一大块掐红。
“不是我!”
叶暖年目瞪口呆,本能第一反应,是否认。
“叶暖年,当着我的面,你居然敢对优优下手!”
一声暴呵,慕庭深随即轻轻执起叶方优的手,薄唇凑过去,温柔吹拂。
“我没有!”没有做过的事,叶暖年实在不愿认错,“我就是想……”
啪——
眼前一道银光闪过,话还没说完的叶暖年立刻弯了腰。
慕庭深收回扬起的右手,目光凌凌:
“你做的坏事还少吗?现在,去给优优和夫人沏茶。”
左脸火辣辣的痛,顷刻红肿起来。
眼看慕庭深又转回去温柔查看叶方优的手,叶暖年咬住下唇,木然朝月洞门走去。
忍,忍到宝宝出世,一切就会好起来。
“站住。”
冷冰冰的男音响起,将眼泪生生逼回去,她慢慢转身。
她半边脸像一个馒头似的浮肿起来,一丝异样情绪划过慕庭深的心脏。
只是,一想到她让自己头戴绿帽,更害死爷爷,他径直将这丝情绪忽略。
“慕家佣人,不说知书达理,至少懂礼知节。夫人是长辈,是不是应该叫一声?”
这么要求,明显是为自己撑腰。
方艺和叶方优偷偷对视,彼此眼里都流露出一丝得意和畅快。
***
愣愣望向几步之遥,淡漠如仙的男人,叶暖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几年前,他们一家三口来老宅做客,自己也是倔强着不愿意叫人。
事后,爷爷在饭桌上吹胡子瞪眼的斥责。
她嘻嘻哈哈听着,虚心认错,表示一定改。
结果,还是慕庭深说:不想喊,没必要勉强。
当时心里真是温暖又感动,认为他是了解自己,心疼自己……
现在,这又算什么呢?
她咬住唇,始终不愿意松开。
见他们四目相对许久,叶方优妒火中烧,赶紧上前,亲密挽住慕庭深的手臂,娇媚抬眸:
“别为难姐姐了。庭深,过两天是你生日,我……有份礼物要送你。”
“是什么?”
满脸寒冰的男人转身,雅致动人的眉眼顷刻温存。
叶方优从随身小包里掏出一张纸,羞羞答答的模样宛若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
“我有宝宝啦,庭深。我们……结婚吧,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