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医院的,但是她此时此刻心底清楚,萧辰逸现在没在西港码头。
那个的哥不是说那里只有死尸吗?她的直觉里,萧辰逸是不会出事儿的,她仿若行尸走肉一样的走进医院。
没人,这里半个人都没有,平时约翰跟辰东呆的办公室里面也没有半个人,她心底的恐惧慢慢的扩散。
她呆呆的站在会议室的中央,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神色茫然,不知道她该去哪里。
似乎除了这么几个地方之外,她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不清楚萧辰逸的过往,她失落的蹲在地上,只觉得小。腹仿佛越来越疼。
她皱着眉头,双手捂住肚子,终于,眼泪止不住的掉了下来,这个时候,怎么连孩子都来欺负她?
突然,觉得下。身一阵温热,她的脸色越发的苍白,猛地站起来,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记忆中,萧辰逸似乎总是在欺负她,但是却又处处带着细心,他们不过认识半年多的时间,从彼此之间的恨一直到现在,她永远都没有想到过有那么一天萧辰逸会消失不见。
只是心底却越来越不安了,怎么找不到他了……
慕清歌睫毛动了下,猛地睁开眼睛,望着白洁的四壁,眼睛有些疼,她茫然的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人,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浑身没有半点力气。
“清歌……”甄帅的脸上带着一丝忧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继续说道,“怎么这么的不小心?孩子险些没了,你知道吗?”
慕清歌的心猛地一疼,手轻轻的覆在小。腹上,直到触碰到隆起的地方,心这才安定下来。
“他还在不是吗?”她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睛无神,完全没有焦距。
“你知道当时的场景有多吓人吗?”甄帅略带埋怨的说。
慕清歌这才发现,平日里嘻嘻哈哈的甄帅,似乎在这时候变得十分的凝重,完全跟以往不一样。
“甄帅,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她疑惑的看着他问道。
甄帅定定的望着慕清歌,将心底的挣扎埋在深处,随即笑了起来,“你觉得我会瞒着你什么?”
慕清歌眼底闪现出浓郁的焦躁,急切的问道,“你联系到萧辰逸了吗?昨天西港码头不是出事儿了?当时他也去了那里,他怎么样了?”
甄帅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有想到慕清歌竟然也会知道萧辰逸去了西港码头的事情,只是一想到当时萧辰逸满脸的血的说不告诉慕清歌他的受伤的事情,他就忍不住的纠结起来。
的确,现在的慕清歌根本就不适合听到萧辰逸的消息,现在的她承受不住打击,本来就已经动了胎气了,要是再受刺激的话……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他出事情了?”慕清歌哽咽着问道,眼神里慢慢的担忧。
“你想多了,昨天他的确是去了西港码头,但是外公临时派给了他别的任务,所以他去做别的任务了。”甄帅连忙解释,安抚着她。
慕清歌满脸的不信,吸了吸鼻子,“我不信,那他为什么不联系我?我给他打电话!”她说完掏出手机拨打着他的电话,那头响了很久,但是却没人接听。
她忍不住低声哭起来,不时的用手去擦脸上的泪水,心底的惧怕在一点点的浮生,他不接,是不是真的出事儿了?
甄帅看着她这幅样子,心里满是不忍,别过脸看向窗外。
终于,电话被接听了,那头传来疲惫的声音。
“清歌?”
慕清歌听到声音心顿时漏跳了一拍,“辰逸,你没事儿!你真的没事!太好了!”
“嗯,你在说什么?”那头的萧辰逸似乎满是不解,随后继续说道,“我现在在美国处理事情,近期不能回去了,你照顾好自己,就这样。”
不等慕清歌再说话,那头却已经急忙的挂断了电话,即使是这样,她脸上的欣喜却是显而易见。
本来一颗悬在嗓子口的大石终于落地了,她深深的吐出一口气,“他没事儿,吓死我了,刚才真的是他。”
甄帅眉头紧紧的皱着,满脸的疑惑,看着欣喜的慕清歌,紧张的心也换来了暂时的松懈。
只是,为什么萧辰逸此时此刻会接电话?完全没可能啊?
