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这位高高在上的大总裁不可能爱她这个小人物的,好吧,算是她自作多情了。
“那你刚刚还那样子吓唬我。”她没好气地嗔怪一句。
“酒后失言,我向你道歉。”他记住了颜如画在车上跟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她说他自私,说他不顾她和小希的安危,其实……她说得没错。
沉默了半晌,她才小心翼翼地问道:“那……白小姐呢?你是真心爱她的吧?”
“我和她属于商业联姻,无关爱情。”
“可你明明就很宠她,很爱她的不是么?”
“既然决定了娶她,自然要捧在掌心里宠,事实上我也一直在努力地试着爱她,可是她的行为和做法总是令我无法理解,特别是知道她绑架小希后,就更加坚信我这辈子是不可能爱她的。”
颜如画讶然:“你和白小姐吵架,是因为小希被绑架?”
怪不得白情那么恨她,还当众打了她一巴掌,原来是因为小希!
御恒以沉默代表默认,颜如画又道:“所以你心情不好?把自己弄伤了?”
“我难受的是,明天天一亮,我又必须回到原来的轨迹,宠她,呵护她,和她一起期待婚礼的到来。”御恒倾身,用一只手捧起她的下颌,定定地望着她的目光充满着痛楚:“小画,你能感受到这种痛苦么?刚刚我将刀片划入手腕的时候,恨不得往深处再划一点,一了百了。可是我不能这么做,我还得继续装下去,继续完成这场婚姻,因为这是我的责任,没有我,应该说没有白家的支持,御家将会支离破碎。”
颜如画突然想起当初她请求御恒撤销颜氏的违约金时,御恒曾经很恼火地跟她说过,御氏只是一只空壳,并没有表面上那么风光。
原来他不是在找借口,也不是在说笑,御氏真的不似她想象得那么美好。
为了支撑起一个家,他必须牺牲自己的幸福,这跟古代那些皇亲有何不同?
她感觉不到这种痛苦,但她同情他,也心疼他。
也终于理解了他为什么要用割腕这么残忍的方式来伤害自己了。
颜如画拍拍他的手,安慰道:“白总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因为太爱你,原谅她吧。”
只有原谅了她,他才不会那么痛苦,不是么?
御恒摇头:“原谅跟爱没有关系,你也不用安慰我了,我只是想找个懂得心疼我的人诉说出来,省得心里难受。”
“那……说出来后有没有感觉好点?”
“你以为你是什么仙丹灵药?”他用手指在她的唇上点了一记。
他放开她,一边下床一边说:“我送你回去。”
“不,不用!”颜如画忙制止他:“你又是醉酒,又是受伤的,我才不要你送。”
“那你自己把车子开回去,明天再把车开去公司。”他用下颌指了一记鞋柜上方:“钥匙在那。”
“那你怎么办?”
“我会叫司机来接。”
“那我可就不客气喽。”晚上出租车没那么好搭,把他的宾利开回去,明天再悄无声息地将车子开回公司车库。
“小心点。”
“好的,我回去了。”颜如画起身转身要走。
他牵着她,满手漪旎。
下到一楼的时候,颜如画才发现御恒的泊宾利车子就停在楼前,她用摇控锁开了车门,准备钻进去的时候,突然动作一停,抬头往楼上望去。
十楼的某个露台上,御恒掀长的身子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他在望着她,脸上带着诀别的浅笑。
天气这么凉,他应该在床上呆着的。
颜如画冲他甩手,示意他回屋。
他冲她挥手,示意她上车。
颜如画只好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车上还留有御恒的血迹,颜如画将车子开回家后,用湿毛巾把车厢内的血迹清洗干净才睡。
夜已经深了,她却毫无睡意,大脑不停地在回放着今晚的情形。御恒在车上吻她的情形,跟她说的那些话,都是那么的失常。
人家都说酒后吐真言,难道他吐的也是真言?
可他为什么又要否认?是因为听了她的责备么?
算了,不管是不是真的,御恒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明天天一亮,他就必须回到原来的轨迹,和白情一起迎接婚礼的到来。
第二天,颜如画将车子开入地下车库,在电梯刚好遇到御恒,他果然又回到了往日里那个冷酷淡漠的御总,而他的身侧,像往常一样站着白情,两人携手并肩,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电梯内除了他们三人外还有另外几个同事,颜如画站在离二人最远的角落,一言不发。
昨晚听了御恒的诉说后,再看到两人相携的身影,颜如画不再像以往一样羡慕了,反而感到格外刺眼,格外同情起御恒。
“恒,我们中午一起去吃海鲜好不好?”白情娇柔地问御恒。
御恒点头,温柔一笑:“你喜欢就好。”
“恒,你真是太好了。”白情笑着冲颜如画投来倔傲的一瞥,以此来宣告自己的胜利。
颜如画突然觉得,其实白情也是挺可怜的,自己心爱着的男人并不爱自己,为了留住他,费尽了心机,最终却反遭他的厌恶,这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如果让她知道御恒昨晚不仅吻了她,还在她面前拆说了自己痛苦,不知道她会有何感想呢?一定会气得发疯吧?
整个办公室都在充斥着对御恒和白总昨天吵架的议论声,当然,议论得最热的还是颜如画这个公认的######第三者。
在洗手间,颜如画听到一位女同事用极不服气的语气道:“你说颜如画这个女人有什么啊?身材和脸蛋都比白总差远了,御总怎么会喜欢她呢?”
“谁知道,荤的吃多了换素的呗。”
“可这也太素了吧?还不如我呢。”另一位女同事笑嘻嘻道。
“什么时候找她赐教几招,让我们也去沾沾有钱人的腥。”
“这还用得着学么?脸皮够厚,敢脱,敢做就行了。”
“……”
几位女同事越说越肉麻,越说越来恶心,颜如画终于听不下去了,拉开厕所格间的门一脚迈了出去。
洗手间内瞬间没了声音,女同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得极为尴尬。