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主治医生说,岳父大人是被沈助理气死的。”何天北语气中满是幸灾乐祸:“没想到沈络枫那小子还挺阴毒的,被颜氏解雇了没处撒气,居然跑去找岳父大人的麻烦,听说当场就把岳父大人气晕倒了。”
何天北将之前从主治医生处了解到的讯息说出来。
“人的生命真是奇妙,说没就没了。”颜以欣怅然地感叹一句。
虽然她很想要颜氏,也很想快刀斩乱麻地得到颜氏,可颜企望终究竟是养育她长大的父亲,如今说没就没了,她心里在除了欣喜,还是有伤感的。
颜如画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有一天会回到颜氏,也根本没有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
颜企望的律师打电话让她到御氏一趟的时候,她正在联系各方亲友参加两天后父亲的追悼会。
陈效虽然有一肚子的疑,可看到颜如画正在承受着丧父之痛,只好把想问的都压回心底,最终只幽幽地吐出一句感叹的话:“真没想到一直暗恋我的既然是颜氏的千金大小姐,我有福了。”
沈欢欢用手肘在他的腰上撞了一记,他立马闭嘴了。
沈欢欢打量着颜如画道:“小画,还是让我也陪你一起去吧。”
“你就别去了,在家带孩子。”艾青道。
沈欢欢的不够强势,留在家里带孩子最合适不过。
“是啊,我又不是去打架,你们不用担心我。”颜如画吸了吸鼻子,声音已经因为这两天的哭泣而沙哑,双目也肿得像核桃。
“我怎么觉得你就是去打架的?颜以欣那恶女人才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你。”艾青撇了撇嘴。
门口响起一阵车声,颜如画抓过沙发上的包包对艾青说了一声:“走吧。”
两人一起走出屋子。
门口停着沈络枫的卡宴,而沈络枫就站在车门旁边等着。
这辆卡宴是四年前父亲送给他的,没想到现在还开着。
上了车后,颜如画问道:“络枫,我爸的追悼会准备得怎么样了?”
“已经差不多了。”沈络枫和艾青对视一眼,两人眼中有着颜如画所觉察不到的默契。
“麻烦你了。”颜如画感激道。
沈络枫苦涩道:“你别这么说,这是我的责任。”
颜如画点点头,没有再开口说话。
沈络枫是颜如画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沈络枫的父亲跟了颜企望二十多年,一直到车祸离世。沈父离世的时候,沈络枫才上初中,出于对爱将的照顾,颜企望承担了养育沈络枫的所有责任,包括送他出国留学。
那时的沈络枫学纪稍大,学习成绩又好,还曾被颜企望安排去给颜如画辅导功课。
谁都知道颜企望对沈络枫欣赏有加,谁都知道沈络枫对颜如画有好感,但谁都没有想到颜企望为什么宁愿将颜如画嫁给何天北,也不将她嫁给沈络枫。
车子停在御氏大楼前,一行三人来到顶楼的大会议室。
会议室已经聚集了一批大小股东,颜以欣依旧以代理总裁的身份坐在主席台上,而何天北则坐在她的身侧。
看到颜如画进来,颜以欣不屑地嗤笑一声,凉凉地开口调侃:“之前说什么来着?说只想平平静静地过日子,对颜家的财产没兴趣,瞧瞧现在,爸的尸骨未寒,就迫不及待地跑来争家产了,真可笑。”
颜如画冷冷地瞥她一眼,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
“跑来争家产的应该是你这位无姓氏吧?”艾青反驳了一句。
颜以欣冷色一沉,愤愤地瞪了她一眼:“这是我们颜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嘴,给我滚出去!”
“我……。”艾青又要开口,被颜如画制止。
“别理她。”颜如画拉了拉她的手腕低声提醒,艾青只好作罢。
“人都到齐了吧?”张律师从椅子上站起,扫了一眼众人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么我现在开始简要地宣读颜企望先生生前立下的遗嘱。”
“等等,我爸什么时候立过遗嘱了?”颜以欣突然打断张律师的话,一脸狐疑地打量他。
“昨天早上立的。”
“怎么可能?昨天早上我爸不是正在昏迷中吗?哪来的精神立遗嘱?”
张律师望着她,一本正经:“颜小姐,遗嘱确实是颜先生口头立下的。”
“我说颜二小姐不会是心虚了吧?”艾青又开口了。
颜以欣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我心虚什么?”
“如果不心虚,干嘛不先听一下律师把遗嘱宣读完?颜伯伯那么疼爱你,肯定不会亏待了你的,你应该自信这一点才对。”
颜以欣又是气愤的一眼瞪过来,坐回椅子上。
张律师继续开口,声暗宏亮而庄严:“姓名:颜企望,出生日期……因本人随时可能发生意外,故特立此遗嘱。由于本人膝下无子,决定将名下所有财产交由独生女儿颜如画继承,本人财产如下:颜氏集团50%的股份……。”
“等等!”颜以欣再度起身,错愕地瞪着张律师:“张律师,我没听错吧?还是你念错名字了?我爸将所有财产都给了她一个人?”
颜以失的手指一挥,指住同样错愕的颜如画。
颜如画也没有想到,父亲居然把一切财产都交给了她,这实在是太令人惊讶了。
她原本以为张律师把自己叫来,只是让她听明白,颜家的一切财产将由颜以欣继承,而她这位被赶出家门的就不需要再惦记了。
“我没有念错,颜小姐也没有听错。”张律师道。
“那我呢?”颜以欣用手指住自己,气得浑身颤抖。
“至于颜二小姐您的……。”张律师将纸张翻到第二页,继续宣读:“由于颜以欣与本人无血缘关系,不参与遗产继承,但念在养父女一场,现本人愿将现居住的云北路明月弯3号别墅无偿赠予……。”
会议室内突然响起一阵哗然,众人开始议论纷纷起来,谁也没有想到颜以欣居然不是颜企望的亲生女儿。
何天北也被这个消息惊怔住了,他幽幽地转向颜以欣,盯住她的目光充满着疑问。
颜以欣心脏突然一紧,也是愕然。
她没想到父亲已经知道这个秘密了,只是父亲是怎么知道的?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谁说的?”她气急败坏地尖叫一声:“谁说我和爸爸没有血缘关系?这份遗嘱一定是假的!一定是你们联合起来胡编的!”
张律师一本正经道:“二小姐如果不信,我这里还有颜先生立遗嘱时的录音,可以让您听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