“清歌,你饿了没?我去买吃的。”
慕清歌听他说完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她的脸颊布满两朵红。晕,嘴角勾起笑容,冲甄帅点了点头。
甄帅走出病房,走向平日里很少用到的四楼,老远的看到一件手术室的外面站着几个脸色凝重的人。
“阿力,表哥怎么样了?”他连忙问道。
阿力摇了摇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还没结果。”
甄帅的脸上布满了惊讶,才想问清楚,手术室打开了,辰东走了出来,他皱着眉头将甄帅拉倒了一边。
“辰东,怎么回事儿?表哥醒了?”甄帅连忙问道。
辰东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他还没醒,由于子弹压迫神经,他具体什么时候醒来还不清楚。”
“那刚才那通电话……”
“是我派人模拟的,你要配合好,别让慕清歌看到半点的蛛丝马迹,她现在身。体微弱,受刺激了对孩子有影响。”辰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站在阳台上点燃了一支烟,满脸的愁容。
“辰逸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了,他的孩子我一定要尽力保住。”
甄帅一时无语,这个办法无疑的最好的办法,而且当时萧辰逸也说了要瞒着她的。
“温亚军这个老狐狸,知道肯定会发生厮杀,那么晚才派人过去!”辰东狠狠的将手中的烟头碾灭,“要不是辰逸才来a市不到三年,不然的话,肯定会独大。”
甄帅不予置否,他一直都相信表哥的实力,只是现在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他还能怎么样?
只是,这件事情不知道外公又会怎么样,看来他真的有必要回去一趟收拾收拾这个烂摊子了。
澳洲的一座独。立别墅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雪茄另一只手抚。摸着卧在一边的松狮。
突然,他猛地咳嗽了起来,端起茶喝了一口,这才将咳嗽声压下去。
“您……的身。体没什么吧?”坐在一旁穿着一身藏红色套装的女人关切的问道,只是眼睛里的疏离却显得有些讽刺。
“你放心好了,我还没老到那种程度!”一阵沧桑的声音吐出。
旁边的女人微微的笑了笑,眉宇间却带着冷漠,仿佛跟陌生人坐在这里一般。
“爷爷。”一阵急切的声音传来,黑影向这边跑来,甄帅穿着粗气停在离九爷两步之遥的地方,缓和了气息,这才走向他。
“怎么冒冒失失的?没看到你红姨在这里?”九爷转头看向甄帅,眉宇间带着凌厉,浑浊的双眼更是闪动着精。光。
甄帅这才注意到九爷身边带着墨镜的女人,她看上去十分的有气质,尤其是皮肤保持的很好,根本就看不出一丝的苍老,就像是三十出头的女人一般。
而且身材维持的也不错,面颊更是跟慕清歌有七分相,甄帅浅笑着冲陈红点了点头,本来要说的东西全部都压了下去。
“什么时候红姨跟爷爷有了交集了?”甄帅淡淡的问道,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味道。
陈红并不在意,笑着开口,“世事难料,我也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一天跟九爷坐在一起谈事情,所以说,这个世界上,不可能的事情真的很多。”
甄帅对慕清歌的事情也有些耳闻,所以对陈红的印象并不好,眼睛里一直带着嘲讽。
“这些年我做得都是暗线,开始我也并不知道合作的人是你们,要是知道的话,我可能还会考虑一下,就像这次,货物没交易完,还死了那么多人,害得我在欧洲方面没法交代,这个损失又不知道该谁负呢?”陈红的话绵里藏针,分明是说跟他们合作砸了的事情是他们的错误,要他们承担。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究竟是谁不愿意让咱们交易,难道你的心底不清楚吗?”甄帅一针见血的质问道。
陈红的脸色一变,眼神也越发的凌厉起来,才想发问,却直接被九爷打断。
“这件事情发生的突然,我们并不清楚是谁截得货,难道你清楚是谁截得吗?”九爷淡然的问道。
这次虽然萧辰逸受了伤,但是并没人证明是他做的,所以陈红不会做没有证据就说瞎话的事情。
“哼,九爷,这次的交易是你一再强调派你的人去,现在货被抢了,
你好歹给我一个交代吧?”陈红怒声说道。
“赔率当然是按在行价,这点无需担心。”九爷眯着眼睛回答。
陈红这才算平息了怒气,简单的说了几句,快速的离开了。
“爷爷,表哥受伤了!”
随着甄帅的话落地,同一时间啪的一声巴掌声响起。
“别跟我提他!”
“爷爷,他伤的很重,而且当时他完全是因为要救我,本来您不是已经猜到了他会行动的吗?”甄帅的脸颊被扇的通红,皱着眉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